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明殿,灯火通明。
柴浩躺倒在软榻上,身边有两个身材曼妙的女子正坐在他身边,一个端起半透明的玉石杯子,从一个酒壶中倒出猩红的葡萄酒送到了他的嘴边。
另一个女子薄纱半露,姿容妖艳,用洁白素手将一颗颗紫色的葡萄剥去皮,放入柴浩的嘴里。
在软榻边,李准站立在一边,用羡慕嫉妒的眼神看着柴浩,目光时不时看向两名妖艳女子裸露在外的手臂脖颈,忍不住偷偷咽下口水。
他的表明对柴浩十分恭敬,可是内心却满是不甘:凭什么自己十年寒窗满腹才华却只能沦落到给别人做奴才的地步,可是这个死胖子明明什么都不会却能享尽天下之福,美酒佳人唾手可得!
“李准,你是不是看上小沫了?”就在这时,柴浩一直闭着的眼睛忽然睁开,眼睛直视着李准。
他身边的那妖艳女子赶紧停止了动作,神色紧张的闭上了眼睛。
李准的目光迅速从那名女子身上离开,脸上现出一丝慌乱,他从江南一个贫寒农家一路苦读进入了太学院,又被柴浩看中,一路走来艰辛无比,至今还是童身,美色当前还能不心摇神驰?
只是他跟着柴浩有一段时间了,深知柴浩脾气暴躁,性格反复无常,一不小心就会大发雷霆,自己要是回答不满意,恐怕会倒霉。
“吴王殿下多虑了,小生一介书生,哪敢觊觎殿下爱妾。”李准赶紧回答。
“她算个屁的爱妾!不过是本王的玩物罢了,你要是喜欢,就借你玩两天!”柴浩伸手在那名女子洁白的玉颈上掐了一把,哈哈笑道。
“这!”李准没想到柴浩竟然如此说,也不明白他是真心还是试探,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那名叫做小沫的女子却转身跪倒在李准面前,身体瑟瑟发抖,抱住了他的脚:"小沫请求先生收留,如不嫌弃,小沫自当满足先生一切要求。"
李准低下头,看到小沫那张妖媚白腻的脸上此刻却充满了恐惧,忽然想起民间传说吴王心情暴烈,喜新厌旧,玩过的女子尸体往往会被丢弃在城郊的野坟滩上任凭动物啃食。
眼前的小沫一定是感受到自己马上就要被柴浩抛弃,所以才不惜委身于自己。
李准脑筋一转,已经将一切都想明白了,看看小沫那狐媚的身材和秀丽的脸蛋,十分心动。
转念一想,小沫只是恐惧柴浩的淫威,并非真心实意,不过是将自己当作一个跳板,而且又是一个舞女出身,远远配不上自己的身份,感觉有些上当。
“殿下抬爱,小生感激不尽,只是小生家境贫寒,恐怕养不起小沫,白白浪费了殿下的心意。”李准摇摇头,目光却在小沫身上流连忘返。
“先生,小沫还积攒有一些私财,若是肯收留,小沫愿意双手奉献,先生不必为钱财费心。”他的话才刚刚说完,小沫抱着李准的腿,故意倾斜着身体,将脸贴近了李准的小腿。
李准低下头看见白花花的一片,马上就感觉意志动摇,不自禁的就点了点头。
柴浩看着眼前自己亲手制造的一处悲剧,却没有一丝同情,只是感觉十分的好玩,更加感觉到权力的宝贵。
“李准,你这人干事就是婆婆妈妈,一个舞女而已,你玩烦了就卖到青楼去,还值得考虑半天?去将小沫的卖身契拿来!”柴浩皱起了眉头,指着李准训斥,最后一句话却是对身边的一个丫鬟。
那丫鬟不敢怠慢,匆忙而去,不多时拿了一张纸张递给了李准。
李准打开一看,果然是小沫的卖身契,再看看跪倒在身边的如花似玉的小沫,想到晚上终于不再寂寞,心情顿时高兴起来,恨不能马上就拉着小沫回到住所。
而且,他心里也十分同意柴浩的主意,一个舞女确实不值得长留在自己身边,玩腻了卖掉就是,自己今天人财两得,可谓赚大了。
“你去外面等我!”李准向着小沫挥挥手,让她先出去。
“李准,本王对待手下一向大方,只要你跟着本王努力办事,吃香的喝辣的,本王绝对不吝啬!”等到小沫走出了大殿,柴浩咧着嘴看着李准。
"吴王仁厚,小生愿意为吴王赴汤蹈火,绝无二话!"李准向着柴浩一躬身。
“那西游记,小生夜以继日,已经编纂完毕,名目刚好到唐僧高老庄收八戒,明日就可以交给书局付刊印刷,吴王殿下名扬天下之日已经指日可待!”李准眉毛上挑,意满志足的说道。
柴浩的眼睛一亮,有些意外的看向了李准,唐僧收猪八戒昨天才由春梅传递出来,没想到李准竟然已经编纂完毕,这小子果然是个人才!
“好,本王果然没看错人,大周书局刊印速度很快,几百个工匠连夜雕印,只需要两天就能出书,届时本王自然会有厚赏。”柴浩拍了拍李准的肩膀。
“多谢殿下,今天殿下将小生叫来,恐怕不是为了西游记而来吧?”李准目光从柴浩的脸上掠过,笑道。
“你小子倒是会察言观色,是个做官的好苗子。”柴浩有点意外的看了李准一眼。
“前几天,陛下传来消息,为了庆贺朱皇后大病初愈,特意要举办皇家踏青活动。现在东宫之位悬而未决,任何一次皇家活动都可以看作是一场竞赛,你明白吗?”柴浩背着手在红色毛毯上走了几步,眉毛紧紧皱着。
李准的目光追随着柴浩,脑筋快速的转动,琢磨着柴浩的话。
“殿下,历年踏青活动不过就是那几项,无非是放风筝,蹴鞠,吟诗等,殿下莫非是担心吟诗?”李准一边说一边观察柴浩的脸色。
柴浩用欣赏的目光看了看李准,感慨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自己只要开个头,别人就能猜到你要干什么。
“殿下放心,小生回到太学院,就找能吟诗之人准备一些应景的诗词,历年踏青,翻来覆去无非就是那几个题目,殿下背上几首,总能用得上!”李准不等柴浩询问,就已经将措施说了出来。
“很好!本王将你放到太学院都感觉有些屈才了!”柴浩树起一个大拇指看着李准,感觉对方简直就是肚子里的一条蛔虫,出的主意永远是那么贴切。
“多谢吴王夸奖!”李准听到柴浩的夸奖,骨头都快要酥了。
“你听说过烂根病吗?”柴浩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一脸凝重的看向了李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