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着鸡肉,在住院部大厅里的快餐车上买了两份饭带上,上到了弟弟的病房,我笑眯眯地说:“弟弟,我给你买好吃的了”输血后的弟弟恢复得很快,年轻人就是不一样,我问妈妈“医生怎么说?”“他说如果下午血液检查结果出来了没有问题,就可以出院,下午就可以办手续”“那就好”我心里装的一块石头落下地了。
“妈,这是我给你买的药,你擦擦吧,还吃点这个”我把云南白药递给妈妈,妈妈一见就吵开了“你这丫头怎么不和我商量,给我买什么药?”我眼泪汪汪的很委屈地对她说:“妈,如果你不吃药,你的脸上会留下伤痕的”妈妈见我哭了,抱住我说“丫,不是我不想买药,可是这钱要花在刀刃上,如果乱花钱,我们怎么过?”我当时并不知妈妈话的意思,回家以后才知道钱的重要性。
我望着弟弟吃饭吃得津津有味,我的口里直冒涎水,弟弟一个劲儿地说“姐姐,你也吃点吧,”“我不是吃了馒头吗?你抽血没有吃饭呀,你多吃点,从昨天到现在你粒米未沾”我说道,我赶忙走出病房,吞了一口涎水站在走廊尽头的小窗前,望着视野中高楼大夏,在这大千世界里我感到好渺小……。
下午,医生叫我取血样化验单,说:“如果你弟弟问题不大,就开点药带着,吊两天水,艾医生交代了的,你是艾医生什么亲戚?护士长问,我一听这话,就知道是艾医生为了帮我撒的谎话,我明白了她的用意,立即说:“她是我表姐”“哦,怪不得都是美人呀,还真像”那个护士说。
在这时我感觉得到世上好人还是有的,像艾医生,伶俐,还有那个的士司机。
弟弟转危为安了,我的心情自然就好些了,可是,对读大学的渴望越来越强烈,总感到生活在最底层,我们终将是最弱的群体,是被吞噬的群体。
给弟弟买足药以后,我在筹谋着剩余的一千多块钱,我还是想读书去,可是望见妈妈的脸,弟弟消瘦的身躯,联想到月亮湖边上的老家,心里就一阵搅痛,如果只为了自己,而不顾他们我于心何忍?
一路颠簸几个小时后到了甄家镇,天已经很黑了,妈妈对我说:“你去给你老师买瓶酒带上,让他给你选选专业”“妈,还是明天去吧,弟弟已经很累了”我支吾着;现在妈妈在旅馆做事情已经不可能了,我们没有任何收入,手里揣的仅仅那一千多块钱。
这时,我妈突然说:“那个狗日的,他的牙被打掉了,不知道找不找你弟弟来呀,我看还是让他到你舅舅家去躲几天”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如果妈妈先告诉我,我不会让他回甄家镇的。
“妈,你怎么先不说?”“我们也没有地方去嘛,不回来到哪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