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不由竖起了耳朵仔细听了起来。
“小崔,话不能这么说,殿下一片仁心,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百姓,喝不了花酒就不喝了呗,回到汴梁咱们再喝不就成了?”
王厂长有些微微醉了,并没有仔细分辨话里的意思。
“对,王厂长说的没错,你看,现在殿下给咱们涨了薪水,又给咱们那么多的新式工具,将咱们的工作效率都提高了,一点花酒算什么?”
“别说,那游标卡尺可比咱们以前的木尺方便多了,测量出来的也精确多了,以后到了汴梁,哪怕不在军器监做了,那也是一项过硬的本领不是?”
旁边的两个工匠也附和着王厂长的话。
原来这些人是军器监的,难怪那么有钱,就是这个请客的小子有点阴阳怪气。
余小六在门口听得仔细,暗暗点了点头。
全滨州的人都知道柴瑜最宝贵的除了预备军,就是他带来的军器监的工匠了,柴瑜也在滨州城招募工匠和学徒,报名去的人很多。
那些家中有孩子的人家更是到处打听收学徒的条件。
只是柴瑜招学徒的条件很高,要会识字,还要手巧,泽两个条件就刷下了大批报名者。
这个年代识字的人可不多,有这个能力的人到哪都是抢手货。
“嘿嘿,大家还以为会用这些新工具是种荣誉不成?”
崔泽喝了一杯酒,冷笑道。
“小崔,这些工具确实提高了生产效率,咱们做匠人的就是要不能太保守,殿下也鼓励咱们打开思路,就像那个回回炮一样,加了配重块,一台抛石机的抛射能力一下就提高了。”
一直在一边的李老匠人在一边有些看不过去了,忍不住插话。
崔泽眼前一亮,将这句李老匠人无意中透露出来的话记在了心里。
看来用怀疑柴瑜这招确实是刺激到他们吐露秘密,那就继续!
崔泽心里暗暗惊喜,刚才他旁敲侧击了半天,都没得到一点消息,这帮老工匠口风很严。
“李老哥,你说的很对,不过我说的也不差啊。”
崔泽看着酒意上头的李老匠,嘿嘿一笑,继续说:
“就说这个角度尺,我今天用它计算角度,确实很方便,以前做木工,角度画线总要半天吧,现在一下就好了。但是我又想到一个问题,现在我们能用角度尺,游标卡尺,等哪天我们老了,出了军器监了,没了这些工具,咱们还记得原来的方法吗?”
恩?这个角度倒是很奇特啊。
已经有些微醉的工匠们听了崔泽的话,都是一愣,抬起了头陷入了思考当中。
这个问题他们可从来没想过,只觉得有了这些工具很方便,未来会怎么样,他们可管不了那么多。
“小崔,你这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等以后,殿下肯定会将这些工具公布于众,以后咱们的孩子也会继续用这些工具,以殿下的为人,还用怀疑吗?”
李老匠有些生气的看向了小崔,他怎么觉得今天晚上这个小崔那么可恨呢。
在门外偷听的余小六也不由眉头紧锁,这个请客的家伙包藏祸心啊。
“老哥,你太善良了,现在咱们各自为工,都不知道在干什么,还说以后?老哥,你敢说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吗?呵呵?”
崔泽冷笑着看向了李老匠。
“我怎么不敢?不就是在做燧发枪吗?”
李老匠被崔泽刺激,脑袋一冲动,忍不住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