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书房。
周睿沉吟道:“老皇帝的考验,且先不去说,你这次过去江北,自主权很大,是个捞功德的好机会。”
“怎么说?”方林不解,“目前看来,这功德的获取,要么是猎杀妖魔,要么是造福百姓,要么是化解国家危难……这次江北之行,除了猎杀妖魔,跟其他可不沾边,而猎杀妖魔,目前看来是性价比最低的。”
“以我目前的实力,自家人知自家事,我这武技可是拉胯得很,虽然一有空就习练,但也只是堪堪入门,同级别我能打过谁……又不能取巧让他们将妖魔打个半死让我收割,累死累活才几十点功德,意义不大。”
“谁跟你说获取功德就只有这几个途径?”老头子笑道,“你说的这几个,只是验证有效的,不代表就仅有这几个。”
他沉吟道:“我是这么想的,眼下看来,系统与大周国运是绑定的,大周强,则国运强,国运强,则功德增,目光不要局限,我认为只要你能让大周强盛,那么不管通过什么途径,都会有功德奖励。”
“怎么,这段时间,功德一直在涨,你没发现?”
“我还真没发现,也没见有提示啊,还是我这段时间太忙,忽略了?”方林愣了一下,这段时间他确实太忙,而系统功德主要是老头子升级用,他只要坐享其成就行,是以哪怕现在功德共通,他也可以查看功德数量,平日没事亦不会主动去查看。
经老头子提醒,他赶紧查看,顿时露出惊愕之色。
两万四千多点功德?
怎么会这么多!
他惊喜道:“难道是因为恒国奸细的事?”
“是也不是。”周睿摇头,“因为恒国奸细的事,功德确实涨了,但只在当初你发现姚青书三人为恒国奸细时涨过一些,还有今天上午大举拿人的时候又涨了一些。”
“那怎么一直在涨,您偷偷干了啥事?”方林疑惑。
“什么话!”周睿没好气瞪了他一眼,“我什么都没干,功德每天都在涨,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每天都在涨?!”方林真的惊到了,想了想,眼睛陡然一亮,“难道是因为教育改革?”
“也只有这个原因,不然哪有这么好的事,什么都不干,每天功德都在涨!”
“我猜也是。”周睿笑道,“也算是歪打正着了,将这个教育改革弄出来,本意是想在老皇帝那增加话语权,增加我这八贤王的起势资本……前段时间这两个目的都达到了,我也就有些懈怠,不复当初热情,没想到真正的大头体现在功德上面!”
“从上个月起,教育改革应该是初具成效了,获得了系统的认可,功德便一直不停地涨,而且涨幅竟然这么大,加上之前万妖山的奖励以及你这次的锄奸行动,现在已经两万四千多点了。”
他脸上的神情有些振奋,欣喜道,“我估摸着,即便从天级开始,每提升一个级别,消耗的功德都要加倍,这两万多功德,超凡肯定是没跑了……如果超凡消耗的功德没有大幅提升,说不定都能摸到绝世的边了!”
“别别别,您可不能这么提升。”方林连忙道,“要么不提升,或者提升到天级上就停止,要么就索性等到能直达圣境,弄得这般不上不下的,根本没法儿解释。老皇帝又不傻,您若是直达圣境也就罢了,他奈何不得咱们,若是达不到圣境,哪怕绝世巅峰,他都能抬手镇压咱们。”
“他不傻,你就当我傻?我能没有这个分寸?”周睿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眼下又没什么性命攸关的大事,也没什么迫在眉睫的强敌,慢慢提升就是,何必提升那么快,徒惹人生疑。”
“说这个的目的不是别的,就是提醒你,目光不要局限,只要找准了思路,干什么都是功德!”
