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严福禄来到严化房里,严如心正在侍奉严化喝药,见严二小姐也在便毫不避讳的道:“回老爷,刚才县衙来报,闫大成已经不堪责打死了。”严化一听顿时喜形于色大拍叫好道:“死的好,死的好!”
“不知此事用不用告诉大小姐?”管家多嘴问道。
严化沉重道:“不用了,这个害人不浅的祸害,害的如冰已经够惨了,就不要叫她再为这等不值得的家伙伤心了。”又侧脸夸赞严如心道:“还是如心有办法,为爹除了这个祸害!”
“哪里,他把咱们家弄的鸡犬不宁,这是罪有应得,可是就这么死了便宜他了。”
“那三个乞丐打发了吗?”严化又问严如心。
“一早就打发了!给了他们钱还不快走!”
“他们不会抖出什么来吧!”
“爹放心,那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叫他们几个演场戏,就算抖了出来又怎样,又不是什么坐牢的事。”
“我是怕你姐姐知道,怪咱们合起伙来找人来骗他!”
“如果不这样,姐姐能对那个闫大成死心吗,眼下闫大成已经死了,就算姐姐知道了怪罪咱们也于事无补了。”
屋里的说话声传至屋外,紧挨门槛的的管家严福禄突然听到了屋外的动静,响动慢慢移了进来,一张泪水斑驳了的俊俏脸蛋他最先看见了,此人正是严如冰,原本是来给严化忏悔的,为自己和闫大成在严府做的一切而忏悔,不想屋外却不巧或碰巧听到了严化严如心的攀谈,是有关闫大成的死和屋里父女俩一切的阴谋诡计,严如冰忏悔的心跌到了谷底,满心的愤恨油然而生。见事情败露,严化也不好再掩饰什么,对着门口僵直走进来的闺女严如冰意味深长道:“爹这么做也是为你好,那个游手好闲的江湖莽夫会害了你一辈子的。”严如冰目光呆滞的又盯着自己的妹妹严如心,她没有想到自己以往疼惜的妹妹竟也有份参与,她失望的眼泪不停的往外涌。见严如冰一言不发的憎恨模样,严如心也不想再藏着噎着了,命令门口的严福禄带门出去后,就开始赤裸裸的对着哭丧着脸的严如冰一番怒骂怪责,从她和闫大成装鬼闹事,到严化病后不侍奉左右的不孝,再到败坏严家门风落人话柄,一一数落一气,对于严如心来说这样的姐姐真是不分是非家门不幸。声声铿锵有力句句义正言辞,严如冰憎恨的眼神变的委屈无助,原本是自己的父亲严化悔婚在前,当下却一万个理由是自己的错了,一声哭号,她无语的跑出了房间。
“严管家,把大小姐关在东厢没有我爹的命令不准叫她出门!”一直没走远的严福禄又折了回来,听严二小姐如心这么命令,她着实为难,便踟蹰不走的盯着严化,希望严化说点什么,见严福禄为难,自己也对二女儿的行为不解,严化就问严如心道:“何以这么对你姐姐!”
“爹,姐姐现在跑出去一定是去县衙见那个闫大成去了,如不拦着她,以姐姐的脾气一定会把事情闹大的,反正事情已经摊开了,为今之计就是先让姐姐在自己房里呆几天等她安静下来再放她出来。”严化听了颇有道理就命严福禄按严二小姐的话去做。
路子豪夜不能寐,闲来无事,游园赏月,走着走着就来到严府的东厢之外,东厢外不知为何竟有两个家丁在看守,屋里时不时传出女子哭啼的声音,他想屋里哭泣的定是严府的大小姐严如冰,听着严如冰的哭泣,一股辛酸上涌,路子豪莫名的心痛。一幅幅画面历历在目都是他与莫小羽点点滴滴的记忆,哭声凄切,路子豪的心更加空洞了,听着东厢里传来的抽泣,他跑开了,跑回了自己暂居的偏院。仓惶跑回小院三个“执法长老”已经在门口等候,阴阴沉沉的诡异笑脸,一看就不坏好意。“你去哪了?”色鬼黑着脸问道。“是不是看嫂子去了?”武一建笑嘻嘻的问。“没关系,我们能理解!”老鬼也一旁附和。
“没有,我只是上厕所!”路子啊好哦口是心非的不承认。
“上厕所?”老鬼笑嘻嘻的拍着路子豪的肩膀道:“人有三急,解决了就好,现在不急了吧?”
“嗯!”路子豪点点头,又听老鬼道:“人也舒服了,那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盯着老鬼的脸,怎么看路子豪都觉的话中有猫腻。
“怎么是这?”路子豪疑问,东厢的墙下,四人鬼鬼祟祟。屋里严如冰的哭泣犹在。
“不是说好救人的吗?怎么来这了?”路子豪小声问。
“里面的那个难道不是人吗?”色鬼一句话把路子豪的话呛回了肚里。
“嗨,哥,要就的就是嫂子,不是别人,我们明天就要走了,还不把嫂子也救出来!”
“别叫嫂子!”
“都老夫老妻了!”
路子豪瞪了一眼武一建又问老鬼道:“你确定她就是莫小羽吗,没弄错,怎么看都不像?”
“我的话还有错,快去吧!”
“去哪?”
“里面救人啊!”
“有两个家丁怎么救?”
“哥,你怎么知道,难不成刚才真来看嫂子了!”武一建道。
“胡说什么,刚才过来时不小心瞟到的。”
“这么不小心,我也不小心怎么没瞟到?”武一建开着玩笑,只听老鬼道:“那好,我们三个把两个家丁引开,你带莫小羽到偏院去!”
“为什么要你们三个人…….”没等路子豪说完,老鬼、色鬼、武一建就窜的没了人影。
东厢里传来两个家丁的叫唤声,远去的脚步声,路子豪鬼祟的从墙角下捏步来到了东厢门口,守护的两个家丁已经被老鬼他们引开了,关着莫小羽的门没上锁,里面的哭声小了很多,推开掩着的木门,昏暗的烛光下,纤纤女子正侧坐桌旁抹泪,听闻门“吱”的开了,“出去!”女子怒气的命令道。没有听见脚步的挪动声,门“吱”的又关上了,女子慌张扭过身来,眼前的男子似曾相识。“你是谁?”
“救你的!
“救我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严如心没有半点恐惧。
“真******,人影说不见就不见了,活见鬼了!”两个家丁已经回来,路子豪这下没有了退路。昏聩的窗户纸上,两个人影停蹙,一高一矮,一后一前,“屋里有人?”看守的一个家丁跟另一个家丁说。
“胡说,小姐屋里怎么会有人!”
“真的,是个男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另一个家丁没有理睬。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东厢墙角的色鬼可是又气又怨恨:“为什么不把那两个引远点!”
“要是远了,怎么成全这对小夫妻!”
“原来是故意的!”色鬼白一眼老鬼,又问:“接下来做什么?”
“回屋睡觉!”
没有前路,后路又被堵了,路子豪举足无措,傻呆呆的站在严如冰房里听着严如冰镇定的质问,“这下看来是我救你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