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马平川,整个胯裆里是不毛之丘,很多人都露出惊愕的眼神瞅着,有几个女同志看到庹爸爸这样立即转身进了办公室。
庹大炮此时也惊呆了。
他那惊愕的表情中,就知道他并不知道他伯伯的隐私。
郑书记傻呆呆地则看着庹爸爸的举动,也忘记刚才庹爸爸给了他一铲子的痛。
庹大炮这时候像被泼了冷水一般,立即清醒过来,慌忙对庹爸爸说“伯伯,你这是干嘛,快穿上”说着跑到他面前弯下腰帮他提上了裤子;又给他拣了掉在地上的衣服,所有的人都被庹爸爸的举动惊呆了。
“你们看到了吧,我是一个废人,对越自卫反击战中留下的战绩,我是特级残废,特级残废,知道了吧,什么是特级残废,谁还说我怎么这么的了?啊!”
庹爸爸说这话几乎是竭力嘶喊着,把所有人都说得哑口无言了。
很多人看到这情景都悄然无声地回到了办公室。
我知道,庹爸爸是为了我,丢下老脸证实一下我们的清白。
我扭转身子站在走廊上被庹爸爸的举动感动得哭了。
这个时候,郝建明像做错了孩子一样来到我的身边对我说“真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我……”
我摸了一下眼泪说“这不关你的事,你放心吧,你先回去在石场干着,如果有谁出来干涉你,你再来找我,我和你先到财务室交了万5”
他像鸡啄米一般点点头去了一楼财务室。
庹爸爸这时候被庹大炮推进了他的值班室。
我让郝建民去交款,我去了门卫。
我见到庹爸爸,立即跪在他的跟前,含泪说道“爸爸,您为了我不能这样,这样有损你的尊严和名声,不值”
庹爸爸伸出手把我拉了起来,就说“我就看不得那些王八蛋,在镇上干不了几件好事,就随意栽赃陷害,我已经是黄土埋在脖子上的人,名声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多大的用处了,只要你过得好好的,我就安心,看谁还敢随意诬陷你?我看你上次那件事情一定是这个王八干的”
我朝庹爸爸看着,我就发现庹爸爸身后,庹大炮看我的眼神,是那样的阴森,总觉得他的眼神中有一种不可告人的隐情。他见我看他,就立即闪出一种关切的口吻说道“好了,现在也没有什么人欺负你了,你现在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了”
我不知道他这话,究竟是指他的心迹?还是含沙射影般影射着郑书记?。
我用双关语问道“你是说是你?还是郑书记?”
“我什么呀,我什么时候反对过你的?我不是随时听从你的召唤吗?”
他躲过我的眼光,用一只手在他口袋里摸索着,摸了几下。他拿出烟盒,拿出烟给了他伯伯一根抽上了。
烟雾飘向屋顶,一阵烟雾挡住了他的眼神。
我抽泣着对庹爸爸说“爸爸今后我们住在一起,不管人家说什么,我都是您的女儿,等您退休以后,就到县里去养老吧”庹爸爸赶忙对我说“我知道你是一个孝顺的孩子,有我在这里看谁还能欺负你,我就拼了这条老命”
“好了,不说了,我去找郑书记,看他什么意思”庹大炮几大步走出了值班室。
我对庹爸爸说“我想把我住的隔壁空房要来钥匙,把那里打扫一下,收拾好了,您住我那儿去,这样有个关照,您也有口热饭吃”。
“不行呀,我不是看门吗?我还是退休了再说”
“不,您现在就打报告退休,别干了,辛苦了一辈子也该玩玩了,我还有事情找您商量”。
我觉得庹爸爸这样掏心掏肺的对我,把我做亲生女儿看待,从一种感动到彻底的臣服,觉得只有他才是真正庇护我的人,真正疼爱我的人,这个时候,我才享受到什么是父爱,什么是大爱无疆。
“什么事情你说吧,我们父女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他恢复了平常的语气问道。
”“其实,我是单身,离婚了,对外没有几个人知道我离婚,我也不想让人知道我的过去,我的前夫是个高官,给我留下一笔钱,孩子判给他了,已经移居到加拿大,所以……我不服,我不屈服命运的安排,我想凭我的实力证实一下自己……”
庹爸爸静静的听我讲完的经历,然后小声地对我说“我知道你就不简单,我看的没有错,你一定会成功的,到时候,我会助你一臂之力的”
我不知道我面前的残废爸爸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助我一臂之力?难道他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人?
