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生秋早还有学生会的文件没有处理完。
鸣海悠待到《麻雀基础理论教学》的防守篇看完,并没有选择留下来帮弥生秋早处理文件,而是背上单肩包先走一步。
距离天色彻底暗下来还有一段时间,他坐上电车,前往之前在手机地图上查到过的麻将馆。
路上还能再往后面看几页状况判断篇的内容。
此时他的牌技已经接近三级,完全没有想到只是一本教程,却有这么大的收益。
位于新宿街头的一家雀庄,入口处的门牌上印着[0.5-2-4]的图桉。
入场只需要100円,应该是东京都内入场费用最低的雀庄了。
面向的主要客流大多是刚接触立直麻将的新手。他满打满算也只学了三天立直麻将,还都只是看的教程书,算作新手毫无问题。
“失礼了。”
随便找一桌坐下,另外三人也只是比他大几岁的大学生,只是看了一眼鸣海悠,便启动了麻将机。
每人初始25000点点数,和牌算点,牌局结束或者有人分数低于0之后结算。
每10000点价值500円,第三额外给第二200円,第四额外给第一400円。每枚悬赏役可以额外拿到50円。
南风战,掷点,鸣海悠对家坐庄。
麻将和牌所需要的所有役种在他脑海中快速回顾一遍。然后是增强牌效的复合型,如何进攻和防守……
尽管有理论基础作为支撑,但毕竟是第一次亲自上手,多少还有些生疏。
第一局,听牌流局,只有鸣海悠听了牌,收取了每家1000点的点数,来到28000点。
他很快发现,凭借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他能够轻松地记住每张牌的手摸切,即打出去的牌是刚摸到的,还是从自己原有的牌里抽出来的。
在麻将对战里,能记住关键手摸切对获得胜利就已经是相当有利的能力,能够更轻松地将对方需要的牌缩小到一定范围。
“立直。”
第二局,又是鸣海悠最先听牌,听一饼四饼的两面,发起进攻。
从第一局来看,他做牌的速度要明显比另外三个人快很多。
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对手,应该去和水平更高的人一起打。
两轮摸打,成功自摸,立直平和一杯口,一共四番三十符,7700点,加上之前的3000点,才刚打了两局,便已经赚到了500円。
“不是吧……”
“这么快……?”
“可恶……我差一点就听牌了!”
“运气好而已……”鸣海悠人畜无害地笑了笑。
但他心里很清楚——初学者和他做牌的速度差了太多,已经到了运气无法弥补的地步。
可能他已经听牌了,另外三人还是一向听两向听,甚至有时候还会漏看掉宝牌。
这让他想起了前世玩过的一个枪战游戏,水平高的玩家常常能在对手还没有看到他的时候,便精准地命中头部将对方击倒。
尤其是职业选手的比赛,如果没有官方解说梳理选手思路,观众可能都看不到选手要打的目标究竟在哪里。
“立直。”
二五八万的三面,是他上家不要的牌。
“不是吧……又是这样?”
“怎么又是你!”
另外三家抱怨着摸牌,三巡之后他成功抓到了上家。
“荣。”
亲家有一点五倍的点数加成,四番满贯,12000点。
又是五百円,再加上两枚悬赏役和四位给一位的400円,不出意外的话他至少已经赚1500円了。
一整场南风战很快结束。
鸣海悠拿到了65000分,拿到2000円的分数奖,200円的悬赏奖,以及四位的400円。
买成食材的话,大概足够他和弥生秋早吃三天。
这还是倍率几乎最低的雀庄,怪不得这种东西会让人上瘾……
一场南风战大约四十分钟。
时间还足够他再打一场,但他并没有接着和三名不服气的大学生开始第二场,而是站起来观察其他桌的情况。
整个雀庄逛下来,至少让他确定了一件事——下次要换一个雀庄再看看。
他临时起意去学麻将不是为了参加比赛,而是为了想办法对付丰野组。除了正常打牌时需要的牌技,同样也需要学习出千和应对出千的手段。
而这里大多数都是新手,不仅牌技不如他,同样也不会为了赢钱而作弊出千。
走出雀庄,天色已是黄昏。
鸣海悠长松了一口气,多看了天边的晚霞两眼。
昏黄的灯光,吵闹的环境……待上一两个小时还好,在这种环境下待得太久,人的精神恐怕都会受到干扰。
刚刚的对局没有提升牌技,反倒是观摩别人下棋加了两点经验。
看来他的判断没错,和他一起打的三人的确都是初学者。
下次去另一家雀庄,如果还是一样的环境,那他或许还是先看书提升牌技更好些……
坐上电车回家。
到家后再做饭恐怕来不及了,他便中途去熊谷屋买了两个红豆面包。
电车上,看着面包,他突然想起了黑猫欠他的债。
[拎着后颈吊十二分钟]
可当时的他又怎么能想到,黑猫竟然是少女变的。
再想原部就搬地对黑猫实施惩罚,就变的不太现实了。
“欢迎回家,晚饭就快要做好了,麻烦鸣海桑稍等一会。”
鸣海悠回到家,弥生秋早已经穿上了围裙。油温正热的平底锅上,已经煎到半熟了的汉堡肉滋滋地响着,飘着类似烤肉的香气。
“没事。”
“鸣海桑放学后去哪里了?”
“兼职,今天赚了2600円,足够我们两三天的食材钱了。”
“喔。”
他把面包放桌子上,期待着弥生秋早做的晚饭。
“这是……之前寝子抢到过的红豆面包?”少女认了出来,开口问。
“嗯。”
……
“等等,寝子?”鸣海悠有些疑惑。
从那天在楼梯拐角处,亲眼见到慌乱中的少女变成了黑猫,他便一直以为黑猫就是弥生秋早本人。
“嗯,就是你见过的那只黑猫。”
“……黑猫不是弥生桑吗?”
“不是我。变成猫的时候,是寝子在控制身体。”弥生秋早将平底锅里的汉堡肉翻面,“《奈井川的秋雨》里的寝子也是她,黑猫、神社……都是真实存在的故事。”
“……”
那……
之前和寝子的账一笔勾销吧。
鸣海悠拆开一个面包的包装纸,咬了一口,认真考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