“天帅莫急,您的能耐大家尽知,但皇朝现今不易与三国死战,本侯到是认为左相之法可取。不过太祖陛下现身,影响太大,太子殿下掌权的消息,恐怕瞒不住。”
云华插言,做为一直以来的闲臣,他看的明白,皇朝刚经十年浩劫,又遭云隆基排除异己三年,自身实力早已大不如前,与三国死磕,即便胜也离亡国不远。
“临仙侯此言不差,殿下当政的消息肯定瞒不住,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如此尚能搏一线生机,以战止战。”
做为一方新晋的军团统帅,磊石和李天豪一样战意隆隆,不过他说话颇有技巧,借力打力让云华无奈。
“殿下,自十三年前卫国一战,本朝共有兵马十一亿九千五百余万,其中四大军团及中央禁军等精兵共一亿三千万人,各周驻军七亿六千余万,四方常备军团共三亿,亿万将士皆士气高昂、枕戈待旦,誓要报十三年前之血仇。”
“殿下若有命,将士们必剑锋所指,生死相随。”
升任兵部尚书的王乾坤,向着林霄深施一礼,没有它话,只有铁骨铮铮的承诺。
伊天书几个不支持开战的大臣,闻言脸色微变。虽然王乾坤没说什么,但他的这番话太重要了,对于一个君王来说,没有什么比军方的全力支持更重要了,何况就战力而论,经过十年大战的磨练,天命的军士确实当的上四国最强。
怕就怕太子年青,一时被激起了血性,作出不可挽回的决定呀!
“殿下,臣参武威侯乱国之罪。”
一旁的魏敬忠手持白玉尺,大喝一声、躬身一礼。
在场的几位大臣,都被这声大喝吓了一跳,心说好吗!这老头当御史时便逮谁参谁,现在当了御史阁阁老,更是不得了啊!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留呀!
磊石的嘴角也在不停的抽搐,他找谁惹谁了,明明话是王乾坤说的,怎能将目标对着他。
苏皖的眼珠乱转,这老头的一声来的好呀,暂时转移了话题,他在考虑要不要推一把,要不他这个礼部尚书有些太没存在感了。
“武威侯身为天命重臣、妄负圣恩,不思为君分忧,全凭一己私欲掷家国与不顾,其心可诛,臣请重责之。”
魏敬忠的话越说越重,磊石即便再不想得罪这老小子,也忍不住了,朗声道。
“殿下,臣赤胆忠心绝无私心呀!阁老您若对小子不满,大可责罚,万不能因私废公呀。”
“因私废公?”
魏敬忠还未接话,调任户部尚书的徐敬忠先开了口,他口气阴冷似有气色。
“好一句因私废公!你可知道十年战乱,国库耗费几何?你可知道,云皇三年花销,国库剩余几何?你可知道,每年的官资消耗、兵丁补给,我户部贴进去多少?”
一连三问,问的磊石哑口无言,也问的林霄皱眉。
现今皇朝的财政状况,林霄却实也不清楚,他只是知道三年前他走时,国库虽空但各项收入已经好转,现在看了有什么超出了他的预计。
示意徐敬忠继续,林霄的神色郑重了起来。
“十年争战,国库存资早已十去其九,这各位臣公想必都清楚,臣也不多说。”
“臣要说的是,现今国库只有白银九亿两、黄金一亿两,以及各类灵石、灵晶,不足万枚!”
“轰!”
林霄一呆,王乾坤等更是惊的张大了嘴巴,云华更是第一个跳出来惊呼。
“不可能!”
徐敬忠念出的数字看似巨大,但那只是对一般实力而言,对一个皇朝而言,这点国库存资,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云华之所以惊呼,是因为他根本没有想过国库存银会如此之少,即便一个五品郡国的国库,三年存银都比这要多得多。
别说云华不信,李天豪、王乾坤等更是不信,说句不好听的,他们家族一年的收入,都不止这个数。
林霄一直在皱眉,他起初也有些不信,虽然财政困难他有所了解,但皇朝一年的收入,绝对是这万倍以上,怎么可能还不到年中,便仅剩这一点!
不过在看到左相和右相,那丝毫不显惊讶,一副早已知道、略显沉默的样子,林霄心中一沉,淡声道。
“徐卿继续吧!”
“是!”
徐敬忠郑重一礼,一脸沉痛的道。
“臣今日清查账目。三年前,国战结束后,国库存银尚余一成有余,然三年来,云皇以各种明目从国库支取,几近搬空了国库。至今年,国库存储已十去其九成九,要不是有今年新收赋税盯着,国库早空了。”
“不是有云皇私库,没有圣旨允许,他是怎么支取国库的!”
