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墙下和周围人的注视下,十门火炮突然喷射出明亮的火焰。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十道黑影从炮口飞出,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中。
"轰隆"
站立在城墙上的官员突然感觉到一阵摇晃,就仿佛地动山摇一样。
前方的红色朱漆大门猛烈震动,一阵烟雾腾起,弥漫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后面的禁军和围观的百姓都万分紧张的注视着那道大门,所有人都知道如果能否打开此门成为了柴瑜能否拿下皇城的标志。
如果他不能打开皇城,那么必然会被围困在汴梁城内,随着援军不断的到来,下场可想而知。
烟雾散尽,阳光照射下来,数万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道大门之上。
只见那大门上有深深的几道凹痕,裂纹如同蛛丝马迹一样遍布了整个大门之上,刚才的那几枚炮弹竟然厉害到让铁门都为之碎裂的地步!
“给我继续轰!”
柴瑜嘴角露出自信的冷笑,用红衣大炮来打碎城墙,这本来就是红衣大炮的正经功能,明清之际的大战中,双方用大炮互相轰击,攻城的难度已经大大降低。
“火箭,虎蹲炮准备,我倒要看看,有哪个不长眼的,还敢在此扰乱殿下的计划。”
岳华听到背后的动静,看到后面的禁军有些蠢蠢欲动,立刻大怒,指挥着后面的士兵调转炮口对准了那些正缓慢围上来的禁军。
他深深的知道,不到最后一刻,敌人绝对不会罢休,尤其是那些禁军,一直在从全城各个地方汇聚过来,这些后来的禁军士兵一定不知道他们的首领已经死在刚才的炮击当中。
万炮齐发,浓密的黑影划过了天际,将两百米的空间都变成了血肉交织的地方,禁军士兵骑着马不断想要冲杀过来,可惜还没到中间,就已经被飞射出去的炮弹给打飞了出去。
那些马儿更是在火箭的惊扰之下,失去了控制,将主人给扔下了马,四处狂奔而去。
预备军士兵端着燧发枪,不停的向着禁军发射,将三百米的空间中打成了血肉地狱,子弹呼啸着从这片空间掠过,将敢于踏入这个距离的禁军士兵都放倒在地。
到如今的地步,所有的预备军士兵都明白他们今天处于生死之地,绝无婉转的余地。
围观的百姓纷纷逃窜,他们看到,在子弹和炮火的袭击之下,那些威风凛凛的禁军士兵就像一棵枯树被秋风给打爆,从他们的身体上不断爆出红色的血液。
如此血淋淋残酷的场面是他们生平所仅见!
禁军被疯狂的炮火给逼迫的渐渐后退,他们的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眼神,面对如此猛烈的炮火,血肉之躯绝对无法逾越。
他们现在才恍然明白,为什么柴瑜仅仅能凭借二千人就能在山东割据成王,有那么犀利的火器,那些各地的势力,只有被清扫的份儿!
“咣当!”
一声惊天的巨响,从城门口传了出来,众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看了过去。
那红色朱漆的大门上竟然被炮弹给轰击出了一个巨大的空洞,将隐藏在门后的御林军给露了出来。
“诸位禁军将士,今天我柴瑜带兵入城,要替黎民百姓讨个公道,清除陛下身边的奸人,还天下一个清白,和诸位无关。”
“诸位刚才也看见了我火炮的威力,如果诸位坚持要阻挡柴某的脚步,那么不妨一试,本王倒要看看是某的火器犀利,还是诸位的头颅坚硬!”
柴瑜骑在马上,手指着百米外的累累尸体,向着门后的御林军傲然一笑。
那些御林军一直躲在皇城后,倒是没看到外面的激烈情况,此刻顺着柴瑜的手看过去,见到那百米的路上遍布着禁军的尸体,血液将周围一片都染成了红色,不由吓的肝胆俱裂。
“如果不愿和柴某为敌,还请诸位让开道路,等本王登上皇位,自然少不了大家的功劳。”
柴瑜又将奖励抛了出来,笑呵呵的说道。
那些禁军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露出了意动的神色。
值此之际,人人都能看出柴瑜之势不可阻挡,面前的预备军虽然只有一万五千人,可是这些人爆发出的战斗力,比起十万禁军来,还要凶猛异常。
他们只不过是一个守着城门的士兵,真犯不着为人家的家事将姓命拼上,更何况人家幽州王也说了,等他做了皇帝以后,忘不了他们的好处。
两相一权衡,他们缓缓让开了道路,向着皇城深处逃去。
站立在城墙上的容傅,范铭等人见到此情况,不由闭上了眼睛。
“进城!”
柴瑜眼睛中精光一闪,嘴角浮现出微笑。
千难万难,这最后一关重要给自己拿下了,皇位在向着自己招手了!
