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爷,你怎么来了?”我眼前一亮,仿佛抓住救命稻草,激动得不知所措。
谁知,刀爷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将手中的火折子举起,豆大的烛光照亮了周围的环境,只见遍地狼藉,到处都是凝固成冰的血污。地上铺着的黄纸被风吹没了,石灰粉也被脚印踩得乱七八糟,法台呈现出半塌状,几根突出的木材悬挂在边沿摇摇欲坠。
坑洞边倒着无头丧尸的人皮,那颗头颅滚了几滚掉入坑洞,发出沉闷的声响。
招魂幡落寞的遗忘在角落,法台前的姑娘们始终紧闭双眼,捂着耳朵蹲在地上一动不动,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那条蟒蛇则僵硬的倒在地上,身体呈现出回形针状,眼睛紧闭,舌头歪在嘴边,身上的皮肤完全烧焦,大块大块的蛇皮剥落,胸膛微微地起伏着,没多久便咽了气。
而东南西北方向的黑狗已经死了两只,黑山羊集体倒在血泊中,旁边的春花衣服上沾满了黑山羊血,被吓得呆若木鸡,瘫坐在地。
我的目光落在地上那尖锐的暗器上,拾起细看有点类似箭头,通体漆黑还生了一层锈,上面雕刻着暗纹,看起来年代久远,有点像从地底下飞出来的古董。
“这些究竟从哪里冒出来的?”我盯着箭头,细细研究。
“这附近早已被倪泱提前布置下了天罗地网,就想将我们一网打尽。”刀爷目光如炬的扫视周围道。
我的右肩膀又开始疼了,面露痛楚,刀爷忽然伸手握住我这条酸痛的胳膊,被击中的部位已经浮肿淤青,从布袋子里掏出一把草药在嘴里嚼了嚼,然后抹在我的胳膊上,缓解酸痛。
这草药有种沁凉的感觉,整条胳膊酸痛感逐渐缓解,就连那酥酥麻麻的神经也逐渐恢复。
“我就知道你小子有神灵庇佑。”刀爷看我的眼神充满赞许,“若是一般人,早就丢了性命,你却只是伤及了皮毛,照样生龙活虎。”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若是可以重来,打死我都不会经历这些事情。
刀爷又从布袋子里掏出几支白蜡烛分别插在地上点燃,烛光瞬间连成一片烛海,照亮这方天地,万物尽收眼底。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刀爷身形矫健地登上法台,抽出一张黄纸沾着吐沫拍在倪泱额头。
然后解开三人身上的红绳,给两个姑娘服下活血丸,护送她们下法台,尽快离开。
此时离开姑娘阴血的倪泱瞬间睁开眼,瞪着白眼珠在眼眶打转,因旋转速度越来越快,最后竟然冲出眼眶弹向刀爷面门。
好在刀爷眼疾手快将两颗眼球接住,掌心微微用力,一股黑色的液体顺着指缝缓缓流淌。
“是时候送你上路了。”刀爷立刻从布袋子里掏出在百鬼街买的红衣绿裤、白边鞋、帽子、绳索、镰刀,用最快的速度将倪泱身上的衣服裤子粗鲁地扒下来,对我说,“给我找点黑狗血和黑山羊血。”
我连忙应承下来,疾步走向东面的春花,将她从血污中拉起,那臃肿的身躯不知是害怕还是寒冷,一个劲地瑟瑟发抖,苍白的脸色就连脸颊那两坨腮红都覆盖不住。
“没事了春花。”我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抚,“都过去了,你很勇敢。”
春花眼中含泪看着我,弱弱地说:“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