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到了门卫的时候,老庹正忙清扫着楼道,见到我进来了,立即收好了扫把.
我跟庹爸爸说“老庹,今天烧茶了吗?”
“烧了,刚才烧的,我马上送来”
“别,你先发点炭火,送到四楼会议室吧,开水我来提”。
我带着开水上到四楼会议室,要老庹开了会议室的门,又让他送来炭火,拿来茶叶,烧得很旺的炭火,这才给这空荡的会议室增加一丝暖意。
我给汤市长他们倒了一杯茶.
当我端茶递给康成辉的时候,他朝我贼贼一笑.
汤市长看见了就对我说“小席,来认识一下,这是我最近挑选的秘书,康成辉同志,你们年纪相仿,也同时一个大学的校友,都是这次录取的公务员,你们认识吗?”没有想到,康成辉原来成了汤市长的秘书,那张秘书不知道汤市长把他安排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朝他看了一眼,急速地点点头说“不认识,”
“呵呵,再说你们是老乡,都是慈石县的,这就奇怪了,难道小康没有在慈石读书?”
康成辉露出极其细密的白色瓷牙,微笑着说“是呀,我没有在慈石读书,所以我就不认识小席,难道小席你也是京华大学的?”那眼神迷迷的,表情很虔诚一般地说道,那样子让别人看来,是那么的坦诚,是那么的致真!。
我没有笑,只是用鼻子哼了一声。
赶忙转个头来,微笑着对汤市长说“我还是先汇报一下公安局对才镇长的处理意见”
我见琳莉在此,有点迟疑,面带着忐忑不安的神情说道“我能单独和您说吗?”
汤市长见我这样说,就站起身来对我说“那就先到你办公室去谈,你们坐会儿”说着离开办公室,到了三楼。
当走到广播室的时候,我对她说“就是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哦,进去看看”说着推开虚掩的门,毫无怯色地进去了。
我跟在她身后,望着那张还是很凌乱的床,我似乎看见了才镇长赤条条泛着白光的身子,瞪着双眼直直地望着……我感觉毛孔都在扩张,头皮都在紧缩,就有那么一股阴森森的寒气朝我逼来;我往内走了几步,急忙停住了不敢上前去。
“这里是上班的地方?还是睡觉的地方?在这里和女人睡觉丢了性命?”汤市长回过头来望着我说。
“汤市长您已经听说了?”
“是呀,公安局长和大队长已经告诉我了,详细情况还是想让你再说一遍”说着她从广播室走了出来。
我对汤市长说“汤阿姨,我就在隔壁办公室”说着打开了门。
我搬来椅子对她说“请坐吧,我这里没有空调,”
“你不错嘛,电脑也有了,看来镇上对你不错”她走到电脑前摸了一下电脑说道。
“哪里呀,这是我自己掏钱安的,你说这牛皮镇镇老人的思想更老,谁愿意安这个,还是我自己觉得办公不方便才安的”“哦,看来真要改建了,不知道你现在对这里的局面发生变化有什么打算?”她问着我。
我看见她的眼光里有一种坦诚,有一种信任的眼光,我就知道她在物色人选,来填补牛皮镇镇长的位置。
我对她说“我对牛皮镇抱有很大的希望,我相信在我的领导了会成为一个全新的新农村,不过还得靠领导的支持和照顾”
“这个是没有问题,我看这样吧,你先代替镇长的位置,但那个代理的词暂时不会掉,先干着,有了经验之后,那个代理会揭掉的”
我听见汤阿姨给我说这么机密的消息,我心里听得乐滋滋的,我的心情一下子兴奋起来。
我微笑着对她说“谢谢阿姨,我一定会做好的,您放心,不会给您丢脸的,要是琳莉和我在一起就好了”我在高兴之余加了这么一句。
“呵呵,真的吗?也许你会梦想成真的呀”她也笑着说道,“要是真的就好”
“你先干着吧,只要有初步规模了,我会派一个得力的助手来帮你的”听到她这样鼓励我,我高兴得合不拢嘴了。
至真至诚地对她说“谢谢,谢谢汤阿姨的提携”。
“还有,你如果作为代理镇长,你那副镇长你看谁合适?”没有想到她对我如此信任,并想到了副镇长应该为我所用。
“庹主任,办公室的主任,他人很能干,也是大学毕业的”“那好呀,想必你看的人不会走样,好就这样定了,这个副镇长应该是你的助手,听你的调遣;好了,有些话就不要对外说了,只要你知我知就行”
说着,汤阿姨站起身说“上去把,你把镇上所有负责人都叫来开个现场会,如何处理这次事件,如果死者家属能平息安葬老才,死者的过错也就不用追究,如果死者家属闹事的话,我会拿有关领导者开刀试问”
