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打人的就是这个王……”庹大炮小声地没有说完后面的话。
我心里明白,只要郑书记不高兴,他这个外甥哪有不帮之理?
我定下心里来,掂量了一下对策,到底要不要公安局插手?再说自己也没有遭到人身侵害,或者财物的抢劫,又没有目击证人,来了只能扩大影响,反而对自己今后的工作不好,不如来个沉默是金的做法,好像什么事情当没有发生一样!对!就用这个办法!。
我想完主意,对他们两个说“我看不要打草惊蛇,他想吓走我,我偏不走,看他到底什么目的?”
庹大炮看着我说“你一个弱女人,为什么这么逞强呢?还是呆在家里好,看你花钱的手脚,就知道你家里不错,干嘛跑到这里来?受这份罪”说完他很怜惜地看着我.
而庹爸爸对他侄儿说“人各有志,那像你,到单位这么几年了,还混不出一点名堂”
“现在又不是战争年代,现在当官要靠关系,我靠什么?靠我爸妈的泥腿子?笑话”庹大炮和他伯伯抬起杠来了。
我赶忙笑着打着圆场:“干爸爸,你也别怪大炮,他其实蛮有能力的,现在真不比以前了,官场是很复杂,靠上去还真要有人提携的”我忍住头上的疼帮庹大炮说了一句好话。
“丫头,你今天就在我这里睡觉,我就守在外面值班”干爸爸用关心的语气说道.
庹大炮说“这也不是长久之计,还是想一个办法,你妈妈呢?”他问着我,我说“她和我一个妹妹去了桃仙,妹妹在哪儿我不放心,所以我让妈妈跟了去”我在庹大炮面前并没有告诉那个妹妹就是小宋。
“你有一个妹妹?你家还有几个?”庹大炮询问着我的家底。
“我还有一个弟弟,在省城科研所上班,妈妈,就三个人”我告诉他说。
“你妈妈离婚的事情是这么回事?”干爸爸用关心的语气问着我,“哎,这话说来就长了,我以后告诉你吧,我想回家洗一个热水澡,我冻坏了,还是用热水泡一泡”我感觉身上阵阵发凉,心想:明天一定会感冒的。
庹大炮说“我送你回去吧,他再胆子大也不可能重返回来吧”
“那你要小心一点呀,我担心呀”庹爸爸关怀着说。
我脑袋昏昏的跟在庹大炮身后,他饶有兴趣地开着玩笑说“不如你嫁给我吧,起码一条别人不会欺负你”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
在这只有我和他的时候,我是不会回答他这个问题的。
我绕开这个话题说到“这件事情你不许声张,我要自己调查这次到底是谁在我身后捅了黑刀”“我知道,我不会说的,你放心,我不帮你谁帮你?再说汤市长都要我跟你当助手了,我能不帮吗?”
看他说得在理,就点点头说“上班之后,先把人调动过来开一个会,你准备一下会议的要点和上级精神”。
我到了宿舍之后,赶忙跑进卫生间把电热水器开了。
庹大炮站在门口贼贼的一笑问道“还要陪吗?”
他见我进屋之后没有叫他进去,就知趣地说“那好,我也回宿舍去,你有什么事情就叫我”他走了,我赶忙躲进被子里,等电热水器烧热。
等我好不容易洗了一个热水澡之后,我感觉那股凉气已经深入骨髓了,不管我怎么用热水冲,身上还是感觉不到热气,没有办法,看到电热水器越洗越冷,就只好穿衣用棉被裹上。
这时候,我的头疼开始了,我感觉是热水冲散了淤在脑中的积血,顺着热血扩充起来,流速加快,头疼也加快了。
睡到四更时候,我感觉烧得不行了,像得了伤寒一样浑身发抖,我想到干爸爸他那里有没有要,暂时找点药来。
我硬撑起来,给庹爸爸打电话,干爸爸立即接了电话赶忙问“咋了?丫头?”
“爸,我烧得厉害,你那里有药没有?”
