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和雪纯下船后转乘汽车,上午十点到达县里,再转乘一次车在十一点到家。见到小山进门,父母非常高兴,尤其是母亲,说着说着眼泪流了出来。儿行千里母担忧,远隔万水千山的亲人,唯一的联系方式就是写信。父亲跟小山说“你每次写信回家,当我给你母亲读信的时候,她总是泪流满面。”而对于自己,小山虽然也会思念双亲,但是跟母亲思念孩子比起来,相差的真是十万八千里。
小山回来后,福生,强和小伟都来看过小山。外面的世界,总是令人充满了想象,小山每当跟朋友说起学校里的事情,母亲总在一边默默地听着,眼里流露出的是满足和自豪。在父母的心里,儿子就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生儿如此,夫复何求的满足感。
半年不见的高中同学,刚刚放假就约好在代勇家聚会。第二天,小山跟母亲打过招呼后,骑车来到代勇父亲所在的初中。代用的父亲荣升校长,在学校里分了二百多平米的平房,他母亲已经退休在家料理家务。
当小山来到学校,找到代勇家门的时候,姜煤炭,代向娟,陈方庆,孙峰已经早早来到。煤炭一个箭步跑过来,狠实实地给了小山一拳。“小山,你他姥姥的连封信都不给我写,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班长!”
“想你们啊!可是刚到大城市,分不清东南西北,我怕一写信万一寄到国外去,被安一个卖国投敌的帽子,那我不得亏死啊!所以就没敢写。对不起了大班长,大支书,小山给你二位鞠躬致歉!”说着小山真的来了一个九十度的深鞠躬,逗得代勇的母亲是哈哈大笑。
“中午还有谁来?”小山问道。
“还有崔更和肖艳芳,姜雪纯叫她人家不来。”“哎,小山,你不是跟雪纯都在大连吗?你俩见过面吗?”代勇问道。
“见过,我们来回都是一起坐的船和汽车。我当时跟她说过聚会的事,她说她母亲不愿意让她出来。”
“喂,愚公,你跟雪纯咋样了?”姜班非常八卦的问道。
“还那样,见面不多,听说好像谈了个对象。”小山说道。
“完喽,愚公,近水楼台你也没有捞得月亮,可惜啊可惜!”姜班是仰天长叹。
“天涯何处无芳草!没事,喂,大班长,你跟那班花咋样了?”小山话音未落,只见代勇给他使了个眼色,小山就找了个借口溜出了客厅。
一会,代勇出来,把姜班的情况简单的做了一下介绍。原来,班花在他们学校早找了一个男朋友,姜班有一次去找班花的时候,正好碰上班花和她男朋友勾背搭肩卿卿我我。姜班回校后大病一场,精神萎靡不振,期末考试有四门不及格,明年如果补考不及格的话,有可能要麻烦。
正与小山所料,姜班的个性,必定为情所伤。
这时,崔更和肖艳芳正好来了。崔更变得更加潇洒帅气,而肖艳芳变得更加成熟而少了一份冷艳,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开始上菜,一个大美女端菜上桌,“哇,代勇,金屋藏娇啊!还不给我们介绍一下!”小山高声断喝。
“我是代勇的同乡代立欣,大家好,叫我立欣就好!”还没等代勇介绍,美女落落大方的做起了自我介绍。
“什么情况,老代?你保密工作做的也太好了吧!刚才跟我啦了十分钟知心呱,一点信息也没透露啊!真不够哥们意思,你怕谁抢去吗?”
“小山,你们先喝酒吧,酒后吐真言,或许就告诉你们了也说不定。”代勇的母亲笑呵呵地说。
其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大家只是打趣闹着玩。后来小山才知道,代向娟追求代勇很多年,反而让代立欣后来者居上。怪不得她今天看起来精神不佳,小山又联想到那次打乒乓的事,终于明白为什么她老缠着代勇打球。
代立欣姐妹五人,行三的她考上了大学,村里人给他们二人撮合,双方父母和本人都非常满意。这个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她五妹介绍给了代言,同学二人居然可能成为连襟。
小山把代勇拉到一边问道:“你咋没叫代言,他现在不是你准连襟吗?”
“他没考上学,心里感觉非常恼火,见到我们会心里不舒服的。他现在在我爸爸手下教学!”
“来,开席啦,你二人的悄悄话等没人的时候再说吧!”煤炭催着二人入席。
好久不见,说实话大家都是非常的想念,毕竟高中最艰苦的时候在一个战壕里拼搏过。今天的酒没人不喝,也没人少喝。肖艳芳和代向娟的酒量都不错。小山通过短短的两年酒精考验,总结出一条真理:酒场上,永远不要轻视女人,否则趴在桌子底下的就是你。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在酒精的作用下,大家的声音就大起来了。正好被经过的代言听到,他就自己闯了进来。
“大班长,上大学了,混好了,怎么瞧不上穷哥们了?”代言不好意思冲着代勇说话,就拿姜班指桑骂槐。
代立欣立刻出面让座挽留,代勇尴尬地说:“光忙去了,忘了,我自罚酒一杯,说着一杯白酒下肚!”
姜班赶紧端起酒杯劝代言喝酒,代言拿眼瞅了瞅饭桌上的人,最后吃柿子专捡软和的捏,说道:“现在的酒我们论瓶喝,并且我只跟小山喝!”
小山瞅了瞅代勇,只见他点了点头。小山说道:“好,承蒙代兄看得起小山,小山今天就舍命陪君子!”
大概是代言看到大家基本上喝的也差不多了,想到自己的境遇,在学校里喝酒都不叫他,就借题发挥,闹上一闹!
比酒开始,两个人一口一杯,不到十分钟每人一瓶酒下肚。接着,第二瓶打开,喝到第三杯,代言直接趴到桌子上,小山也摇摇晃晃的被代勇扶到床上,进入梦乡。
等酒醒来已是下午六点钟,除了代班其他人都已经走了。原来代言吐酒数次,最后胃出血送进了医院。小山起来后也感到头昏脑胀,跑到厕所里吐个不停。
中国人虚伪的面子和尊严,有时需要用鲜血和生命作为交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