听她的话,如果死者家属要拿这件丑事说事,这对刘县长和汤市长来说都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她知道处理这件事情并不简单,因为才镇长的两个儿子还没有回家,如果他们回家知道父亲这样突然死亡,他们会善罢甘休?平平安安地入土下葬?。
汤市长和刘县长必须做好两手准备。
我按照她的意思,首先给郑书记打了电话说“汤市长要我通知有关领导负责任马上赶到镇政府四楼会议室开会”
而郑书记听到我这样转告他,只是鼻子里哼哼了两声,并没有回答我。
我知道他这是无形给我形成一种压力,给我心里上造成一种卑微感。
我见他没有吱声就挂了电话,心想:麻痹的,管你听不听见,如果你不通知他们,我会告你一状,别怪我在你背后捅刀子,看谁跟谁较量,你个老掉毛了,还能跟我这个80后生比?切!我鄙夷地再心里骂着郑书记,却把手在电话上按上庹大炮的号码。
“大炮,你马上通知机关各科室负责人,火速到镇政府办公室四楼会议室开会,别叫他们迟到”
庹大炮正在灵堂,里面除了鞭炮声,就是锣鼓声,还夹杂着像狼嚎般的哭声。
我感觉那哭声不是柴姐的,那是谁的?难道才镇长还有女儿?或者姐姐?妹妹?。
我知道这干扰太大,猜想他没有听到,只听他对着电话大声说“说什么?没有听见”
我见他这么说,干脆不说了,发了一条短信息给他。
写上:请通知所有科室主任,马上到四楼会议室开会,处理才镇长的事情”
这条信息发出没有多久,我就接到各的科室单位主任的电话,得到证实后,没有多久,就三三两两的来到了会议室。
我则趁这个空挡,在我的办公室里撰写了一份处理案情的大纲,我得按照汤阿姨的指示对他们下达处理的要求和目的。
只要这件事情处理得风平浪静,才显现出我的才干,只有这样刘县长和汤阿姨对我才刮目相看,只有这样才对手下有一定的威信。
人员都已经基本到齐了,市长都惊动了会议,底下的小芝麻官是不敢有什么造次的,市领导头一次到这里开会,这对镇上的小芝麻管来说也是盘古开天地头一次。
所有,来的人都闭口谏言,表情严肃,危襟正坐,目不斜视地等待着上级的指示。
我和郑书记作为东道主应该在前作一个开场白。
我来到郑书记面前小声说“郑书记,您先代表牛皮镇党委先发个言,然后让刘县长和汤市长依次发言?”
我征求他的意见看着他问。
郑书记神情却很冷淡地对我说“你以为这是一般的会议?等着刮胡子吧”
“嗯,我先做一个开场白吧,然后您先发言”
牛皮镇本来就不大,加上很落后,所有会议室只是一个由几把藤椅围成圈的会场。
我从座位上很淡定地站起来,望了一眼在座的所有人员,用一种很沉稳低调的语气说道“同志们,这次我怀着极其沉重的心情主持这次会议,首先我代表全镇的党政干部向县领导,市领导做一个深刻的检讨。
由于我们干部队伍中觉悟不是很高,有很多劣质本性,这次突然发生的事故发生,就显露了不良的问题;所有,上级领导及时深入到基层,处理有关事故的事宜是我们的荣幸,现在,我们请我们镇的党委书记郑书记对此事故发生做一个简单的发言”。
郑书记清了清嗓子,喝了一杯茶站起来接着我的话说“我简单说,我不否认才镇长这次给牛皮镇丢了面子,也给县委和市委带来很多非议,看在他为牛皮镇也做了不少成绩,我看只要家属不闹事,我想平息这件事情,有一句老话说的好,屎不挑是不臭的,话我就说到这里,现在请刘县长说说对此事的看法”
郑书记说完这句话,就见汤市长对他点点头,看郑书记面带有喜色的味道朝我看了看,想不到这只老鸦摸透了上级的心思,让他抓了个头彩。
刘县长站起来脸色很严肃地看了大家几眼说“从今天开始,我们党政干部立即从我做起,从生活点滴开始,做到廉洁奉公,如果再发现党政干部出现吃喝嫖赌的事情,抓到一个处分一个,绝不姑息”
他铿锵有力地说了这几句简单的话,就坐下了。
我看到他的此时严肃的表情,我就想到了他上次到歌厅时不顾众人的目光,当众怀抱女人的丑陋像,在此时是那么的正!那么的坐怀不乱!是那么的目不斜视!。
看来,有些话是说给别人听的,是要别人做的,他们背后不照样我行我素吗?。
这时候,汤阿姨也站起身来望了大家一眼,很温和地说“我想听听大家对老才的看法,这次的事故让我们对他的信任程度受到很大的影响,他的事情影响太坏了。