“我明白。”方林点头。
周睿继续道:“我本来准备等到年底再提升一波,既然你要去江北,索性就等你去江北后直接到天级上,这样你也能入天级下甚至天级中,若是遇到突发状况,自保能力也算是大大提升了不少,正好老五也不在京都,等他回来,我也差不多可以突破超凡了,他也就不足为虑了。”
“这个好,天级跟地级完全是两个概念,这次过去江北,我本来没准备搞事情,既然现在万事跟功德挂钩,只要对大周有利,达到一定程度就有功德……那自然是要针对获取功德去搞一些事情的。”方林嘿笑道,“老皇帝既然让厄陀他们全都听我号令,江北那边,我的自主权确实很大。”
“这个你自己拿主意,遇到大事,也可通过系统与我沟通,现在功德颇丰,倒也不在乎那几百上千点话费。”周睿笑着说道,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他现在对方林的能力已然有了一定了解,对他颇为放心了。
“话费……”方林闻言,忍俊不禁,“倒是还真挺形象。”
“记住,一旦遇到危险,不要犹豫,立即找我借力,你去江北后,我便不入危地了,随时可以给你借力。”周睿提醒道。
方林心中一暖,笑着点头:“知道,跟您我客气什么?反正也没什么损失,最多也就是让您躺床上歇个三天而已。”
“你小子懂什么!”周睿不知想到了什么,怒火蹭蹭往上涨,忍不住道,“老子为你牺牲太大了!”
“怎么说?”方林不解。
“算了,不说了。”周睿摆手。
“别不说啊!”方林有些着急。
难道这借力除了需要消耗功德和让老头子虚弱三天,还有其他隐患?!
“不说了不说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周睿再度摆手。
“说!你不说我就不借力了,死就死了!”方林坚决道。
“真不是什么大事。”周睿无奈,老脸一红,有些支吾道:“就是你小子上次借力的时机太巧了,老子正好跟周博文他娘培养感情……她现在恐怕都觉得我有问题了。”
方林:“……”
培养感情?
我看是在为爱鼓掌吧!
脑海里立即浮现出老头子当时尴尬社死的场景,方林哈哈大笑。
还以为什么大事呢,原来是这种事情……
好一会儿,他才止住笑意,没好气道:“老东西,你跟我说这个,合适吗?”
“老子说了不说,是你逼我说的!”周睿恼羞成怒道,反正说开了,他倒也无赖道,“怎么,你小子一天到晚去探花楼花天酒地,还不允许老子我有需求了!”
“行行行,我也没说不行啊,您前世那几个秘书,我可是一直都装不知情的。”方林笑着挤眼道,“上次来我就知道了,这些个王妃都长得如花似玉的,远超前世那些庸脂俗粉,您肯定不可能光看着~”
“行了行了,越说越离谱了!什么秘书,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周睿打断,黑着脸道,“还有事没有?没事赶紧给老子滚蛋!”
“得,那我滚了,不打扰您老人家的好事。”方林哈哈大笑。
“赶紧滚!”
方林麻熘滚了,都是男人,他当然能理解老头子,放着这么多如花似玉的王妃,就光看着?
怎么可能呢!
而且,即便老头子不主动,王妃们肯定也不同意啊。
也不知原主的身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这么多王妃,也就生了一个周博文和一个小郡主,还有好多王妃日夜都想着怀上一个呢。
且不说老头子根本没必要抵挡这种诱惑,即便真想抵挡,他也挡不住啊。
理解万岁!
从睿亲王府出来后,方林没有回家,而是又去了一趟宫里,找老皇帝交了差。
今日一天,京都,包括京都周边几个府,该拿下的已经全部拿下,剩下的各地方的涉事官员,就交给各地的奉天司了,即便不去江北,他也不可能跑到全国各地去拿人。
老皇帝自然也没这个意思,勉励了一番,直接便开口赶人,让他赶紧去江北了。
方林正滴咕呢,老子就这么不受待见,这一个二个的,就知道赶人!
