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妇人不顾老汉的阻拦冲进屋内,眼前的一幕看得我不由得愣住了,那阵势真是令我大开眼界。
只见有个年轻的女子长得清丽绝俗,身穿一袭白衣,在宽敞的卧房内搭建了简易的高台,上面摆了一只烧鸡,一盘水果,三杯酒,以及燃了大半截的三炷香,正一手拿桃木剑,一手摇着招魂铃,围着高台念着大伙听不懂的话。
在高台的左侧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此时正拿着帕子擦拭着眼角的泪珠。
二十分钟过后,女子开始东摇西晃,昏昏欲睡的样子,又过了几分钟女子盘腿坐在床榻上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我正欲上前,胳膊却被老汉死死拽住往门外拖,只见他满脸的皱纹都拧在一起,低声说:“别去打扰她。”
我明了地点点头,示意妇人先在大厅稍作休息。
我则站在门口顺着那敞开的缝隙往里瞧,又过了十分钟,女子开始睁开眼睛,看神情和声音已然和刚才不同。
“玉芬,我在下面好冷啊……”女子嗓子里发出男人的声音。
那叫玉芬的妇人立刻掩面哭泣,跟他两人述说情肠。
我本打算听一听那男子究竟是怎么死的,却被老汉不停地拉拽到大厅。
他眉头拧成了疙瘩,嘴里不停地说:“莫要听,这是禁忌。”
我耸耸肩干脆在椅子上坐下耐心等待,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终于看见那个叫玉芬的妇人抹着眼泪从屋里出来。
老汉连忙颤巍巍地走上前去,只见玉芬抽噎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红包塞进老汉的手里。
“谢谢老白叔,可算是了却了我心中的愿望。”玉芬激动地手都颤抖起来。
“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别传出去。”老汉边叮嘱边送她出门。
我见老汉出门,立刻带着妇人前去卧房找白衣女子。
见她满脸都是虚汗,正站在洗脸架前洗手,见到我们始终面无表情,自顾收拾着高台上的物品。
“想必你就是四姑娘吧。”我有礼貌地朝她作揖道,“早有耳闻白家四姑娘从小便是走阴人的传人,这年纪轻轻道行颇深实在是令在下敬佩,此次前来也是有个不情之请需要请你帮忙走个阴。”
谁知四姑娘根本不搭理我,将桃木剑重新挂在墙壁上。
当她准备把高台上的供品全部拿下来时,我立刻上前伸手从盘子里扯下了一只鸡腿,咬下一大口,眉头轻挑地看着脸色愈发阴沉的她。
“你究竟是谁?”四姑娘冷冷地盯着我,伸手指向我手中的鸡腿,“你这种行为是对亡者的不敬,小心他们从地底下钻出来找你。”
我嘴角微微上扬,晃了晃手中的鸡腿说:“你少吓唬我,这法事一旦做完后,供品自然就没用了,吃了它反而还能添福气。”
四姑娘紧锁的眉头微微舒展,看我的眼神也变得愈发深沉,半晌才说:“莫非也是同道中人?”
我听闻立刻摆了摆手,“我不是什么高人,只是我奶奶是观亡婆,从小我便耳渲目染懂了点皮毛罢了。”
四姑娘听闻后恍然大悟,态度也变得柔和许多,“你找我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