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进勤政殿。
柴仁勋坐在龙椅上,眼睛有些惺忪的看着大殿上的群臣,脑袋还有点迷惑。
在他看来,大周的上朝制度实在是太变态,觉还没睡够,就要来上朝听取汇报。
他昨天晚上可是对着那盆刚刚恢复生机的金盏银台临摹了一幅新的水墨画,直接干到半夜,才在高丽妃子的陪伴下睡去。
可惜,觉还没睡够,就被叫起上朝。
只是,上朝制度是柴荣定下的规矩,他也没那个胆量去挑战祖制。
“诸位爱卿,有事奏报,无事退朝。”
柴仁勋努力将身子坐的端正,懒洋洋的向着殿里群臣说道。
陈啸成站立在柴仁勋下侧,微微垂首,余光却观察殿上的朝臣。
他作为第一宦官,又是最了解柴仁勋的人,地位超然,却也对朝臣报有深深的警惕之心,谁知道哪天出个什么事情就将他掀下去了,自己干的烂事可不少!
“秉告陛下,老臣昨天接到江南节度使朱润的奏报,说他在江南又为陛下收集到一批奇花,不日将运送到汴梁。”
容傅站起身满脸红光向着柴仁勋汇报道。
这是他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先报喜再报忧,这样就不会让本来就带着起床气的柴仁勋那么生气了。
“哦?朕就说朱润办事能力不错,不冤寡人提拔他去江南!”
柴仁勋一听又收集到奇花异草,晚睡的疲惫感立刻就一扫而光,双眼都发出光来。
站立在殿堂上的徐益和周烈都不由皱起了眉头。
容傅向着郑铭使了一个眼色,然后缓缓坐下。
郑铭得到示意,立刻就站出队列,向着柴仁勋一躬身。
殿堂上几十双眼睛顿时就集中到了郑铭身上,尤其是那些年龄比郑铭年老却职位低上了许多的官员,目光中满是浓烈的嫉妒。
大殿之上,除了一二人,谁不是科举中的佼佼者,都是十年寒窗,凭什么你郑铭仕途就一路蹿红,成为大周最年轻的参知政事?
“陛下,昨天西线战事传来噩耗,西夏军大破西军,一路无所阻挡,西军被迫坚守小金川城,形式岌岌可危,请陛下立刻调遣能征善战之人,解决边境危机!”
郑铭看着手里的笏板,上面记载着要说的话,以及应对方法。
“什么,边境失守?”
“西夏一旦攻下金川城,那不是直逼沣京府,西边再无险可守,大周危矣!”
“金川城墙矮小,如何能抵挡住西夏铁骑?”
郑铭的消息一说出来,朝廷上的众多大臣立刻就吓得脸色发白,小声的议论起来,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了忧虑之色。
西线的主要目的是防守西夏,总调度都在沣京府,也就是今天的西安,一旦西夏拿下了金川,调集重兵围攻西安府,那对于整个大周来说等于失去了半壁江山,危险之极。
“什么?此次带兵之人是谁的部下,竟然如此庸碌,竟然让西夏军深入我大周?”
柴仁勋刚刚的高兴一扫而光,气的拍着桌子,对着殿上众臣大喊。
容傅脸上露出一抹尴尬,他也没想到柴仁勋脑回路如此清奇,不是赶紧想着补救,而是先追究责任。
最关键的是此次领军作战的将领是冯滔的手下,此事不可避免的要牵扯到冯滔。
“秉告陛下,此次西线领军是吴之节,他是曲经略的旧部。”
谁知道,冯滔却主动站了出来,脸色沉稳的看向了柴仁勋。
容傅用欣赏的目光看向了冯滔,难怪这小子能走到这个位置,真不是白给。
那个吴之节是曲经略的旧部不错,可不是被你给挖过去了吗?
现在别人出事了,你就一脚又踢给了曲经略?反正怎么你都不吃亏!
“曲经略?”
柴仁勋听到这个名字,脸上神色变得有些复杂,大臣们也是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