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准备等死的谢晚,在闭上眼睛的一刹那,想到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不过一个野物而已,还能战胜过人类,何况她还是活了两辈子的人终究还是不想认命。
她不能认输。
虚喘着气息,猛地睁开眼睛看到庞然大物袭来,谢晚下意识的往左边快速的闪躲,也幸亏是身子小巧灵活,躲过了袭击。
野猪扑了空,撅起前面的蹄子在地上刨了刨,嘴角哼哼着,满眼不善的看着谢晚,谢晚也是死里逃生了一把,看着那野猪也是受了伤的,反正今天不是它死就是自己。
她举起短刀,斜眼看着手臂上的被划破的裸露出来的皮肤,一阵冷冽的寒风刮过,冒起一层层鸡皮疙瘩。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你死。”
谢晚恶狠狠的看着野猪,她本来就没有衣服,这件还是补了好多次,现在又来个口子,怎么能不让她生气。
何况这件衣服是她有史以来最丑的却也是最金贵的,在这里以谢家的那种情况,能够有这样的衣服就已经不错了。
谢晚攒足了力气,看着野猪刨着蹄子也冲了过来,抓紧了短刀,“哦次次次”的低叫声传来,随而又是一刀一血喷在脸上,温热的,浓稠的,从头顶上慢慢滑了下来。
谢晚不知道看着野猪晃荡一声从自己的面前落下,看着手上的刀,鲜红的有些可怕。
野猪瘫倒在血泊中,獠牙未来得及收起来,睁着眼睛苟延残喘地不知道看向何处。
“小女娃,倒是生得好勇气,你是谁家的娃娃?”突然冒出一个沙哑难听的女声吓得谢晚肩膀松动了一下,快速偏过头。
就看到一身深灰色布衫带着黑色斗笠的女人粗鲁的从野猪的身上拔下隐藏起来的铁箭,从怀里掏出白若如雪的手绢擦了擦,侧眸对着谢晚低声问。
刚才的那一幕她也看到了,这个小姑娘倒是有胆量,出手的招式倒是新奇,虽然她没有看出什么名堂出来,原本也不打算出手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想着她出事自己竟然有些怪异,眼看着小姑娘要丧命,还是心软了些。
谢晚微愣,看着她手中擦拭的铁箭头,才发现野猪原来不是自己杀的,看着她的装束,她立马恢复童真“谢谢女侠。”
“女侠?哈哈,倒是一个好称呼,只可惜了。”
斗笠的女人低笑一声之后,随而声音立刻冷了下来,拔出腰间的软剑直接指在谢晚的胸前,“你是什么人?”
这一句话出来的时候,谢晚是直接愣住了,她不过是说了一个女侠而已,难道这里没有女侠的称呼?
之前小表妹一直在说以后要当一个行侠仗义的女侠,刚才是不知道唤她什么才如此唤了一声女侠,难道是禁忌?
“说。”
“我,我是山下的,平阳村的人。”谢晚紧握着手中的短刀,站在原地低低的应答。
“你怎么知道这个称呼,哪里听来的?”对面的人又呵斥道,箭头抵在胸口处,低冷的看着她。
谢晚真真是无语了,她不过是因为眼前这妇人带着斗笠,虽看不清容貌,但是这身材却极其年轻,可是声音却是沙哑如老妪,就因为这等极其所以才唤了一句女侠。
感情这女侠是不能称呼的,还是她又听不得这女侠的称呼。
谢晚是没想到竟然会遇到这般怪癖的人。
还想着说什么,可是自己这女侠怎么称呼的,她怎么说出来?
难道告诉她自己是从千年后的话本子上听到的?
肯定会被人当成妖魔鬼怪。
正想着怎么说,一道低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春娘,她不过一个孩子罢了,何必为难。再且那边还有一个大活人你生为医者,”徐岩低笑,看着自己说道医者的时候,晚姐儿的眼睛睁得圆圆的,似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模样甚是好笑,继续补充道,“的学徒不该过去看看吗?”
那个叫春娘的女人侧眸看了远处的人,皱了皱眉,“还没死,不过是晕了。”
“你倒是有耐心了。”
徐岩低笑一声,背着药箱桌子走了过去,手法娴熟的给他的额头包扎起来,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个小瓶子放在了谢于林的鼻尖晃了晃,然后就听到了于林叔低吟声。
谢晚扫了过去,那个长得俊逸成熟的男人盯着自己突然发笑,眼前的这妇人在于林叔醒来的那一刹那,也把剑放了下来。
倒是会看眼色的人。
谢晚皱了下眉头心底诽谤道。
看着于林叔已经醒来过来,那个男人倒也不像是坏人,谢晚心底对着刚才这妇人的粗鲁稍微缓解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