“啊,发烧呀,你等着,我就来”看来庹爸爸只好关了大门跑来我这里了。
不一会儿,庹爸爸来了。
我听到脚步声后,就爬起来开了门。
他一进屋,就摸了摸我的头说“哎!造孽,这都是那该死的畜生干的好事,要是知道谁干的,我非得宰了他不可”
他见我还躺在床上立即说“孩子,跟我走,找郎中去,看来你不退烧不行呀”
“这儿那里来的医生?”我来牛皮镇这么久,还真没有看到诊所。
“有的,只是没有在街面上,你才来不久,你不知道谁是医生”说着上前来扶住我起来。
我这时候,我感觉我的脚踩在棉花上轻飘飘的,有点像喝酒的样子跌跌撞撞的。
庹爸爸心疼地搀扶着我,用一种慈爱的眼光看着我说“孩子,真是难为你了,想不到你这么坚强,要是换了别的女人早就吓得哇哇大哭了”
我苦笑了一下,心里飘来一丝悲哀,如果我真能有这般慈爱的爸爸关爱,我哪儿会如此辛劳?如此拼搏?。
到了屋外,阵阵寒风还在不停地吹,虽然没有雪下来,但路边的草丛我们每走一步,就传来阵阵的簌簌声,那是干枯的草已经凝结成了冰草。
终于,庹爸爸带着我走到镇东头,又走了几秋田的田埂,终于到了一个有两层的楼房前。
屋里还亮着灯,看样子这家主人还没有睡觉。
我大量了一下,顺着屋里透出来的灯光来看,门的上方似乎写的什么招牌,我已经被高烧得有点迷糊,眼睛看不清上面些的什么了。
我进去的时候,我听到庹爸爸说了一句“王所长”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高烧4度,直到第二天1点我才清醒过来,等我明白之后,我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嘴里喊道”坏了,我还要开会”说着就站起身来。
这时候,对面床上发话了“副镇长,会已经开完了,我才回来”看到对面床上的王新刚就问“你怎么在这里?”
“呵呵,副镇长,你病得不轻呀,高烧4度,差点烧死了,要不是得老庹那个倔老头,你可就惨了”
“4?”我自己听了都吓了一跳?难道我是黄病毒感染?想到这个名词,就浑身一阵颤抖,想不到我真的在鬼门关走了一趟了。
我现在是关心怎么开会的,庹成龙和郑书记到场了没有?庹大炮和郑书记到底是怎么样开会的?这都是我关心的问题。
我见王新刚也躺在病床上问“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昨晚,比你早几个小时,我在朋友家喝了一下午的酒,没有想到天黑的时候,我胃痛起来了,指望在朋友家疼疼就没有事了的,但越痛越厉害,没有办法朋友只好送我上这里来求救呀”。
听完他的话,我想起庹大炮给我提示过他是郑书记外甥的事情,袭击我的事情也许是他做的。但现在听他这么一说,他根本没有机会做那件事情,我出事的时候,他不是在朋友家喝酒、胃痛吗?
我凝望着他,看他的表情并没有撒谎的成分,那个念头一闪而过。
我笑着对他说“会议开得怎么样?”
“庹大炮主持的,郑书记也发言了,传达上级的精神,加之你的计划,都通过了,人员都组编好了,只是到马大哈污水处理那个小组人员都有意见,谁都不愿意去”
“你在内面吗?”我问他。
“我是所长,难道我不去谁去?本来那个头就很难剃,得罪人是事情,派出所是立马当先的”我看他说话,并不刁钻,我感觉还是很诚恳很务实的那种。
我和王新刚正说着话,医生进来了。
我这看到这里的医生,穿着一见白色大褂,我看那白衣还不如叫灰色的确实一点;一名农夫的样子,精精瘦瘦,皮肤黝黑,两只深陷在眼眶里的眼睛骨碌得很亮,看样子是个蛮精明的人。
他手里端着一个土钵,一阵中药味到就是从钵里发出来的。
他进来之后,笑着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庹老伯关心别人了,要不是庹老伯耐烦,帮你冷敷,你的烧也退了不了这么快,来,把这中药给喝了,你体里的毒素很高了,要不尽量排除,我怕还是遭到感染,到那时,我真没有办法了,看样子这个医生挺有经验的,医术也不错。
他刚递给我药,就有人来喊他“谷医生,你来一下”看来喊他是人是一个女孩子,也穿着白大褂,但这女孩子的白大褂比较白,看样子是他的助手。
我喝完药问王新刚“牛皮镇怎么不开诊所?这么大一个镇,也是好几万人,怎么镇政府不办过医院?”
