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没,咱们的头头们今天好像都到齐了。”
“你啥眼力啊,没看到欧阳大人没在吗?”
“孤陋寡闻,你还不知道欧阳敦被护院给拖走了,中间那个年轻人好像是新来的院监。”
“啊,原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说刚刚听到一阵嘶吼,原来是欧阳敦那小子,真是活该。”
“嘘,你小声点,不知道欧阳敦在车间有很多耳目吗?”
“你说新来的院监会不会也像欧阳敦一样压榨我们?”
“不好说,听说这位新院监可是一个皇子呢,权力很大,你们都小心一点。”
车间里的工匠们一边放慢了速度工作,一边眼光不时瞥向了柴瑜那边,和前后位的工匠们小声议论着。
他们都是官办匠人,工作待遇比民间工匠要高一截,而且工匠里还有很多关系户是来浑水摸鱼的,因此工作节奏并不快,就是得过且过。
院里换了新的头头,自然是他们最关切的事情,这可关系到他们以后的工作。
“夏恪,叫五十个工头过来点名,本官不认识这些工头,所以每个工头上来,先不要报名字,你们每个人都在自己的纸里写个名字,然后本官再来报!”
柴瑜坐在椅子上,扬了扬手上的花名册,嘴角弯成了一个弧度。
“是,下官明白了。”
夏恪脸上涌现上了笑容,他明白柴瑜的目的了。
这一招不但是点名,还要看一下官员们是否熟悉业务,如果官员们连工头们都不认识,那还谈什么熟悉,不就是一个混子了吗?
官员们齐齐变了脸色,这招太阴损了,是要让他们当场出丑啊。
他们每天上班就是在办公室坐着品茶看曲,根本就没下过几次车间,柴瑜却来这一招,看来以后好日子没有了。
只是出于对柴瑜的畏惧,一个个有怒不敢言。
不一会儿,就有几个工头被领到了官员们的面前,按照流程,在官员们写下名字后,才依次轮到下一个。
柴瑜看了看身边,发现夏恪和小云写的很熟练,其余几个人确是扣头挠痒,坐立不安,犹如在行刑。
很快,五十个工头的名单就被点完名了。
柴瑜拿过夏恪的名单,瞄了一眼,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脸色变得沉重如水,看向了站立在旁边的工头。
这个时候,很多工匠们也发现了情况不对,三三两两大着胆子站立在了一边看热闹。
“既然想看,那就停工半天,大大方方的看,正好本官也有几句话要说。”
柴瑜眼角一抬,注意到了这个现象,立刻大声说。
很快,整个车间所有人都知道了停工半天,都站立到了两边注视着中间。
“诸位工友们,本官今天新上任,就来到院里最重要的车间,发现了一些很有趣的现象。”
“五十名工头,居然只来了三十个,还有二十个呢?”
柴瑜先向着工匠们打了个招呼,然后脸色就沉了下来,看向了工头们。
工头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露出了奇怪的神色。
他们心知肚明有些工头是常年不来上班的,花名册上说有五十个工头,实际数量要少很多。
不过他们也不敢明说,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看事态继续发展。
“夏恪,这二十个工头有请假吗?”
柴瑜又扭头看向了夏恪,夏恪作为内司,是工头直接上司。
夏恪非常直接的摇摇头,这也不是一天两天。
“那好,本官宣布,今天没来的工头就地免职!”
柴瑜脸色猛然严肃起来,重重一拍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