说完林霄便一顿,他发现他问了个傻问题,祖爷爷闭死关,皇朝上下都是那人的一言堂,想要私用国库,那真是太简单不过了!
“该死。”
林霄现在杀了那人的心都有了,原本还想大展宏图、再也不当穷人,现在还不如他当皇子那会呢!这点钱够干什么?军饷都发不出去,更别说干其它的了!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现在连军饷都发不出来,别说进攻了,防守都难。”
这一点不仅林霄,所有人都想到了,没有人再提严惩磊石的事,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良久,伊天书低沉、坚定的声音,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臣伊家,愿捐出一万亿两白银,以助国资。”
瞬间,林霄的眼眶湿润了。
伊天书此举不仅是捐赠,更是赌上了他的家主之位,这圈圈舔犊之情,林霄不敢承受。
然而不能林霄的话说出口,伊天书淡淡的挥了挥手,摸着胡须满是骄傲,他此刻看上去不是一个久居上位的臣子,而是一位心满意足的老人。
“徐家愿捐黄金十亿两,以助殿下。”
“王家捐三十亿,愿解殿下燃眉。”
“磊家愿倾全族之力,凑足百亿,祝我天命永昌。”
“魏家……。”
一声声或豪迈、或低沉的声音,听的林霄热血沸腾,感动不已。
“君报之以桃,吾又怎忍君负罪。”
林霄铺开皇旨,接过弄棋递过的金龙笔,刷刷刷一气呵成,拿起思琴捧中的大印,轰然盖上。
林霄抬头,举起皇旨朗声道。
“今孤在此承诺,诸位爱卿所资之财,五年内十倍偿还,立旨为证。”
“哈哈哈~~。”
君臣想和,大家相视而笑,有了此旨,大家对家族也就有了交代,否则如此巨额的捐赠,即便各位是族中的族长也承受不起。
笑过之后,林霄心情大好,挥挥手说道。
“孤家贫,就不留诸位了,不过还要劳烦各位长辈拟好奏章,明日必须拿出一个对外章程。”
“哈哈哈!”
林霄的玩笑,让几人再次哄堂大笑,随后纷纷行礼离去。
不过走的时候,主战派和保守派,隐隐还在争执。
目送诸位一路相护,如同长辈一样的大臣们立刻,林霄的脸上始终浮现着淡淡的笑容。
高大的太和宫门再次合上,林霄走向金龙软榻前,亲自斟了两杯茶,一杯退向对面,一杯放在手边。
“金丝玉叶,潇潇姐可否赏光。”
林霄淡笑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内回荡,久久除了回音再无任何声音,思琴、弄棋二女有些疑惑。
林霄却毫不在意,淡然的坐在金龙榻上,淡淡自语道。
“玉珠湖、半魅人,孤以千里之地,冒天下之大不韪,却仍换不得姐姐一面,熟为不智呀!”
无声无息,金龙榻的另一边,绝美的少妇突兀的出现,端起玉盏轻抿一口,她说道。
“还不错!说吧,你是怎么发现本尊的?”
娄潇潇十分疑惑,白天之时她不告而别,其实并未走远,而是一直隐于暗处观察林霄。
以生死境尊者的能力,暗中观察一名化灵境的小家伙,按理说被发现的可能性根本不存在,但她确实被发现了,这让娄潇潇不得不惊讶!
林霄也喝了口茶,淡淡的道。
“猜的。”
“猜…猜的?”
娄潇潇哑然,她想过各种可能,就是没想过‘猜的’如此荒诞的想法。
盯着林霄平淡的脸上看了好久,娄潇潇什么也没能看出,她不禁有些泄气,心中暗自低估了一句‘面瘫’。
当然,要想得到答案,她本不必如此麻烦,直接一道神识扫过,就什么都清楚了,但她却没有这么早,娄潇潇不能确定,神识的探查会不会惊动了面前的男孩,毕竟帝皇龙气太过玄妙。
“潇潇姐心中有疑问,并且想观察一下孤的人品,毕竟孤是这一国之主吗!不知孤猜的可对?”
淡然的品着茶,林霄示意娄潇潇接着喝。
一推玉盏,娄潇潇毫无形象的躺在了软榻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慵懒的垫着头。
“最不想和你们人类打交道了,一个个奸诈交换,论精明傲来猴族都得甘拜下风。”
由于是平躺,再加上茶几不高,那红绸包裹下的凸起,显的格外醒目。
林霄只扫了一眼,便淡然的移开了目光,不过那喝茶的频率似乎加快了一丝。
“人族虽然精明,但大多仍有底线,想必姐姐在妖蛮二族的手上,吃亏更加严重吧?”
林霄的话,似乎触动了娄潇潇的某些回忆,只见她神色有些黯然,眼中闪过几缕哀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