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是我”我一听声音就知道是我弟弟。
刚才那阵铃声叫得我惊魂未定,我冲着弟弟说“你半夜打电话干嘛呀”
“姐,你没有病吧,你看看到什么时候了,半夜?难道你出国到了美国?美国现在是晚上”听到他说道这儿,我拉开窗帘,一丝淡淡的阳光从窗外射了进来。
原来这窗帘是全遮阳的,怪不得拉上后屋里黑咕隆咚的。
我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已经回慈石县了,你不是说你买了房子了吗?在哪儿?”
“你怎么就回来了?”我问。
我猜想科研所就放假了?“单位放假了,这不春节吗?,姐,你在哪儿?”弟弟问。
“你来的正好,我回慈石县了,房子在光源派出所,你打的来”。
没有多久,弟弟带了些东西到了光源派出所,我在门口接到了他。
看到他衣着很时尚的样子就问他:“怎么就发工资了?买了衣服?”
弟弟微笑着说“是呀,发了一个月的工资,还有春节物资”说着把他手上的东西晃了晃。
“看样子福利不错”我看到弟弟终于得到一个很安稳的工作也高兴了。
看到弟弟回来,就想到琳莉来了。
在我的心里,徐琳莉还是我弟媳的最佳人选,我得凑合着他们,这样一来,不管我们站在任何一方,都有靠山。
汤市长混到55退休,我弟弟在上面也能混到一个院长,到那时,从现在的一棵小树就长成盘根错杂的大树了。
我带着弟弟上到三楼,弟弟问“你怎么想起在慈石买房子的?”
我没有告诉他我真正买房子的原因,只是说“房子能增值,几年以后说不定能涨价,如果不涨价,不需要的话可以租给别人住,这样一来不很好吗?再说了妈妈也在慈石,这次你既然回来了,就把妈妈接回家,我让黄所长帮忙调查我妈妈到底怎么样了,到现在她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让我真担心,她会出什么事情”
“我今天就去看她,那个谭老板不会对我怎么样的,至少我是男人”弟弟很坚定的语气说道。
“我感觉你不是今天到慈石的?”我问。
因为从省城到慈石也要三个小时的路程,看他今天来的早,就想必是昨天就到了的。
“我和同学集会去了,所以和同学们睡了一晚”弟弟告诉我说。
“嗯,你既然回家了,我把钥匙给你,进出也方便一点,我等会儿还要去单位,镇上还没有放假,回去以后得处理一些事情以后才能回来,你先准备年货,准备过年,我放假了还要去省城一趟,去接晨曦”。
我带着他进了房间,他在房里转了转说道“还真不错,多少钱?”
“没有多少十多万”。
“嗯,你忙你的吧,我还要和同学们见面”弟弟接着我先前的话题说道。
我放下手中弟弟带来的东西,然后和他坐在沙发上聊了起来。
“你……不想见见琳莉?”我用征求的眼光看着弟弟。
弟弟像没有听到的一样,把眼光飘向了别处。
回避着。
“你别躲避好不好,我觉得琳莉是最适合你的,你内向,她外向,一个主内,一个驻外多好,弟弟你也知道我们家不容易才混到今天,要不是当初姐姐我找个比我大那么多的男人,咱还不知道怎么样?我跟你说实话吧,我和寇宪政早就离婚了,我为什么不说,就是因为我还想靠上这棵大树来完成进入官场的路,……”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弟弟立即露出惊恐的眼神,迫不及待地问着我“什么?你……你离婚了?”
我点点头,很郑重对他说“所以,现在我们必须靠自己,只要琳莉对你没有成见,为了你今后,我看你还是娶她吧,她是脾气和为人都还可以,我们家算是高攀了”弟弟沉默了,双手捧着头看着地面不说话,“你考虑一下,这次回来能不能与她见上一面,能不能把断了的关系接上?”
这时候,我的电话响了。
我看看是黄局长打来的,我接听了“你今天回牛皮镇吗?”他问道。
“我稍等一会儿,我要回去就跟你打电话,你妈怎么样了?”我对黄局长虽然没有什么感情,但这人情还是有的,为了尊重起见关心关心他老娘也是应该的。
“没有什么,人老了就是那样,不是这里疼,就是那里痒的”
“哦,只要健康就好,你现在回来了吗?”我问。
“还没有,老娘唠叨着要我娶媳妇,看样子她今天逼着我相亲去”
听到他说这话,就笑了说“那是好事情呀,找媳妇了就有人管你了,合同就自然不算数了”
“你别做梦,我和你的合同才开始,婚姻是婚姻,情人是情人,那不一样”我听到男人都是这种腔调,就不想说下去。
就对他说“我去有点事情,稍后跟你打电话吧”我挂了电话。
就对弟弟说“我们先去吃早餐,我还有事情,先到医院去一趟,然后回牛皮镇”。
弟弟放下行李就和我出来后,吃了早餐,然后我去找医院看驴蛋,弟弟则去找妈妈了。
我赶到医院的时候,见驴蛋还在睡觉,就问那个伺候他的人“他昨晚怎么样?”
