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返回大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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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开始上船,豪华的游轮五点准时起航。班里订的是三等舱的船票,八个船舱都在船的右侧。当千吨巨轮起锚出航的时候,太阳正在缓缓落下,万道霞光映在黄浦江面,随着轮船带起的巨浪翻飞起舞,蔚为壮观。半个小时后,夜幕降临,回首黄埔岸边,华灯初上,一片火树银花,外滩变得魔性而更加迷人。千吨巨轮,渐行渐远,由江入海,北返大连。

回返的三十个人一字排开站在甲板,接受着海风的洗礼,凝望着浪花自由的翩迁。大家的心情就像海里的巨浪难以平静,四年的大学时光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尽头。一千二百天,刚入学的时候想想是那么的漫长,一眨眼就到了跟前。三十多人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的厮守,在不经意中悄悄地走过,小山一旦想起这个话题,心里就有一种将要分离的楚痛。

喧哗的人群随着巨轮的游弋渐渐被沉寂所替代,此时剩下的唯有浪拍甲板的撞击声。七点的时候,大家都回到了船舱。张建智和王维江开始下围棋,杨秀英,刘倩,赵建真和张东武开始了打扑克。其他的人都在边上旁观,看了半个小时候,陆怀谷提议找几个人在船舱里小酌。听到有酒喝,张建智围棋也不下了,赵建真和张东武把扑克交给了别人,立刻参与到喝酒大军中来。

“哎,陆怀谷,别在船舱里喝酒了,不方便!干脆咱全班的人一起喝个团圆酒吧,加上贾老师正好三十个人。咱班里还有班费八百元,估计回去也没啥活动了,一起喝出来算了。”班长黄杉提议道。

“那感情好,你喊人去,我们几个点菜去。不知大餐厅让不让自己拿酒,我下午买了一坛子老酒,四瓶白酒,还买了四个硬菜!”

“管他让不让拿,拿了再说。怀古你一共花了多少钱,等我从班费里给你。”

“那到不用,请弟兄们喝个酒,算的那么清楚干嘛,高兴就行。”

贾老师推说累了不去,估计是怕影响同学们情绪。班长一喊喝酒,班里本来不喜欢喝酒的几个人都参与进来,一起聚聚是最终的目的。其实酒有的时候只是一个载体,或是一个润滑剂的作用。女生九个人当中八个人都喝酒,尤其是酒仙乔岩,那是喝遍全班无敌手的主。一听到喝酒第一个就来到餐厅坐下。

客轮的餐厅包间不大,只能坐四十人,所以班里近三十个人正好坐了三桌。九个女同学平均分配到三个酒桌,理科生,女孩子是稀有动物,什么活动都是大家争抢的稀缺资源。船上菜很贵,估计八百元的班费会一扫而光了。还得感谢鲁怀古的酒和菜,要不估计两个八百也花光了。

场面酒就会有开场白,小小的班干部当的时间长了,官腔就出来了。黄杉的开场白官腔十足又拖沓慵长,让人感觉有点煞风景。大家是喝酒聊天谈天说地的,不是来听报告的。说实话,还是团支书老郭有水平。当班长让他讲两句话的时候,他就说道:”既然班长让我说两句,我就不客气了,开席,喝酒!“

于是大家开始边喝边聊,谈龙说凤,天马行空,畅所欲言。聊的好,才会喝的好;喝好了,才会聊的更加起劲。喝酒的一般规律是,刚开始喝的时候一板一眼有点沉闷。三杯酒下肚之后,气氛慢慢的就开始热烈起来。当酒量小的人已经喝高的情况下,酒场的气氛就会达到高唱。高潮不断,就开始有人乱了规矩,不按套路出牌。

实际上,酒到了随意喝的时候最有趣,大多的酒故事都是从此时开始发生的。花要半开,酒要微醺,这才刚刚好。这时候,话也多了,真言也吐了。实际是,四年的大学生活,相互之间想说的话太多。有些话,你不喝上二两小酒,还真表达不出来。有的时候,酒的作用还真是不可等闲视之。

从上海到大连海上要走三十六个小时,所以船上的一天半时间可以随便的疯狂,酒一直持续到午夜十二点才结束。九点之后的酒,大多都是少数几个人单独进行的项目。大家不得不佩服小乔的酒量,任何人的敬酒都是来者不拒,喝到最后人家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是名副其实的酒仙。

酒喝到十点,酒桌上剩下的大多是酒仙,酒神和酒鬼。三桌并一桌,这酒接着喝。陈书堂小酒喝的真够滋润,媳妇在边上下圣旨都不好使了,大爆牙一咧,大嘴一张,一大口白酒下肚。大龅牙喝酒有一绝,当酒盅跟酒杯接触的一刹那,就会演奏出“渍渍”的音响,让人感觉小酒喝的倍香,羡慕之情油然而生。其他的人的情绪也被感染,于是共同进退,又下一城。

此时,酒桌上只剩下六个人,巾帼英雄小乔,大哥大陈伟义,一级战斗英雄大龅牙,千杯不倒张东武,唐山孤侠张建智,首都侃哥陆怀谷,大龅牙的跟班齐大美人,还有水军统领小山先生。实际上,酒喝到现在,有酒没酒不是最重要的了;又肴没肴就更无所谓了。只要有人在,就是关于一只蚂蚁的话题,大家也会品出大象的味道。何况一起生活了四年,期间的逸闻趣事何止千万。有趣的过往,或是难忘的糗事总是酒桌上大家津津乐道的话题。

要说小乔,那真是巾帼英雄,此时此刻,唯有她说的话还有人听。这人就是怪,自己媳妇的话现在一点不管用,而小乔的话,大龅牙听到之后,头点得像杵蒜的杵子。不知此时的阿娇有何感想,‘阿娇’是小山对于齐艳娇的称呼,一直藏在心底。酒后的小山就给诸位透露一下,藏在心里四年的一个小秘密。在小山的心里一直是有一座为‘阿娇’筑建的金屋,可惜的是,‘阿娇’已被大龅牙捷足先登而未能成行,是为终生之憾事。

实际上,无论是亲情友情或是开花未果之爱情,或是连花骨朵都没有的暗恋,都会随着时大时小的海风吹走飘散,影踪全无。生活正如飞鸿踏雪,每当崭新的太阳一出,大地就会一片空白,唯有记忆是才会浮光掠影而变成永恒。感谢曾经的过往,感谢无所不能的记忆。

午夜过后,除了张东武等几个夜猫子还准备打会扑克,其他的人都准备睡觉。小山从来不喜欢熬夜,率先上床睡去。小山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是上午九点多了,此时只有一半的人起了床。据说张东武等早晨五点才睡去,估计白天要睡一天了。

轮船在第三天的在晨五点到达大连,时针已经从四月份的最后一天,指到了五月份的第二天,在大连的时光,剩下了仅仅的七十天。整整三个月没有见到雪纯了,小山回到大连的第一件事就是,约见雪纯。

PS:回大连喽!

谢谢追更!周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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