“你去上班吧,别管我,该干啥还是干啥去,你现在有很多事情要做的”。
我听了庹爸爸的话从他值班室出来后,篮球场上已经不见郑书记的人影,我想他今天该躲在办公室里也许不会出来了。
我打了电话给庹大炮说“庹主任,你现在在什么地方?今天你怎么没有去下乡?赵技术员呢?”
“我这就到文庄村去,今天是不能回来的,你知道那个乡是最高的山,一时半会儿也下不来,我和赵技术员说好了,带几件衣服和干粮然后去文庄村”
“哦,原来是这样,那其他几个小组呢?”
“都下乡去了,普查那些农户出去务工,夹带计划生育一起核实,看农户有多少能自愿种植烟叶”
“好,好,只要有了第一手资料我想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这样吧,既然马大哈已经答应给我们修路的钱,我看应该要他把钱打到镇上财务上,以免再生什么意外”
“这样也好,你转对付马大哈,其他的就交给我办把”
说完话,我现在觉得在牛皮镇只有庹大炮还和我靠的近,但靠的近的同时,那种怀疑越来越强烈,越来越觉得庹大炮对我有一种近距离的企图。
“那好,我去县里了,我得找刘县长商议一下修路的问题,我和郑书记这么一闹都翻脸了,也没有必要请示不请示的了,我行我素,天马行空!”
我给庹大炮交代完事情后,回到办公室在电脑上打完修建公路的报告,拿上手提包带上有关资料就打算去县里。
我走到一楼的时候,郝建明从财务室出来了。
我问他“办好了吗?”
“好了,董财务问了郑书记之后才收的”
看来我要不是大闹天空,可能还要拖拉郝建明许久。
我见已经办好了就说“你那场子需要人手吗?”
“怎么?”他问
我见他不懂我的话就告诉他说“你们村的驴蛋在外受骗了,回到家里了现在没有什么事情做,他老婆让他来找我,我现在手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做,如果你场子需要人手,能不能请他帮你打工?”
“哦,好呀,我老婆有病了,正需要人手”
“你老婆有病了?”
“是呀,矽肺病,呼吸困难”我看他沧桑的脸上已经布满了忧愁。
看到他苍老的脸,和那双干裂粗糙的手,生活的负累和劣质的生和条件压得他过早变得苍老了。
他那魁梧的身材,显得有点佝偻萎靡的样子。
“那好,我给他打电话让他找你去,你离他也很近”我说道。
“谢谢你呀,席镇长”
我对他扬了扬手说“别说客气话,这是应该的,我应该谢谢你为了解决了驴蛋就业问题,我走了”。
到了门外庹爸爸那里,给他说了一声我去县里的话后,我对他说“把我宿舍隔壁的钥匙给我,我把那里整修一下,然后您搬过去,别一年四季住在这值班室了,长年累月也没有休息一天”
庹爸爸笑着说“有你这份心就足够了,我还是呆在这里吧,我习惯了”
“那好,我去县里了之后再说这件事情”。
在门口,我给黄局长打电话说“昨天送来样的结果分析了没有?”
“你太急了吧,送到这里才几个小时?就出来?还没有那么快吧,”
“我想回慈石,我去坐班车”
“你镇上不是有车吗?才镇长的那车现在还没有人坐吧”
“是呀,不吉利,我也不敢坐,我情愿坐班车”
“不坐你也得处理呀,还有司机,你不可能白白养一个司机吧”黄局长在电话里说道这件事情。
见他说着实际问题,就点头说“你这件事情提醒得及时,我回到县里后,向刘县长汇报一下,看他们怎么解决”
“你等不能得?我让司机来接你?”他在电话里问道。
我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快中午了。
我对他说“那好,我在镇政府等你的车”说完,我又掉转头回到镇政府庹爸爸那里。
庹爸爸见我转身了就问“怎么了?不去了?”
“不是,有人派车来接我,我去买点菜,今天赶场(赶圩)”说着放下手中的东西,带上我的手提包出了镇政府大门。
中午的时候,街上的人已经很多了,许多小贩搭着窝棚或者地摊在哪儿招揽着生意,喊声,讨价还价的声音一声连着一声;有的露出媚笑的眼光期待着每一个行人的光临。
地摊上有的卖鸡蛋,腊肉,香肠、烟叶,还有一些劣质棉鞋、袜子等……。
我到了一个卖腊肉和烟叶的地摊,他面前围满了像他那么大年纪的老人,都在跟他买烟叶。
我站在人群外看他忙乎着,看他实在没有空,我在街上转悠了一会儿,看他摊前的人没有了。
他正在数钱,我就问他腊肉多少钱一斤“1块,妹子,我的腊肉好呀,自家养的猪,没有吃饲料的,你放大胆的吃,这都是原生态的”
我一听这老大爷还满口的时尚语言就笑了问“大爷,你咋知道什么叫原生态的?”
