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我仿佛听见自己的筋骨咔咔作响,每一寸肌肤传来撕裂般的剧痛,我眼睁睁的看见衣服逐渐往外开线,露出白皙的胸口,惊恐的发现胸口处居然裂开一道血痕,随着血痕越裂越大,仿佛即将把我撕成两半。
我“啊”地一声绝望又凄厉地惨叫着,全身不住地抽搐起来,眼前猛地一黑,陷入死寂般的黑暗。
“小寒,小寒。”
“寒哥,太好了,终于醒了。”
我听见果儿和毛豆的呼唤,再次睁开眼,印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环境,而果儿和毛豆正一左一右满目担忧地看着我。
我东张西望着,惊讶的发现自己依旧躺在地铺,左手握着半截被咬了口的白蜡烛,嘴巴里全是蜡烛残屑。
那些鬼呢?摊贩呢?
那红衣衫的“我”去哪了?
我突然想起什么,慌乱地摸着身上,一低头,看见领口敞开着,露出白皙的胸膛,那道血痕不见了,衣服也没有破。
难道刚才那一切都是梦境?
可为什么那样真实,像是确确实实发生过的事情。
“你没事吧?”果儿见我满头冷汗,掏出帕子擦拭着我的额头。
我望着窗外蒙蒙亮的天空,喘着粗气问:“我怎么了?”
“睡到后半夜,你突然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喉咙里含糊不清的哼着什么。我和姐姐慌了神,最后还是苏先生及时赶回来,才把你救醒的。”毛豆说着,指了指身边的罐子。
我拿起罐子往掌心里倒出两粒又大又黑的类似于丸子状的东西,手感硬邦邦的,放在鼻尖闻了闻,散发着一股恶臭,有点像茅厕里的粪便味。
“这是啥?”我捧着那两颗黑乎乎的丸子问。
这时,苏老三端着碗走了进来,见我醒了,黑着脸把碗递过来,里面是灰褐色的不明液体,“就着你手里药丸,喝了它。”
我迟疑地接过碗,咬了咬牙尽数饮下,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喉咙里不断地弥漫一股股恶臭,熏得我差点吐出来。
“我就出去一会的功夫,你的魂就被勾走了。”苏老三阴沉着脸,抽出烟杆,猛吸几口,“多亏我想到用牛粪来引回你的魂,再晚一步,你现在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牛粪?我想到刚才那两颗又黑又硬还特别臭的东西居然是牛粪!忙用手指死劲抠着嗓子眼,不断地干呕,眼泪都彪了出来。
“你遇到了什么?”苏老三双眉紧蹙,目光炯炯的看着我。
我便把所见所闻如实告知,只见苏老三的脸色愈发难看,把手里的烟杆往桌面一磕,阴沉道:“这事麻烦了。”
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苏老三起身开门。
距离太远,我看不清来者是何人,苏老三始终背对着屋里,把那个人遮挡得严严实实,同那人低声交谈后,将门关上。
苏老三把毛豆喊了出去,塞给他几张票子,在他耳边交代一番。
毛豆连连点头,立马出了门。
接着,苏老三进了卧房,传来一阵翻箱倒柜声,出来后已经换好一身白衣,肩上搭着布袋子,里面装着鼓鼓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