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军沿路退开一条道，但都举着刀，紧随其后，盯紧了我，只等一个机会拿下我。

可我，不会给他们给个机会。

那边打斗的士兵也注意到了我和呼延跋，都慢慢停下了，看着这边。

“老大！”

“千户！”

大熊他们见到我来了，顾不得身上的伤，都围着盘桂农，蓄势待发，原本孤注一掷毫无胜算，全靠我，扳回一城。

盘桂农腿上站不稳，脸部也被血糊住，看来确实伤得不清。

我威胁这呼延跋缓缓踱过去，西北军见胜券在握，也都斗志昂扬，准备当逃兵或者军心不振的，也都不来了热血。

我扯开嗓子：“西北军！以盘将军为首，撤至我身后！”

一声令下，大军也都整装待发，都是训练有素的将士，动作也很快，眨眼间就已经整好的队列，以我和呼延跋为首，两军对立。

粮草烧得正旺，谁也得不到什么东西。

我：“呼延跋，你看看，那都是你们梦寐以求的东西。你们烧光，你们的族人，就算赢了这场战斗，你们什么好处也捞不到，鱼死网破，图什么？”

呼延跋视死如归道：“按你们汉人的说法，这叫孤注一掷。若是不能夺下这座城池，我们也无颜见族人。毁了你们的粮草，夺下城池，我们还有机会，不是吗？”

我低声凑在他耳边，狂傲道：“可惜，你再也不会有机会了。因为……我再也不只是个千户，而会成为大楚的将军！呵！”

呼延跋脸色一变：“那本王很期待能与你再战沙场。”

我冷笑：“再见，就是要了你的头颅！今日，我先借你头发一用！”

我迅速割下他绑成辫子的头发，呼延跋受到了奇耻大辱，北疆军爷义愤填膺，举着刀想杀我泄愤。

我剑就搁在呼延跋的脖子上，北疆军每高举刀一份，剑便更入肉一分。

呼延跋捶胸顿足朝天大喝两声，北疆军也跟着集体吆喝，虽然我听不懂，也能理解，大概意思应该是要拿我祭天，不得好死之类的。

我耻笑道：“自古侵略者，就要做好被羞辱的准备。头发割了还能再长，脑袋没了，就是完犊子了。你到底是想没脑袋，还是没头发？！”

呼延跋眼睛瞪得像铜铃，先前还想招安我，现在应该是想杀了我。

我大声道：“北疆蛮夷听好了！你们的将领已经是手下败将，今日留下你们的狗命，是给你们看看，我们汉人的风度。这个冬天你们的千里奔袭徒劳无回。我们汉人以为，达则兼济天下，长达数月的战斗，以你们北疆的惨败收尾。回去好生放养，养活你们的亲眷。我锦绣！随时等着你们蛮子，来送人头！”

从袖口里迅速掏出一颗药丸强行塞进呼延跋的嘴里，威胁道：“呼延跋，这是苗疆蛊虫，若是你不听话，它随时能让你穿肠肚烂，你大可一试。从现在起，撤军三百里，爷爷我，要回去过好年！你，呵！”

从马背上一脚踹下呼延跋，他的将士迅速接下他，这才没能让他摔个狗吃屎。

我抓过盘桂农的长枪，“噌！”擦过他耳迹扎进地里：“记住爷爷的话！”

呼延跋脸上无光，辫子被割，披头散发，嚷嚷着带着西北军撤了。

“老大威武！”

大熊顾不上胳膊上的刀口，举着我往上抛，第八营的兄弟们也跟着一抛一落，西北军以少胜多，也都乐开了花。

在起落之间，我看到了盘桂农，嘴角欣慰的笑。

想起初见盘桂农的时候，我只是个小小的百户，在他面前故意藏拙，他只是拍拍我的肩道：“好男儿志在沙场，当锋芒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