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说错了吗?你以为你妈很光彩?是个娼妇!”那个医生鄙视着我回答着。从来没有人当面羞辱过我,也没有人当面揭我妈的短。
我立刻被无情的社会,无情的人抛入了万丈深渊,感觉到这人世间好炎凉,好无情。
我立即回击朝那个人狂吼道:“你他妈的才是娼妇,你才是娼妇养的,你八辈子都是娼妇”骂完了立即拉起妈妈和弟弟从诊所冲了出来,这是我生平第一次骂人,为了我妈,为了我弟弟,我喝出去了。
那个人也被我的表现所惊骇了,呆呆地望着我们……。
我像出了一口恶气一样,一阵痛快,回到家后,我妈顾不了自己的伤痛,在衣柜里翻箱倒柜找药,希望能找到以前没有用完的消炎药。
我捂着兄弟还在流血的脑袋对妈说:“我们搬到武汉去吧,那里都不认识咱,也不会欺负咱,武汉离县里也近,火车也方便,不用翻山越岭的爬大山了,如果兄弟能考上武汉的大学岂不更好吗?你们两个在一起我也就安心了”。
我的确对这个又穷又偏远的小镇感到绝望,在这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就是打我妈的那个男人甄繁盛就是这个镇的土皇帝。
虽然甄家镇都姓甄,但很多都是脱宗换祖的,有的甄家和甄家结婚,所以姓甄的很多,外姓的极少,外姓的也很难在这野蛮的地方生存。
终于,妈妈在一件衣服里找到一板没有吃完的氨苄青霉素,妈妈说:“这是胶囊,有用不?”我忙说:“有用,有用”
我接过胶囊,拧开一粒,白色的粉末就倒在弟*弟的伤口上。
我扒开弟弟的头发,还真伤口不小,还一直往外涔血,我忙对妈妈说:“我们赶快租车去五峰县城吧,只有大医院能缝合手术”,其实我是怕这外伤,伤及到弟*弟的大脑,还怕这大热天血液感染成破伤风;我知道白求恩大夫就是死在小小的伤口上的。
“那要很多钱吧”
“要钱也要去,没有止血药不行呀,还要打破伤风的针”我把我所学的知识用上了,我真怕别人打坏我弟*弟的头部。
妈妈找来几块旧布给弟*弟的头包上。
幸好还是到下午五点以后,通往五峰的车还有,我和弟弟妈妈急急忙忙带着换洗衣服就赶往五峰。
由于天太热,血液循环的速度比冬天要快,又加上山高路远,等我们赶到县城医院的时候,兄弟的脸色惨白了。
他昏沉沉地睡在我妈妈的怀里,头上包的布都已经血浸透;心急火燎般的焦虑,感叹世态炎凉的悲哀。
我望着妈妈的伤得变型的脸,望着奄奄一息的兄弟,只能强忍着悲伤的心情,安慰着,我不停地跟他说:“兄弟,快到了,快到了”
我眼泪模糊地望着车外一晃而过的房屋村舍,田园风光,冥冥中我遥问苍天:上天为何就没有我们一家三个立足之地?为何在这美丽的风光里我们没有欢笑?带给我们的都是满是伤心的泪?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