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瑜说话的声音很大,不光陈啸成听得清清楚楚,就是棚子外的那些花农也都听得清晰无比。
“什么?那个皇子难道能治烂根病?”
“不可能,此病肆虐中原千年,还从来没听说过有人能有方子。”
“要是他能将烂根病治好,那可是一件造福无数的圣人之举,百姓们会给他塑像立庙的!”
“这个皇子是谁啊,为何他敢于说如此大话?”
“你不在皇城里住,难怪不知道,我给你说啊,他就是那个跑到太庙偷吃贡品,给老师喝尿的傻子啊。”
很快,棚子外各种各样的议论声都传到了柴瑜的耳朵里。
福伯站立在人群外,焦急的看向了棚子里的柴瑜,心里已经悔恨万分,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自己就不应该将消息告诉柴瑜。
在他看来,柴瑜肯定是被惩罚怕了,急于立功赎罪,所以才不知轻重的想要将救治陛下心爱的金盏银台。
要是万一将皇帝珍爱的花卉给治死了,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就连陪着柴瑜来的两个侍卫都被柴瑜的行动搞的一脸懵逼:这哥们疯了吧,你出来散步就散步吧,你来这一出是几个意思,真的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十三皇子,你的意思是能治陛下心爱之花?”陈啸成倒退一步,神色复杂的看着柴瑜。
他之所以不称呼柴瑜为幽州王,就是因为这个称呼太侮辱人,他不想参与到容家对柴瑜的打击中。
东宫之位久悬,胜负还没分出,人人都是黑马,多年的宫廷内斗经验告诉陈啸成,太早站队风险太大。
柴瑜说能治金盏银台对于陈啸成来说是一种责任的转移,花卉转移到柴瑜手里,那就和自己无关了。
但是柴瑜毕竟有昏庸的美名,自己要是就如此将花卉交给了柴瑜,以后追究起来,那些政敌会不会给自己来一个欺负傻子的罪名?
一时之间,陈啸成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不错,我能治!”柴瑜好不犹豫的说道。
“嘶!”陈啸成倒吸一口冷气,再次认真的看向了眼前的柴瑜。
烂根病那可是千古农业顽疾,无论是花卉还是作物,一旦得了此病,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得病的植物挖出来,免得传染给其它植物。
陈啸成虽然是第一次见到烂根病,但是从小出生农村,对于此病的凶名并不陌生,就从来没听说有人能有办法的。
至于眼前的十三皇子嘛,在众多皇子中一向不出众,除了上个月跑到太庙中偷吃祭品......
还有!他上次献出药方治好了朱皇后的重病,难道他真的有办法?
陈啸成眼睛一亮,面前的柴瑜忽然变得那么英俊不凡起来。
"好,那我现在就让人将花卉都送到明德殿!"生怕柴瑜后悔,陈啸成立刻喊道。
陈啸成一挥手,立刻就开过来一队太监,还有几个工匠,将木头架子拆掉,太监们抱着花盆,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向着明德殿而去。
“殿下,这次你的祸可闯大了!”福伯跺跺脚,跟在柴瑜身后,向着明德殿而去。
“福伯,福祸相依,你焉知我所能?”对于福伯的抱怨,柴瑜只是给予淡淡一笑。
明德殿中,绿腰,婉儿,春梅三女正坐在院子中,沐浴着春日暖暖的阳光,吃着昨天剩下的爆米花,兴奋的谈论着即将到来的踏青。
“轰隆”就在这时,大门忽然被打开。
接着,一队工匠扛着木料,拿着工具在三女惊讶无比的目光中迅速在院子里搭建了一个凉棚。
然后一队太监每人手里抱着一坛花鱼贯而入,小心翼翼的将花朵放入了凉棚中,将一切做好后,又脚步轻盈的走出院子中。
绿腰,婉儿,春梅三人面面相觑,已经被突如其来的行动给弄的一脸懵逼。
就在这时,柴瑜和福伯两个人走了进来,将大门一关,走到了花卉边。
婉儿,绿腰,春梅三人也连忙跟着进入了棚子中,看着满身霉斑的花卉,都是花容失色。
她们想起了昨天中午福伯说陛下珍爱的花卉得病,昭告天下寻求能人良医,今天殿下就大包大揽的将花卉给弄回来了?
如果治不好,那明德殿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一瞬间,担忧,质疑,幸灾乐祸的眼神一起集中到了柴瑜的脸上。
“福伯,你现在去城里药铺采购药物,看我施神术,救圣花!”迎接着众人的目光,柴瑜昂然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