“开始的时候,还神情呆呆的不肯睡觉,情绪也不好,不肯吃饭,也不肯换衣服,后来医生给他打一针,这才安稳睡到现在”
“你就负责他饮食起居,他受到了刺激,我今天回牛皮镇把他家属叫来,在精神上也能给他一个鼓励和支持,这样会好得快一点”。
说完,我又掏出钱包对他说“这是你们两个人的生活费,拿着”。
我看驴蛋没有多大的情绪,就想知道医生怎么说。
我找到医生说“48床的病情严重吗?”
“不是很严重,主要是思想包袱太重,受到了打击,如果能解开他的结就恢复得很快,如果不治疗,不给他做思想工作与其发展下去,他会导致是个精神病患者,现在他正处于精神官能症,也就是精神病的初期”。
我明白了医生的话,后期治疗很重要,亲人的关心也很重要。我决定回牛皮镇去找驴蛋的老婆、孩子他的父母。
出了医院,就想给黄局长打电话。
正当我想掏出手机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看是弟弟的电话,想必他到了妈妈那里。
只听电话里气呼呼的声音大声对我喊道“姐,快来,妈妈被那个人打了”我一听急了,急忙打的去了后街妈妈那儿。
当的士停稳以后,那里已经围满了人,内面传来弟弟和人扭打的声音,我拨开人群往内面钻,就看到弟弟他那高大的身躯正骑在一个人的身上,举着拳头朝胯下的人猛打,只见那个人朝我弟弟厮打狂骂:野种,你敢打老子,我就让你老娘死……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啪啪几掌的声音“我让你骂,我让你打,看你还敢不敢打我妈,我打的就是你,看你怎么样”我瞧着弟弟胯下的人,正是那个讨厌的谭老板,我没有拉扯他,就让弟弟好好教训他一次也不为过。
我四目寻找妈妈的身影,就看见妈妈躲在人群里,披头散发、衣服凌乱地挂在身上,我冲向她,拉着她出了人群。
此时,我顾不得弟弟了,想着他身强体壮应该能对付那个男人。
我立即拉着妈妈出了小巷口,妈妈甩开我的手,对我央求道:你们别管我,就当我死了吧。
“你为什么这样?难道你有什么把柄捏在别人手里?他不把你当人看,我们受得了吗?你怎么越来越傻?现在弟弟都回来了,你跟我回家,我到光源派出所买了房子”
说完就想拉着妈妈打的回光源派出所。
然而,妈妈却蹲在地上不肯起来,苦苦求着我说“你就当我死了把,我也不想活了,如果你再逼我,我真就想寻死……”我见妈妈说的很绝,就松开了她手,望着她已经变得沧桑的双手,和逐渐衰老的脸庞时,我在想:到底怎么样才能让她回到我的家里呢?我想到了黄所长,我想让他来,让警察干预我家的事情。
我给黄所长打了电话,并告诉他说:“我家里出现家庭暴力,我弟弟气不过为了妈妈和那个男人扭打起来了,希望得到黄所长的帮助”
“这个没有问题,我马上来,告诉我地址”我立即不假思索地说了地址。
妈妈的表情更加惊恐了,她惶恐地看着我,我对妈妈说“别害怕,他是我朋友,是派出所的,你有我和弟弟帮你,你害怕什么?”我给妈妈打气。
不一会儿,派出所的警车就开到了我的跟前。
黄所长看见妈妈这样就对她说“大姐,你跟我去派出所吧,你这个样子,你女儿也不放心,还是回到她家去住吧,既然两口子不和,也没有必要打打杀杀;你先回你女儿的家里休息一段时间,调整一下情绪,让组织上给你老公做做思想工作之后,他下了保证就再回来”。
妈妈见外人来劝,也就随着黄所长上了派出所的车。
我对所长说“我弟弟还在和别人打架”
“哦,在哪儿”所长问,在街头那家收废品的地方,您帮助处理一下,还不知怎么样了。
黄所长听完我的话,立即带另外两个民警去了,我则陪妈妈坐车回到派出所家里。
我回到家里,就给妈妈找出我的衣服,虽然不是很合体,但也能凑合着穿。
妈妈开始不肯穿,我对她说“你看你像什么样子,难道我们还不及那个老头?难道我们之间的母爱就没有了?我们刚刚有好转,你则这样,叫我们怎么能安心工作?弟弟也工作了,你也该想清福了,你就在我这里吧,我把钥匙给你,快过年了,弟弟带回家很多东西,你瞧瞧”
说着我打开所有的包装盒,内面有糖果,还有酒,还有一些科研所特种的水果。
