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恶补婢女守则,可是要足了鬼命。什么珍珠秀塌,还是路子豪廉租屋里的双人软床舒服,“宫娥守则第一条……第二条……第三条…….”都是些死记硬背的东西,可读书还真不是每个人都是料,更何况死了十年的鬼,早就脱离了自己的世俗观。后面戒尺啪啪的响,可知什么叫最毒妇人心。不过为了求生大计也只能咬牙切齿,硬着头皮上了。龙太子说过的话,阿英、莫小羽至今记忆犹新,这是她们生存的希望。
监牢里,今天上演的一出可不是扣人心弦而是供人娱乐的困兽斗。一圈一圈的巡视夜叉里外包抄,遵照先来后到职位尊卑正在买号竞技,下注到底是三胜一还是一胜三。话要从路子豪痴呆醒来说起,老鬼所说的“静观其变!”不过是当时当势的缓兵之计,又者他却是不知道路子豪到底怎么回事,可是就在两天后的静观其变后,痴呆的表象终于有所撼动。昨日,岸上的日光照下水面,一天的拂晓又开始的时分。三个健康的囚徒还在最后的倒计时里死睡,路子豪睁了长达两夜的眼终于闭合住了,估计是睁困了。休息的倦眼还没有闭合三秒的瞬间,突然,血红的眼球一下子又凸了出来,僵直的身子唰的直坐起来,喜怒哀乐嗔五感俱无,严谨的就似一张白纸。磨牙的、打呼噜的,毫无预感的觉悟。
“啊!”武一建猛的大叫起来,似四根“口”字排列的铁锥狠狠的扎进了自己胳膊上的肱三头肌里,叫的可算凄惨,两只磨牙打呼噜的鬼闻讯醒来,一条饿狗狠狠的咬着武一建的胳膊不放,如狼似虎就像要把武一建整条胳膊生吞活剥了。水牢昏暗,两鬼不敢上前,即便早已命丧黄泉也断然不敢冒这种得狂犬病的危险。武一建嚎叫不已,祖宗十八代的咒骂老鬼王、色鬼不讲哥们义气,见危忘义,不想没喊来隔岸观火的两胆小鬼,倒喊来了巡视的夜叉。“叫什么叫!”夜叉大恼,刚眯一会就听到杀猪叫,“杀猪啊!”武一建的嚎叫的确差不多。一道一道的血花从四根钢锥锥进的伤口渗出,武一建感觉自己的肱三头肌就要撕下来了,胳膊就要就此壮烈牺牲了。钢锥扎的更深了,武一建拼命的嘶喊,话语完全不能组织了。夜叉生气的朝躲避在拐角的两个胆小鬼道:“快点把那个耍酒疯的拉开,再乱吵乱闹就把你们四个通通叉在我的戟子上做烧烤!”夜叉跺了跺爪中的叉子走了。“耍酒疯?”色鬼、老鬼王瞟眼昏暗的水牢地上,地上停了六天黑乎乎的影子不见了,果然是路子豪,两只胳膊、两条腿,色鬼、老鬼王狠狠的使劲全身力道拽着,没想到发疯的汉子这么力气大,路子豪就是死硬的不开嘴,武一建疼的直跺脚,最后呼天抢地的声音也没了,干脆闭上了无济于事的嘴巴泄露出一丝嗯嗯的怪音。武一建又一次强烈的知觉自己肱三头肌的半斤肉已经被彻底撕了下来,就咬在狠心的表哥嘴里,剩在胳膊上的不过是几粒带血肉的渣子,估计骨头也见底了。
眼看武一建快不行了,老鬼王想不能就这么死拉硬拽,不然胳膊真的掉了。“怎么办?怎么办?”灵机一动,老鬼王大声的叫喊着莫小羽这三个字,色鬼也慌不择路的跟着大喊,希望莫小羽过往的缠绵爱意能感化此前这个凶猛的野兽,不想路子豪对莫小羽的感情可见一般,不但不松口反而更紧了,武一建真的不行了。“没用的!”色鬼干脆不动脑子了,一股脑的一排长牙紧紧的也烙在路子豪的肱三头肌上,老鬼王见状,也不管了,一排快掉的老牙也烙了上去,不过效果还真是立竿见影,路子豪马上松了口晕了过去,武一建缩在冰冷的水牢墙皮上直冒冷汗,整张脸惨白的没了颜色,伤口不停的溢血,血呼啦擦的半斤肱三头肌摇摇欲坠。