“电视里不是天天说道吗?就是没有污染的,没有吃什么作料的猪就叫原生态嘛”大爷笑眯眯地告诉我说。
我用手捏了捏橙黄橙黄的烟叶,大爷赶忙阻止我说“妹子,别用手捏,这烟脆脆的,干干的,捏坏了没有卖像,妹子你也想买烟?”
我缩回我的手,拿了一点烟叶在鼻子上闻了闻说“大爷您这烟真香,卖多少钱一斤”
“是呀,我是牛皮镇最会种烟叶的,你看我这烟刚才还像小山一样,现在就剩那么几把了,嘿嘿,你看我卖了几百块钱了”他迷上眼睛,笑的时候,那苍老的沟痕像波浪一样展在他黝黑的脸上。
“哇!您真能干”我夸奖着他。
他摇了摇头说“要不是马大哈把我的山污染了,让我损失了好多烟叶,要不然今年更多”
听到他说了马大哈,我就知道他住那个村了。
我就问他“马大哈不是为了此事还打伤了人吗?难道是您?”
“那个不是我,是我家兄弟,他还在家躺着呢,当时,在与马大哈干仗的时候,我就劝了我家老二,不要和有钱的、当官的对着干仗,他偏不信,结果被打残了,可怜呀,可惜了他种烟的好技术”
“马大哈不是做了处理吗?赔偿多少钱?”
“处理个屁,那官府都是一个鼻孔里出气,还怪我家老二逞能说:别人都不说就你说,难道不是逞能吗?”
“哦,有这等事情呀”听到他这么一说,难怪很多人都说对付老百姓是:一哄、二骗,三恐吓,只要这三招,保管服服帖帖的,看来当初黄所长他们和镇政府的人处理这件事情就是用这种手段。
“是呀,现在老百姓日子不好过,不管农民的种啥,吃啥,也不给咱想想法子,要不是我自己会种烟,能收几个小钱,也不知道会咋样?”他叹了口气说道。
“妹儿,你不是本地人吧,到我们这穷地方来干啥的?”
“呵呵,走亲戚,看你这腊肉好,想买点带回去”
“哦,这样吧,一口价,10块钱一斤”我见老人很诚恳的样子,就买了下来。
又在卖小菜的地摊买了马铃薯和白菜后,我提着腊肉回到庹爸爸住处。
中午我在庹爸爸那里做了一顿中饭吃了。
刚放下碗,黄局长的车就来接我了。
回到慈石县我想跟琳莉见个面,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的飞机?我打电话给她,她听到我到了县里可高兴了急忙说“那我们还是老地方见,到金海岸茶楼”
我说“怎么不能到你办公室去”
“你呀不知道县衙像牢笼之说吗?说话不方便,又不能大声说话”
“那好吧,我去金海岸”
和琳莉约好5点见面后,就跟黄局长打了电话说“我到刘县长那里去一趟,我想得到土样的化验报告,我担心土质问题”
“哦,你先去,我到技术检验科看一下结果,你晚上找我,我在家等你”
“是什么呢?我能去你家?”
“去吧,我还要把你引荐给我爸爸妈妈呢”
“不会吧,我还没有答应你呀”
“答应不答应是你的事情,但我是诚心诚意的”
“好吧,我去政府之后再找你”。
在到县政府之前我给陈洪庆打电话说“小陈,我想见刘县长,不知道他下午有空没有?”
陈洪庆见是我的电话,慢慢吞吞地说“他现在正准备开两会,有很多事情部署,我看一下日程安排,看能不能挤出时间来”我感觉他像一个陌生人一样,对我很漠然的态度。
我觉得有一种被冤枉的感觉,总想找一个时间给他解释一下。
我看没有刘县长的消息,我对他说“小陈,你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说说话”
我听到电话里传来踹吸声,就知道他心情不平静,有点激动。我在后面补了一句“我只想和你说说话,看是不是到花之林茶馆去?”
半晌,就听他说“好吧,但我要开房,你会拒绝吗?”
他后面一句是我没有想到了,既然是开房,我就知道他想要什么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