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可能没有怀疑过，只是张氏背后有张太师撑腰，府里一直由张氏掌管，自己就算是有心去查也没有一点办法。

自己第二次怀孕出事的时候，自己身边的丫鬟偷偷跟自己说了句看到张氏身边伺候的丫鬟好几次在香雪楼门前扫水，第二天自己的丫鬟便被张氏以偷盗府里财物为由给赶了出去。

“你就这么相信我可以帮你。”

江林染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这个女人不知有多久没有梳洗打扮了，脸上灰蒙蒙的一片，衣服上沾的也都是油渍和烟灰，估计在得知自己不可能有孩子之后这个女人完全失去了生活的希望，毕竟孩子都是母亲的命啊。

李姨娘抬头盯着江林染，虽说这几年她也只是呆在自己的院子里，但也能听到丫鬟们谈论丞相府发生的事情，对于这个四小姐她很早就注意到了，能将张氏弄到这步田地的除了江林染，她也在想不出还有其他人来了。

“这件事情能般你的只有你自己，仇还需要你亲自来报。”

江林染将管家玉牌扔到李姨娘的面前。

“这不是丞相府的管家玉牌，怎么会在你手里。”

李姨娘拿着管家玉牌端详了许久问到，当初张氏掌家的时候，没少拿着这个玉牌在自己面前晃悠，她是不会认错的。

“那李姨娘可还记得之前弟弟的奶娘。”

“那个奶娘在灏儿出事以后便被丞相给赶出府去了，莫非这些东西都是从那个奶娘手里得来的，那个奶娘人在哪里？”

听到江林染提前奶娘，李姨娘急忙问奶娘的去处，当初她的丫鬟被送走之后，她也想过在找这些人问问当时的情况，但自己只是别人送给江丞相的贵妾，很早便被父母卖了，没有依靠，根本没法找到这些人。

“她已经死了，我身边的丫鬟冷月在我派出办事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沿街乞讨的弟弟之前的奶娘，我那丫鬟心善，看那乞丐可怜，便给了些银两和吃食，那个乞丐知道冷月的真实身份之后，便求冷月把这两样东西带给你，还说她之前亲眼看到是张氏的人将弟弟推进湖里的。”

江林染的话还没说完，李姨娘便伏在地上痛苦不已，她早该想到张氏绝对不会允许自己比她先生下孩子，早该想到是张氏害死自己的孩子，可是即便这样，自己又能如何，江氏的后面是张太师，又有一个当皇后的女儿，她拿什么跟张氏斗。

“我现在就去杀了那贱人，替我的灏儿报仇。”

李姨娘眼圈泛红，起来就要往外冲，被江林染一把给拉住。

“你现在过去，非但报不了仇，还会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你若是真想报仇就听我的，先进去换身衣服，好好打扮一番。”

对于江林染的话李姨娘有些不懂，自己要去杀张氏，跟自己化妆打扮有什么区别。

“张氏现在被剥夺了掌家之位，现在正被关在屋里，你想如果你能拿到江府的管家权。那张氏的性命还不是捏在你的手中，当然，你若是信不过我的话，你现在就可以去找张氏报仇，你看看到时候是你先死还是她先死。”

江林染将桌子上的东西拿起打算离开。

“四小姐，我信你，只是丞相已经有两年没有来过我的院子了，他还会把掌家之权给我吗?”

到这个时候李姨娘也听出了江林染的意思，如果自己能到掌家的权利，那江府上下的事情便全都由自己负责，包括张氏的饭食和生活日用品，到时候自己可以悄无声息的要了张氏的性命，不过自从她出事之后，江丞相早已经不像之前那般对她宠爱了，现在虽然张氏倒台了，她也无法保证江丞相会江掌家的权利交给她。

“这件事情你不必担心，我会跟父亲举荐你，不过能不能拿到掌家之权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李姨娘点点头，走进了里屋，唤来了自己的贴身丫鬟，她从小就被按照贵妾的标准培养，琴棋书画，样样不差，也学过一些管理之法，只是自从失去两个孩子之后，她便如失去了主心骨，对这个世界在也不报一丝期望。

没过多久，李姨娘便从里屋出来了，穿了一身月牙白绣着梅花的长袍，细腰更是盈盈一握，云鬓高高的堆在头上，用了几个梅花形状的珠花装点，脸上也敷了粉，涂了艳丽的口脂，一眼望过去端庄圣洁，在也不似之前那般模样。

这样一位美人即便现在衰老了也风采不减，更不用说之前全盛时期，只是那双眼睛因为哭的时间长的原因早已经失去了光彩。

江林染看了一遍也觉得不错，自己那个老爹被张氏管的严格，府里的侍妾也只有这两个，估计看张氏那张脸早就看累了，现在又是他最需要安慰的时候，有这样一位美人陪在身边，他定难把持的住。

“是不是不合适，这已经是我最好的衣服了。”看到江林染在看她，李姨娘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到，自从没有孩子之后，她也不在关注自己的容貌，衣服都是有啥穿啥，就这一件衣服还几年前的了，当时做好之后压箱底在也没有穿过。

“我们走吧。”

江林染对着李姨娘说了一声便先走出去了，对于这个女人她现在更多的是同情，在她身上她似乎看到了前世的自己，只是自己失去的是生命，而她失去了两个孩子。

从昨天楚云殇走后，江万潮便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都过去一天了，估计自己这个父亲这一天并不好熬，自己现在也是时候去看看他，替自己的父亲指点迷津。

一直守在门外的管家看到江林染过来，急忙拦住她。

“四小姐，你还是回去吧，老爷现在谁也不想见，老奴进去几次都被相爷给骂出来了。”

“没事，进去的后果我自己承担。”

江林染也没理会管家，推门便进去了，江万潮正扒在书桌上，眼睛外面黑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