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两人在外游玩,突遇滂沱大雨,就躲到附近的小寺庙躲雨。
寺中只有一人,是一个矮小的老僧人。
老僧人为两人沏上一壶粗茶,又端出南瓜糕点。
栾玉儿对南瓜糕点夸赞不停,说老僧人一定下过功夫。
苏赫巴兽随口说道:“我以为僧人对吃喝都不感兴趣。每天枯坐,念经吃斋。”
老僧人笑道:“可能我不是个正经和尚吧。人本身就有多种欲望,很多僧人专心克制。我倒觉得不必放在心上,应该随心所欲。比如,突然想吃美味的南瓜糕点,就学做呀。定会是快乐的过程。假如认定是不好的欲望。努力克制。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克制,就是心中有强烈的震动,就是念念不忘,倒是入魔障。”
栾玉儿微笑道:“倘若遇到美貌的女子呢?”
“赞她一句又何妨?关键在于心中不留。看一眼,夸一句,但不留在心中。若看到美貌女子,就要告诫自己一定要戒色,反倒在心中留下深刻的痕迹。悲伤不留在心中,欢乐也不留在心中。就像是一阵风,吹到何方就是何方。前一瞬就是过往,也不必留恋执着。”
“前一瞬就是过往?可过往就像是来时的路,决定你以后的方向。即使不留恋,也会缠着你。”苏赫巴兽说道。
老僧人起身,走出小小的禅室。两人也跟出去。
院子里,一条铺着青砖的小径直通向大门。两侧是野花野草。野花在风雨中轻轻摇动。
老僧人指着小径,“两位,若大门口算是来处,禅室是终点。你俩顺着这条小路而来。你们身后的路就是过往。女施主,若你喜欢路旁的一朵小花,会怎么做?”
栾玉儿不假思索地答道:“自然是到路旁采摘啊。”
“可你身后的路的终点是禅室啊。”老僧人说道。
“我懂你的意思。可真实的路和人生不一样啊。实话告诉你,我叫苏赫巴兽,以前做过很多不好的事。如今不少中原的高手想击败我,为名利或者真心为正义。我也想去闻花香,可那些人还会缠着我。”
“别听他胡说。他才没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是那个叫乐明的坏人故意抹黑他。”栾玉儿急忙替苏赫巴兽辩解道。
“原来你就是苏赫巴兽。久闻大名。”老僧人微笑道。
栾玉儿提高警惕,“你也是江湖中人?”
老僧人点头,“曾经是。恰好也和乐明相识。一诚,大家都这么叫我。”
苏赫巴兽和栾玉儿恍然大悟。
栾玉儿激动地瞅着一诚,“你就是前朝的国师?听说你轻易击败过乐明。你为什么留他性命?身为一个僧人,竟然不除暴安良?”
“女施主对老僧了解多少?”一诚和蔼地问道。
栾玉儿不假思索,“您是佛陀般的人。在天下大乱前,做过很多善事。”
一诚微笑道:“你爹栾青属于‘天罚’,而老僧当时的身份之一就是‘逆鳞’的首领。若不是乐明出现,恐怕今日你憎恨的就是老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