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事有蹊跷,于是连忙拿上伏魔剑跟奶奶打了个招呼便匆匆赶往梁秀才的店铺。
赶至店铺,入目一片狼藉,本就面积不大的店铺像是遭遇了抢劫,墙壁上整排的架子轰然倒塌,所有的工具全部零零碎碎堆积在地上,连个下脚地也没有,那残破的牌匾早已断成两截遗落在墙角处,看起来犹如一片残破的废墟。
这时,院中的棚子里传来一阵撕心裂肺地哭嚎声,不用看也知道定是梁秀才。
我跟在小伙子身后踏着满地的残渣来到棚中,只见里面同样是遍地狼藉,而衣衫褴褛的梁秀才胡子拉渣的坐在地上捶胸顿足,两只眼睛肿得像核桃,一只手里紧紧的捏着女人的头绳。
站在梁秀才身旁的两个镇民好说歹说,劝了很长时间都没法劝他离开这里,束手无策的站在旁边愁眉不展,见我到来,立刻舒展眉宇。
“小哥儿,从我们来开始他就这样一直哭,谁说都不听劝,梁芹我们前前后后都找了,除了门口地上的头绳,不见她的踪影。”其中一个眼角有黑痣的镇民凑到我身边,压低嗓音说。
我点点头,在梁秀才面前蹲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沉重道:“发生什么事了?”
哭嚎不止的梁秀才见是我,原本黯然的双眼立刻露出了一丝亮光,他紧紧地抓住我的肩膀,因为着急口齿变得不利索,“它出现了……它出现了……”
我让他别着急慢慢说,只见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只婴儿脚丫大小的绣花鞋递给我,上面还沾着刺目的血痕。
是那个消失不见的木偶娃娃!它果然还是出现了,难道是它蛊惑了梁芹,将她带走了?
在我的循循诱导下,梁秀才告诉我,前几天镇长就已经派人来接他们到木屋里去暂住,但是梁芹却始终不同意,整天一个人窝在床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有了之前的经验教训,梁秀才担心她会遭遇蛊惑,于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她,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并没有发现木偶娃娃的影子。
那颗始终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梁秀才猜测定是这段时间的折腾,梁芹有些乏了,所以才会嗜睡,便渐渐放松警惕。
可就在昨晚大半夜的时候,梁秀才睡的正迷迷糊糊中,突然听见婴儿的啼哭声,一瞬间他的心倏地提至嗓子眼,这种诡异又凄凉的啼哭声才消失一段时间,没想到又开始了,让他不寒而栗。
就在此时,他听见院子里传来磨刀霍霍的声音,他心下大惊,连忙披衣下床一把揭开梁芹的帘子,见床上空无一人,大呼不妙,跌跌撞撞朝院子走去。
当推开门的一刹那,梁秀才看着眼前这一幕时不由得倒吸口凉气。
只见梁芹身穿一袭白衣,披头散发的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把锈迹斑斑的菜刀正在磨刀石上不停地摩擦着。在她的脚边则躺着四分五裂的人偶娃娃,那与脖子分家的人偶头此刻正瞪着一双幽青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梁秀才,嘴角那密密麻麻的针线下露出诡异的笑。
“啊……”梁秀才惊吓过度瞬间瘫软在地,哆哆嗦嗦地对梁芹呼唤道,“芹儿……你、你在做什么?”
梁芹听见喊声,逐渐放慢磨刀的动作,缓缓抬头望向梁秀才,就在她撩开头发的那一刻,那张青绿色的脸布满了鲜血,嘴角还挂着长长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