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部受了两次的创伤,而且身体营养不良,需要好生的静养,等我开几副药,让她喝下去,休息个几个月倒也是无碍的。”
徐岩收起银针,裹住自己的药箱,拿出纸笔龙飞凤舞的写下了药房,刚要递过去,才发现这家人面上的羞哻。
他顿了顿,转过身去从药箱里面掏出一些银子还有一些预防的药材,精挑细选之后分了几个小包装,放在炕头上,低声道,“这些先是煮上一副的,我这有些银子,算是借给黎兄弟的。”
他说的是借不是给。
毕竟这样不会伤到别人的自尊,当然他也是有目的,等着谢晚好了之后,把那个刀法给自己抄一份就好。
他不跟谢黎说,是怕这是谢家的刀法,人家跟自己说是祖传的就不好了,小孩子知道什么,虽然自己一向是打着君子取之有道的旗号,但是这也不算违背菌君子的做法罢了。
“多谢徐大夫,这银子以后谢黎定会奉还,您的大恩大德,我永记在心。”谢黎句句有力的说道,眼底通红。
徐岩摇了摇头,看着谢黎身上的伤并没有好,加上最近几次的大动又扯住了伤口,便顺手给他换了新药,之后又交代了一些便直接离开了。
出了西屋的门口,东屋的门突然动了一下,徐岩余光瞟到了一眼,随而低笑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这谢家的人啊。
倒是极品中的极品。
自己的孙女被打,这其中定然是与谢婆子扯不了关系的,头上两道伤口,而且还是在同一个地方,同样都是人肉长得,怎么心就那么狠呢。想到京都天子脚下皇城之中,都有更加血腥的事件,何况是这等事情呢,不过也不见怪了。
他还是早点去县城看看吧,今日若是迟了,那小世子定然是更加不喜自己的了,虽然那个也从未喜过自己。
快赶了路,到了安县的槐寓处看到站在古交树下的少年,徐岩摇了摇头无奈低笑还是迟了一些。
“在下来迟了,事出有因望海涵。”
徐岩走上前拱了拱手,低声道。
陆之砚眉角微皱,眼底闪过一丝的冷然不耐,“既然知道来迟就不要再讲废话了,进去吧。”
徐岩原本想要解释的话吞咽在喉咙处,上也不去下也不是,半天也就回了一个是。
跟在陆之砚后面走了进去,槐寓处的原本的独院枯朽的模样,被装饰的更加的有别样的美感。
两个院子被打通成一个大的院子,有一个桥与独门独院,周围的两侧摆放了一些长青松柏,让其的院落显得更加有人气,虽没有皇宫那般的豪华妍丽,但是却也是堂皇中的一股清流而已。
徐岩不得不佩服这个小世子,小小年纪只用了短短的几周,瞬间就将这里收拾的干净利落,而且请了几个家仆都是老实的,伺候着公主倒也不像是在过苦日子。
如果那人能够看到的话,定是会欣慰的吧。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而且孩子也是顶顶聪慧的,他倒是都有些嫉妒了。
“徐大夫,你今日怎么又迟了?谁昨日还说今日定不会迟的?”嬷嬷端起糕点酥放在了桌子上,给着自家的小公主,不,小小姐吃着,嘴里还不忘揶揄着徐岩。
“素姨,你别挑我刺了,我今日是真的出了早门,路上遇到个救人命的,想着夫人也是顶顶心善的,我若放弃了一条人命赶来,那罪责不就是怪到夫人身上了,我岂不是大恶。”
徐岩低笑,放下药箱打开针布,对着肃宁做了请的姿势让她上座,才一边的针灸。
嬷嬷低笑,给着小少爷倒了一杯茶,“你倒是会给自己找理由,若是不救本该找你,怎么要找夫人了?你就是在为自己找理由罢了,是我们夫人心善,饶了你罢了。”
“是是,是我的错。”徐岩低笑。
肃宁垂着头,眉眼因为徐岩说的话而缓解了疼痛,眼看着针要进入皮肤里面,顿时想要收回。
徐岩看到这情况面色微微一顿,“我今天救了那个人家的姑娘是个极其可怜的,头都被打出了血,家里面的爹娘一个伤者一个病患穷得揭不开锅,姑娘的奶虽有银子却是舍不得为了她花钱治病的。”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家?”素姨开口低问,明显是有些不相信的。
“徐叔叔,然后呢,那个姑娘还活着吗?您救了吗?”一旁的陆枳薏倒是听得津津有味,停下来偏过头看着徐岩,低声询问。
肃宁也侧眸听着,也没有再注意手上的针,徐岩低笑回复,“当然,我救了她,也送了一些药材还给了他父母一些银子呢。”
“徐叔叔真厉害。”陆枳薏眼底充满了亮晶晶,原来学医可以救人啊,连忙从椅子上跳下来,吓得嬷嬷心都快跳出来。
一旁的陆之砚也皱起了俊逸的眉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