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辽国上京丞相府中。
耶律林看着手里的密信,阴郁多日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笑容和震惊。
“本相果然没有看错人,这个柴瑜果然与众不同,敢于去山东去剿匪就说明他心里有了底牌,居然悄悄的自己发明了两款大杀器,取得大胜。”
耶律林一边看着信,一边兴奋的说着。
在蜡烛的照耀下,他的眼睛精光四射,闪耀着精明的光芒。
这份密信就是崔泽从滨州城发到萧荣的密报,萧荣拿到信后,不敢耽搁,立刻就派人将信发到了上京丞相府。
“哼,柴瑜这小子心眼果然不少,连自己国家的军器监都不放心,给军器监的图纸上写的是竹筒火箭,结果在山东滨州自己用的却是铁筒火箭,这是打算偷天换日嘛?”
“幸亏老夫在你身边安插了眼线,将你的计策给识破了,我们辽国也要制作火箭,给金人一个教训!”
耶律林看着信上的内容,结合着他在汴梁城的所见所闻,一下就将柴瑜的心思给看破了。
“至于这个回回炮,才是破城的真正大杀器,不过现在辽军处于守势,还用不上回回炮,要让崔泽再下点心思,将回回炮的图纸全部搞到手。”
耶律林一边看一边暗自沉吟。
半晌后,他将密信卷起来,放到蜡烛上点燃,看着它烧成了白烬,嘴角才露出了微笑。
“传我命令,将这图纸拿去军械所,让他们将竹筒换成铁筒进行实验,每天都要汇报实验进展,不得怠慢!”
耶律林打开门,将站立在门后的传令兵叫进来,然后从坏里掏出那个火箭的图纸递给他,小声嘱咐。
这个火箭还是容傅的手下送来的,辽国的奸细早就渗透了大周,消息十分的灵通。
耶律林拿到竹筒火箭后,一直没有让辽国进行制作,就是怀疑柴瑜会作假,现在有了崔泽在战场上的现场观摩,搞清楚了铁皮火箭的构造,才明白柴瑜的计划。
所以,耶律林马上就让辽国的工匠开始试制,希望能在和金军的作战中发挥出巨大的优势。
那传令兵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中,耶律林关上门,拿起毛笔开始刷刷的写了起来。
良久,他才将信写好,伸了一个懒腰,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
滨州城,菜市口,人山人海。
大街两旁都站满了人,百姓们都伸长了头向着街道的尽头看过去。
每个人的眼睛里都带着兴奋和高兴之色,不少人手里还拿着烂鸡蛋和菜叶子,脸色也是愤愤不平。
因为,今天早上,城门口突然贴上了公告,要处决土匪头领雷松及其同党!
这帮土匪在攻占了滨州城后肆意妄为,毫无顾忌的将城中富户和百姓家中都劫掠一空,简直无恶不作,百姓们对他是恨之入骨!
现在听到朝廷派来的官兵要将他当众处决,个个都是兴高采烈,大街上都是放鞭炮的声响,一派欢天喜地的模样。
“来了,快看,那个恶魔来了!”
就在此时,忽然有人指着街道尽头叫了起来。
所有人都看了过去,十几辆囚车正缓缓的驶了过来,雷松等人身体被禁锢在囚车中,耷拉着脑袋,一幅魂飞魄散的模样。
在囚车后面,是一队装备奇特的军队,他们个个身背奇怪的弓弩,步履整齐,威武凛冽,让人看了心中就冒出寒气。
最后是一匹高头大马,马上坐了一个英俊的少年,神采飞扬,身上也穿着和他们一样奇怪的服装。
“听说这位就是汴梁城里来的幽州王?”
“可不是嘛,听说他带兵很厉害的,打滨州城只用了半天时间。”
“可不是嘛,听说那帮土匪就几乎没怎么守,十几炮打下来,他们就崩溃了。”
“给你们说吧,我早上可是刚刚去过城墙,那里正在修城墙呢,那裂缝大的能窜进来一匹马,根本就没法守,谁来了都不行。”
“哦,原来是这样,我说那些土匪简直是望风而逃。”
“就是不知道这个皇子品行怎么样,是不是也和以前的县令一样只记得盘剥百姓?”
“什么时候官能帮着百姓说话了,只要他心里还有百姓,咱们受点苦就受点苦吧。”
街道两边的百姓们见到柴瑜,都悄悄的切切私语,小声猜测着未来。
他们已经三易其主,前两个主人没一个好东西,百姓们对他们是恨之入骨。
因此见到柴瑜,都不由为自己的未来担心起来,一个地方官就是百姓们的天!
柴瑜坐在马上,将百姓们的话都听在了耳朵里,不由苦笑。
老百姓们太可怜了,无论怎么换主人,他们永远是受害最大的那一方。
突然,一道白色的影子穿过人群,飞到了囚车上,“啪”一声散开来,黄色溶液四处飞溅。
紧接着,小石头,菜叶子等各种各样的东西向着囚车上飞了过去。
面对着将他们家底洗劫一空的匪徒,百姓们用手里的烂鸡蛋和菜叶子尽情的发泄着心中的愤怒。
不多时,囚车上面就已经沾满了菜叶子,黄白色的液体更是四处流淌,雷松等人的脑袋几乎都看不见了,完全被菜叶子给覆盖。
不过押送囚车的衙役却对此见怪不怪,反而与囚车拉开了一段距离,每次监斩囚犯的时候,百姓们都会用这种最朴素的方式来表达对囚犯的憎恨。
不多时,囚车停在了菜市口,士兵们打开囚车,将雷松等囚犯押解下来,让他们跪在了正中间。
屠夫的刀高高举起,映照着阳光,寒气逼人!
柴瑜站立在十几米外,坐在桌子后,在他面前有个签筒。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只要他从竹筒中扔下签子,雷松等人就会身首异处!
柴瑜抬头看了看天空,正当午,阳光刺眼,阳气正盛。
“咣当!”
柴瑜抽出签子,重重的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