我拿出似芒非芒的果儿说“尝尝这个,我也不知道啥东西”我瞧着黄颜色的、带着月亮弯弯的型的水果,我就觉得是芒果,比平常芒果大两倍。我拨开皮,露出黄艳艳的果肉送到妈妈的嘴边。
妈妈这时候,情绪很不稳定地抽泣起来,我抱着妈妈说“你安心在这儿住吧,我们现在环境好多了,也不愁什么,你不做事情我也能养活你,你再也别去了那个人家里了。如果你再去,我真的不理你了”我几乎是威胁着妈妈说道。
妈妈那张已经变得很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刷刷,只要你们过得好,我怎么样都没有多少关系。
“你别那么固执了好不好,难道你前辈子没有幸福过,下半辈子也这样?你跟我到乡下去,我那儿也有房子,我对你也有照应,你就帮我洗衣做饭,今天的事情,那个人绝对不敢欺负你了,有黄所长他们为我撑腰,他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今天你就跟我回牛皮镇,那儿偏僻”
妈妈见我说的很坚决,也就不做声了。
我让她在沙发上休息,等弟弟回来后,再做打算。
在这个空挡时间,我给镇长打了电话:“镇长,你派王所长去了郝家村没有?”
“去了,他们今天到县里来”
“那个驴蛋的老婆知不知道这件事?”
“他老婆已经快一年没有他消息了,还四处派人寻找了,都没有找到,昨天听到他的消息后,家里乱成了一锅粥,他老娘哭成了一滩泥,哎,这世上哪有这么笨的人”才镇长在电话那头也叹着气说道。
“那好,我等他们来了以后再回去,安排他老婆照顾他”才镇长也同意我的意见。
给才镇长说完话,黄所长给我来电话了“小席,你到派出所来,把你妈妈带上,我有事情问她”
我急忙问“我弟弟咋样了?伤着没有?”“
他没有什么事情,倒是把谭老板打得鼻青眼肿,人家儿子媳妇回来了,听说打了他老爹,也要打你弟弟,要不是我们在场,你弟弟就吃亏了”
“黄所长,你也知道我妈常年受到那个老东西的虐待,我还在你那儿备了案,要你调查的,你也看到了,要不是我弟弟去,我妈又不知道被打成什么样子,既然事情已经挑明了,我跟你说吧,我把我妈带走了,我明天找律师要她申诉离婚”
“嗯,这样也好,看来你妈妈确实受到了虐待,我当时就教育他们,他们那家人横蛮不讲道理的样子,现在看来不是你妈的错,错就错在你妈选错了人”听见黄所长都这样说,我立马下定了决心,让辉仔给我出头弄这件事情。
“是呀,既然黄所长您都这样说,我妈的事情就让您操心了,我们马上下来”。
我打完电话,立即带着妈妈下到楼下派出所。
我和妈妈下到派出所值班室的时候,黄所长他们还没有来,我就进了值班室等他们。
不一会儿,黄所长从警车上下来了,他的身后跟着下来是满是尘土的雨晨。
还有那张令我讨厌的嘴脸,那张讨厌的脸上和嘴角上,还挂着血迹,棉衣已经被撕扯得开了花。
谭老板身后紧跟着下来一对男女,看那男人的样子也和谭老板差不多,我猜想这一定是那个鸟人的儿媳。
谭老板和他儿媳一下车,看到我妈站在我身后,他儿子立马破口大骂“你这老sao货,你害死了我妈,现在又想害死我爸”说完这句话,立即冲向我妈,看那气势就是想揍我妈一顿。
黄所长见状,立即拉扯住他,对他大声呵斥道:“你还想咋样?到派出所了你还想逞能?”所长的话还没有说完,其他几个民警就围了上来,推搡着那个人的儿子站到一旁。
那个谭老板则大声对黄所长喊道:“就是这个狐狸精害死了我老婆,我就是恨她才这样的”
我听见后,气得立即对他大声喊道“你别血口喷人,你老婆死和我妈有什么关系”
黄所长听见他们这样说就立即制止他们
“你们这样胡说八道,什么事情都要讲究证据,如果你们在胡搅蛮缠、胡说八道人家可以控诉你们诬告罪,要坐牢的”
“就是他害死我妈的,要不是我爸劝我,我早就告她了”还是那个人的儿子不顾黄所长的威胁还继续说道。
听到他这样固执地污蔑我的妈妈,我望着妈妈,对妈妈说“到底是怎么会事情,他婆娘死跟你有什么相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