两个负伤,两个余惊未了,经此一役,老鬼王可算确定了路子豪到底哪根筋不对。瞎猫遇上死耗子,还真叫他碰对了,路子豪果真是中了血咒,不由的怪自己乌鸦嘴。色鬼哎呀哎呀的大喘,老鬼更是一把老骨头禁不起折腾。要说血咒不是难解的咒,可现在的天时地利却叫老鬼王犯愁,愁的额头又多了两条褶子。“第一次见吧?”色鬼乐呵的喘气道,“跟以前我们家狗狂犬病一模一样。”“可没那么简单!”老鬼心知肚明这可比狂犬病恐怖多了。不多不少,整整的受惊的三个刚平复了心率不齐,路子豪吓人的坐了起来,又是瞄准了武一建,哆嗦的这家伙忙往两只侥幸的鬼身后躲,说时迟那时快,就擦肩而过的功夫,路子豪一根食指的力气,勾住武一建的衬衣领子,出奇的大力气,零点一一秒的速度,据武一建为怀中,狠狠的又一口,惨天动地的要命声,这回可是正宗的吸血鬼咬法,不偏不倚就在脖颈上,“劲动脉是不是就要裂了?”武一建彻底见到了天使在七彩霞云上向他招手。如法炮制前次的咬法,老鬼、色鬼猛的摁住路子豪发狂的脑袋,胳膊上四排狂躁的牙印,药效立竿见影的好,路子豪晕了,武一建又一次得救了。这次两只鬼可不再掉以轻心了,没想到四排牙齿的奇效不过在分秒必争之间,新伤旧患,脖子没事就是渗出了两排牙印的血痕,武一建二话没说扶着脖子抬着胳膊火速逃到了两只鬼身后。“没事吧!”老鬼问,武一建疼的说不出话来,点了点头。果真是分秒必争之间,路子豪又醒了,幸亏武一建机警缩在两个挡箭牌后,色鬼自认为自己相安无事,当仁不让的挡在最前面得瑟,不想羊入虎口,路子豪欣然接受的一口扑上来,可爱的吸血鬼咬法,狠狠的拽住了一口肉,中年的色鬼发出了奇怪的嚎哭,也以牙还牙的把满口牙齿嵌进了路子豪左边的肩膀里。想是药效不够,路子豪的意识丝毫没减退,老鬼还在为路子豪出奇的行为大跌眼镜,色鬼惨痛的招呼了好几声,老鬼才有所反应的上前一咬,效果出奇的好,路子豪晕了。色鬼龇牙咧嘴的使劲嚎了两声,算是缓解了疼痛,老鬼还在纳闷,怎么竟连鬼都能侵犯,再看武一建有人陪自己挨咬,心情畅快了不少脸上明显的安慰感。“怎么回事,连我都能咬!”色鬼疼的牢骚,不等一句,三人紧紧的蹙立三角,围成三角支架,紧紧的瞪着随时悸动的路子豪。
一日之内,近千次的躁动,上万次的警觉,色鬼、老鬼王、武一建身经千战,负伤累累,终于,一咬定势的奇效失去了力量,路子豪彻底发狂的无法控制了。半夜时候,水牢漆黑,也没有个夜叉好心的前来搭救或仁慈的点盏灯,六只眼睛真的已经精疲力竭了。好在路子豪那双炯炯有神的红眼睛还亮堂的很,借此辨别他身处的位置,不然凶多吉少。“你们俩还撑的住吗?”黑暗里色鬼问。
“老骨头就散了!”
“有没有医生,我觉得自己狂犬病就要发了。”
黑暗里呼哧呼哧的声音越发的紧迫,路子豪纯粹的就是魔鬼加野兽。三人伤痕累累的已经麻木不仁,可身体正在失重,尤其是武一建这个凡夫俗子,就差一点点的意志了。由黑变暗变亮,血战一夜,夜叉来巡视,监牢里可谓伺机而动,就如两拨你死我活的野兽,三对一,虽说人多势众,可多的一方一点都没占到便宜,全身七彩斑驳的淤血,夜叉想来是错过了好戏,大为沮丧,又见形势,远远没有自己想象的糟糕,还有可看的后续。武一建见夜叉来巡视,如救命稻草,赶忙精力百倍的高喊救命,夜叉瞪眼道:“等会!”,穷途末路的三人以为就此得了救,夜叉出去又招拦了一班巡视夜叉,三人大为高兴,不想有夜叉大嚷:“下注了,下注了!”,牢内牢外顿时大燥,分拨两批,押大押小,果然靠人不如靠己,那夜叉出去哪是叫兄弟来救命,完全是把牢里的四个当成了难得的乐子,叫弟兄夜叉们来押注找乐,就此困兽斗上演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