如果组织上不处理他,我们也不好交代,如果还有人趁机闹事的话,我们决不手软,从重处理,好了,话就说道这里,有那些爱好的人应该收敛一下,想想自己,想想家人的感受,也应该想想死后给后人留个好名声;话就说道这个份上了,我就不细说了,散会”
没有想到,汤市长只是说了那么几句简单的话,但她这话似乎是对你说,也是对他说,也好像是对我说的味道。
众人听到已经散会,立即就散了,我和郑书记还有庹主任留下来等着汤市长对才镇长的最后裁决。
汤市长对我们说“事情已经出了,只要息事宁人,不要涌篓子往上,我看才镇长的死亡就做一个正常死亡来评判,这样一来,他可以得到安葬费,又能给家属一笔抚恤金,看在他为党,为国家多少也出了不少力的份上,还是给他一个好一点的结论,我看追悼会我们就不参加了。
这对我们来说很失面子,一个镇不可没有镇长,至于镇长的位子……汤市长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郑书记,又看了看庹大炮,而后把眼光落在郑书记的身上。
郑书记立即面带喜色地很认真地听着她的话”郑书记是老同志了,在工作第一线劳心劳苦多年,你现在身后有那么多后起只秀帮衬你,你多好呀”说着眼光很自然地落在我的身上,我感觉她想宣布我的代替镇长的职位了。
我抿住呼吸,感觉那心在突突在猛跳。
“我想让席刷刷同志担任代理镇长,副镇长由庹成龙担任,郑书记还是照样是书记,你得带好头,让后起之秀更上一层楼呀,把席刷刷镇长策划的几大项目落实下来,这对改变牛皮镇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好了,事情稍后我会跟刘县长商量的,洗刷刷的上任书,会马上公布的”
汤市长说完这句话,我心里高兴得不行。
但表情上还是那么低调虔诚地对郑书记说“希望得到郑书记的帮助和赏识,在建设牛皮镇同心协力,共谋事业”
我见到郑书记脸上由呆凝变为青,由青变为僵硬,表情极为难看。
我见郑书记想党政一手抓的梦想破灭了而感到高兴。
汤市长明知郑书记的尴尬,不等他有何表示,就对刘县长说“到了县里,和几个副县长商议一下,下达上任文件”说完就带着刘县长走了出去。
看样子他们得会县里了。
我送汤市长到了牛皮镇这条很烂的路上,汤市长说“这条路怎么这么烂?”
我悄声对她说“我们这条路,马大哈煤矿和铁矿的载重车,经常往来致使这条路况很差,我们不如想个点子收点费,把这条路整修一下”
“这也是好办法,既然他那么赚钱也要让他出点血,得让他把这条路修好”听到汤市长也说这个话,我脑中立即想出一个鬼点子。
我悄悄说“阿姨,我看这样把,我们不如在镇的当口修一个地磅房,让车每次经过的时候,都过磅,看他的矿每年出多少吨矿,这样一来,通过核算就能计算出他每年得多少纯利,这又多出一出财政收入,您看怎么样?”
她听完立即哈哈一笑,对我说道“想不到你的脑袋里鬼点子真多,好吧,你着手干吧,只要不违反政策就好”
“那时当然,我会把握好的”我见汤阿姨同意我的鬼点子,也很高兴。
琳莉见到我和她妈妈说道,就不高兴了,嘟着嘴巴说道“我来了半天了,都不见和我说话,你们两个说些什么?能不能告诉我?'
我笑着对琳莉说“要想知道的话,问阿姨吧,我可能敢乱说”,刘县长来到我的面前说“汤市长那么信任你,你可不能给她丢脸呀”
“那是当然的了,不然我在琳莉面前也交不了差”
我用余角扫了一下和汤市长一同来的陈洪庆和康成辉,这两个和我发生肌肤之亲的男人。
陈洪庆表情漠然,可能对我的成见很深,我反而觉得他很单纯。
康成辉则每时每刻都朝我微笑着,我感觉那眼光很恐怖,带有某种企图。
汤市长和刘县长他们到了才镇长的灵柩前上了一柱香,给柴姐做了一番思想工作之后就走了。
我望着满是坑坑洼洼的路面,想到那个点子,我就觉得这条路不久将来一定是平整的、光滑的水泥路面。
我和郑书记和庹主任回到镇政府,我们三个立即商讨着才镇长出丧的问题。
庹大炮说“还是看柴大姐怎么安排吧,再说他儿子也还没有到家,这道士、锣鼓也得敲上几天吧,先歇口气再说,等他们儿子回来了自然就知道了”庹大炮说的在理,不管怎么样,政府也只是出出钱,上柱香,丧事怎么办还是要看柴姐家的执事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