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安县一片的安宁。
谢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
今日自己做出的决定是不是有些过于太果断了而且有些出格了?
循序渐进的道理,谢晚是懂得,但是她不喜欢这样的拖延,尤其还是在这个地方,自己在离开了谢家的人那边,虽然身体是已经放松了,但是心里面却是很不喜的,夜晚也能够梦到阿软的哭声还有辰哥儿的隐忍,终究是对着那些人有了感情的。
谢晚翻身起来,点开油灯,披了一件衣服下了床,从之前的柜台里面掏出一张宣纸,还有砚台,之前收拾房间的时候看到的旧的,不知道是不是当初住在这个房间里面的主人遗漏下来的,正巧她也可以拿出来用用。
她滴了一些水放在干涸的砚台上面,用研磨的转子一点一点的研磨下去,从床下拿出一根破败的毛笔。
那是之前记账的时候,五姨让她重新换了一只毛笔,就把这旧的扔了,谢晚原本是打算扔弃的,但是想着自己也许会用到,也就没有丢弃,但是没有想到自己是真的用到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为什么会想念那个家的,脑海里面全部是他们的身影。
谢晚用着毛笔蘸取了砚台里面的墨水,随后抿了抿唇,拧着眉头思杵了许久,最后才缓缓的动笔。
因为脑海里面都是那样生动的人影,谢晚很快就勾勒处阿软的轮廓线,她是软软的,而且那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可爱极了。
之前学过的水墨画的人物勾勒,谢晚很快就把阿软的面貌画了出来,随后抬眼扫向了灯烛下的围绕着灯火的小虫子,谢晚又重新换了一张纸,将着辰哥儿的画像也一一的画了出来,爹娘的画像,谢晚原本想要画出来的但是因为纸张已经不够了,她一开始看着这里的宣纸倒是挺多的,没有想到真的只是看着很多。
“当当,还没有睡吗?”门外突然被敲了起来,谢晚微顿,原本想要收拾起来的手有些慌乱,这墨水还没有干,如若堆积起来定然是作废了的。
“嗯,马上睡,五姨,你有事情吗?”谢晚扫视了自己的画一眼,随后抬起脚轻轻的走到了门口,但是并没有打开房门。
“没事,只是看着你这边的灯突然亮了起来,所以才想着你的,既然没事情的话,,那么你也早些睡,知道吗?”五姨嘱咐了一声。
谢晚答复了一声,耳朵靠在木门上,听着外边传来低浅的脚步声渐渐的离去,随后才缓缓的胡了一口气。
这些定然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但是这些画自己倒也是舍不得的,看着上面的额栩栩如生的人物,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画倒是不错的,以前倒是从来没有觉得,一直在吹毛求疵,可能是真的换了一个地方,心境也变了很多的吧。
谢晚将着两张画轻轻的放在自己的原本的木箱内,盖上了盒子,才缓缓的垂眸吹了灯之后,才爬上,床。
被子里面的冰凉的冷意依旧存在的,她倒是极度不喜欢这样的温度的。
但是却是没有任何的办法的。
瑟缩着身子,谢晚眯起了双眼,想着之前爹爹给辰哥儿说的书塾的事情应该是成的,那么近几日就应该见着辰哥儿来这边了,不过想着家里面的奶如若是知道了这件事情的话,倒也是绝对不允许的,这样的话,又是一顿的无止休得争吵了。
想着希望爹爹能够坚持到底,而不是因为奶的哭诉就心软,这样的话,她就废了再多的心思也是没有办法的。
有些事情一次就好。
想着想着的时候,谢晚渐渐的眯起了双眼,只是快要睡熟的时候,突然想起五姨的房间可是离自己隔了一个院落的,如若是出来的时候才能看到自己的这边的情况,这么晚了五姨出来做什么···
应该是出恭的吧。
应该是。
谢晚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隔壁。
五姨侧眸看着阿柘递过来的消息,眉眼微顿。
“他是京都的人?”五姨敲打在桌在上,低声的询问着。
“我猜测是,但是具体是什么人我也并不是太清楚,毕竟这里离京都那么远,消息一时半会儿也没有那么快。”阿柘点了点头,眉角带着几分的深沉,只是看向五姨的时候,陡然变得柔软起来。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还是先走一步算一步,先不要打草惊蛇,等着查清楚了他们的身世之后再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