“父皇,尝尝儿臣特意为你做的糕点……”御书房门被推开,长公主一脸欣喜地走了进来,方林终于知道老东西为什么赶人了。
合着是嫌老子妨碍你们父女相处是吧……
“臣方林,见过长公主殿下。”当着老皇帝的面,方林可不敢表现得跟长公主熟络,当即行礼道,连偷偷眨眼都没敢。
老皇帝可是伪圣,在京都境内更是等同真正的圣境,这么近的距离,别说眨眼了,眼睫毛动一动,他可能都能感知到,还是别没事找事了。
“嗯。”长公主自然也是同样想法,二人心照不宣,皆装作不熟。
“方大人要不要也尝尝本宫的手艺?”
“不了不了,这是殿下专门为陛下准备的,臣便不讨这个嫌了。”方林脸上带着合适的笑容,摆手道。
“行了,方县子你先下去,明日一早启程,朕等你的好消息。”老皇帝再度赶人。
“是!”
从宫里出来,方林没有再节外生枝,回家休息,也要与老方夫妇他们说一声,毕竟这次去江北,时间不定,他估摸着,即便最短最短,恐怕也要一个月才能回京。
过年肯定是错过了,许卫他们的殿试也错过了,就是不知收获会如何,坦白讲,他还是颇为期待的。
不仅是为了功德,也为了让大周强盛,因为大周现在当真存在着不少他想守护的人。
次日一早,鬼婆婆等四名超凡之鬼联袂而来。准备与方林共同前往江北。
这一手棋,老皇帝下得让方林有些莫名其妙。
鬼婆婆他们四个现在镇守京都四方,京都治安可以说好得不像话,让奉天司的青衣们,尤其是下级和最下级青衣皆松了一口气。
以往不管是妖族入侵,还是鬼魅衍生,作为第一时间到现场的公职人员,下级青衣和最下级青衣的死亡率一直居高不下,自从有了他们四个镇守京都四方,奉天司已经很久没有青衣殉职了。
许是觉得大材小用了?
亦或是觉得奉天司青衣便是需要在一线磨砺,不必这般安逸?
不管怎样,看老皇帝的意思,他是有将这四个超凡之鬼交给自己,充入自己班底的打算,这对自己而言,并非坏事。
谁会嫌手底下精兵强将多呢?
一下子就是四个超凡,算上云姝他们四个,他手下便已经有八大超凡了。
虽然都是超凡第一境,算不得高端战力,但可靠性却是无虞。
四个妖仆便不说了,这四鬼虽谈不上绝对可靠,但毕竟经历过之前的事情,方林于他们有大恩,相信只要不是遇到性命攸关,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那种时刻,可靠性还是非常高的。
他们四个与方林一家也非常熟悉了,方林从卧室出来时,正与老方夫妇他们闲话呢,云姝也在一旁,旁边还有她收拾的一些细软。
“你收拾东西干啥?你别去了,给我守好家。”方林上前道。
“不要我去吗?”云姝一愣,她一直以为她也是要去的。
“不必,他们三个都在,现在鬼婆婆他们四人也随我同去,多你一个不多,你留在家即可,虽然不太可能了,但也要防止上次的事情再次发生。”
他说得是上次五王派遣天级鬼魅夜闯方宅的事情。
同时,作为他的妖仆之一,生死相关,云姝好端端在家,便代表着他亦好端端活着,倒也可以让老方夫妇包括老头子放心一些。
云姝沉吟片刻,嬉笑道:“也好,反正万妖山现在都是自己人,倒也没什么危险,那我便不去了。”
她倒也乐得如此,京都的繁华体验惯了,没事就拉着小环和顾小灵她们一起出去逛街,流连勾栏,再让她去逍遥山庄那等要啥没啥的山沟沟,恐怕还真不太习惯。
尤其是那几个动辄吃人的副山主,经常将逍遥山庄弄得血腥得很,很是令人厌恶,也不知现在有了约束,改正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