“呵呵,你不懂,你才来,这个镇上除了谷医生有病人外,谁找医生看病?这里很多老百姓都相信迷信,要不喝神水、要不跳大神,直到快要死了,才晓得往医院奔,到时候,病入膏肓,奄奄一息了,有的往谷医生这里来,但谷医生有个古怪的脾气,只要是外面医生看过病的人,他一律不接”
“他难道见死不救”
“不呀,你不是救了吗?”我虽然和他说着话,但我的心却飞到了镇政府。
我把药喝完后,就打算去镇政府,刚一抬脚,我一个踉跄,一阵昏眩,腿脚都发颤了,险些跌倒。
我只觉得一阵心虚,只好赶忙倒在床上。
“啊!副镇长,别动,你这是干嘛呀,吓我一跳”王新刚看到我这样,也吓得站了起来,想扶住我。
见我睡下了,就给我掐好被子给我盖上。
我感觉心在怦怦急跳,我感觉来不上气,一阵心虚和虚脱的感觉。
“你还没有吃东西吧,我这里有”
说着他拿出一个饭盒对我说“你先吃,这是我老婆送来的,医生说我现在不能吃硬的,所以就……”我感觉也没有胃口,也根本不想吃东西。
正当王新刚递给我饭盒的时候,庹爸爸进来了。
他看见我躺在床上已经醒了,就笑了说“饿了吧,我帮你熬了点稀粥,你昨晚烧得太厉害了,把我都急死了”
他坐在我的身边,帮我打开保温瓶,当他看到王所长手里的饭时对他说“高烧过的人都缺水分,饭现在是吃不了的”
王所长笑了笑问“老庹,你这个干女儿你疼巴肝了,想必你让她送你老哈”
“不是我女儿也心疼,这么乖巧的女儿那里找去”庹老头根本没有顾虑地说道。
“来,我喂你”说着打开保温瓶拿起勺就开始给我喂了起来。
此时,我好感动,这世上除了妈妈给我喂过饭以外,就是外婆了,现在,看到这和自己非亲非故的庹老头像父亲一样关爱我,我有说不出的感动,此时,我享受着这份父爱。
我正吃着粥,就看见龚秋生提着东西进来了,我不知道他来看谁的,我没有问,只是用眼睛看着他。
他一进来看到我和王新刚两个都是熟人,又见庹爸爸给我喂粥,他那油光泛亮的脑门显得特别亮。
看到我和庹爸爸立即眉开眼笑说道“哇,你们两个真好,吃饭都喂着呀”老头听到他说这话,脸色就变了,对龚秋生吼道“你狗嘴巴里能吐出人话来吗?”说完对他横了一眼。
“嘻嘻,不好意思,我说错了”说着他把提来的东西放在我的床头上。
假笑般的问着我“听说你病了,还病得不轻,这是我托人在县城带来的水果”
“你……你怎么?”
我没有想到他来看我,我本身没有和他有直接的联系,只是同在一个镇政府,不是抬头就是低头见。
“我这次也参加了您领导的小组,我在您的领导之下,这样一来,您就是我的上级领导了,今后有什么事情只要吩咐,随叫随到”看到他这张油光晃晃的脸,还有那种献媚的表情,我感觉这种人,极其圆滑和狡诈的。
我对干爹说“爸爸,我已经吃饱了”说着我依旧躺在床上,望着这个口如巧簧只舌的龚秋生。
我对他做了一个手势有气无力地说道“多谢你了,只要工作踏实,相互关照是没有问题的,好了,我想休息一下,我很累了”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庹爸爸见我这样,就对龚秋生说“她现在病重,你回去吧,什么事情以后再说”庹爸爸和龚秋生走了。
王新刚看到这一幕就笑了,他也躺在床上说“看来还是要当官,这一生病马上会有人看的”“你不也当官吗?派出所所长”
“哈哈,我这个所长管三个人,一个户藉,一个兵,还有一个是我自己,在牛皮镇我得罪人最多的,还有人来求我?算了吧”王新刚满脸的嘀笑皆非的表情。
吃了粥,心情总算平稳了一些,我拿出手机想给黄局长打电话,想问问他什么时候派技术人员来。
我拨通了电话就听到他的声音传来“刷刷,怎么了?今天主动给我打电话呀”
我有气无力地轻声问“你什么时候……派技术员……来?”
他听见我这样说话,急急的问“怎么了?你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我小声地说“我生病了”
“啊?昨天不是生龙活虎的吗?怎么病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问“到底什么时间来?”
“你别说话,我马上来”他说完这句话立即就挂了。
看来他真来牛皮镇看我来了。
王新刚问“谁呀,什么技术员?”
我朝他笑笑说,“这是我们三个小组当中的一个项目,我想让烟草公司派技术员来调查一下我们这里土质和气候,看是不适合种烟叶,如果适合你就最好不过了”
王新刚听完我这个话,立即说道“这个当然没有问题,很适合的”
我问他“你怎么知道适合的?”
“哈哈,你不知道呀,我爷爷就是一个大烟客,每年都种很多烟叶的,抽不完还拿到集市上卖呀”
“哦?”看到他说话的神情,就知道烟叶这件事情可能一定能办好。
我听到这个消息很高兴,身体好似也有劲儿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