牛奇一声怒吼,带领着五千精兵飞快的向着皇城内涌了进去。
岳华带领着剩余的兵力,将十门红衣大炮摆放在了城门口,两百门虎蹲炮,五百具火箭都依次摆放在前面,形成了一道远近结合的火力网。
这一道火力网能将至少五万人以上的势力给扫平在城门口的宣德门广场前,让他们不敢再来进犯。
至于以后会不会有兵力来增援汴梁,等柴瑜将皇位给拿到手里,就能调动全国的资源,那些人自然就成了反贼。
柴瑜领导着两千全副武装的精兵,马不停蹄的越过了城门,直接来到了太清院。
此地是柴仁勋所在的地方,耗费了无数的民脂民膏,和江南的花木石虫,才将这项浩大的工程给完成,导致了天下民怨沸腾。
可柴仁勋对此不闻不问,任由贪官横行,容傅,冯滔,陈啸成三人把持了朝政,将一个富庶繁华的天下搞的乌烟瘴气。
柴瑜等一行人越走越快,不一会儿就看到了太清小筑中云烟蒸腾,绿树红花伸出了墙外,一派修道圣地的模样。
在门口有两个禁军士兵正看守着大门,见到柴瑜等人,先是一愣,接着立刻就撒腿跑到了远处。
牛奇一脚将大门给踢开,带着人冲了进去,四处寻找柴仁勋的踪迹。
一向安静的太清小筑中立刻鸡飞狗跳,到处都是士兵嘶喊的声音。
柴瑜缓缓走到一处树荫下坐在了石椅上,等待着牛奇将柴仁勋和陈啸成带到面前。
“殿下在前面,快些走。”
就在这时,前方响起了牛奇的粗大嗓门,和几个人走路的声音。
柴瑜微微一笑,正主儿应该是带来了。
不一会,柴仁勋手里拿着画笔,陈啸成陪伴在他身边,两个人满脸怒容,不停的用眼睛看着牛奇。
他们一向养尊处优,眼高于顶,还从来没有人敢于向他们大声呵斥的,牛奇给他们开了先河。
“父皇,别来无恙啊。”
柴瑜站起来,向着柴仁勋一拱手,脸上已经没有了往日的谦恭。
“瑜儿,皇位早晚是你的,你为何急于一时,破坏了咱们柴家的祖制?”
柴仁勋擦了擦身上的墨迹,刚才他还在和陈啸成在花园里作画,忽然就听到士兵来报说幽州王作乱京师,他还有些不相信。
自己让容傅在水陆布置了那么多的军队,柴瑜怎么可能那么轻松就打到了京师中?
“父亲说的好轻松,我在山东为我柴家恢复河山,你却让容傅那老儿将我困死,以后父亲归天之后,恐怕见到列祖列宗也无颜愧对吧?”
柴瑜凝视着柴仁勋,发出了冷笑。
“瑜儿,你作为皇儿,应该遵守朝廷规矩,你打下了山东,却不听朝廷节制,如果每个皇子都像你学习,那岂不是坏了规矩,你拿着列祖列宗来压我,岂不知自己做的更加不堪?”
柴仁勋眉头一皱,他从柴瑜口里听到称呼是父亲,而不是父皇,已经明白柴瑜的心思,今天这皇帝是做不下去了。
“父亲,你身为皇帝,却将天下治理的名不聊生,江南百姓竟然被逼的造反,作为一个皇帝,你纵容手下的大臣横行掠夺,侵吞百姓的土地,这汴梁城外的田地,谁家最多,你难道心里没数吗?”
柴瑜看着还一脸埋怨的柴仁勋,腾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声说道。
“我柴氏老祖立国之时,以兵马为先,给子孙留下了辽阔的疆土,历经了数百年,传到了你手,京兆府如此重要的战略要地竟然被你拱手送人,让西夏人长驱直入,太原和京兆府的百姓在西夏人手里过着牛马不如的生活,你还怎么有脸见列祖列宗?”
柴瑜指着柴仁勋越说越激动。
“陛下,他毕竟是你父亲,你就不能......”
柴仁勋目瞪口呆,他从来没想过有人竟然敢在他面前指责自己,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儿子!
站立在一旁的陈啸成却已经笑呵呵的换上了笑容,讨好的对柴瑜说道。
他审时度势,已经明白柴仁勋大势已去,柴瑜才是未来的皇帝,所以他一张口,就叫柴瑜为陛下,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微微靠近了柴瑜。
“你一个阉人也敢于在宫廷中兴风作浪,祸乱朝纲,给我推下去!”
谁知柴瑜脸色一冷,脸上现出怒气,手指着陈啸成大声斥责。
“陛下,你听我说,我以前可是向着你的啊,容傅在朝廷上污蔑你,都是我在为您说好话,不信,您问一下太上皇。”
两个士兵上前,一人一只胳膊,将陈啸成如同老鹰抓小鸡一样抓在了手里。
陈啸成大急,明白一旦被带走的话,自己就再也没有辩解的机会了。
他情急之下,竟然称呼柴仁勋为太上皇,还让他来佐证。
为人之刁滑可见一斑。
柴仁勋气的浑身发抖,好像第一天认识陈啸成一样手指着他,不住颤抖。
“关押到天牢中,等待宣判!”
柴瑜不耐烦的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