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城主不悦,“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所坚持的礼法并非恒定不变的,绝非真理。以后的礼法一定和现在的不同,到时你也会是一个可笑又可恶的人。你的人生毫无意义。”苏赫巴兽如同在判决。
“几百年前的事,谁又能知道得清楚?几百年后的事,谁又能见到?我在几百年后的人眼中是个可笑而又可恶的人。可几百年后的人在一千年后的人眼中也定是个可笑而又可恶的人。活在此时,当然要坚持此时的礼法。”黄城主辩解道。
苏赫巴兽将兔肉串起来,放在火上烤,起身,走到黄城主面前,“很好,我喜欢你的顽固。”
“你错在以为没有礼法就不知道怎么生活。我想,人类之初,一定没有礼法。为什么制定礼法?定是为让世人更好地生活。哪儿有把人困在礼法里?更不能依照礼法打杀人。”李五郎插话道。
黄城主急切地问道:“你有什么凭证说人类之初没有礼法?”
“老鼠生来会打洞,兔子生来会蹦蹦跳跳。这是与生俱来的。假如人类之初就有礼法,为什么世上很多人活一辈子也不知道呢?更别提遵守?他说礼法会因地因时改变,更是明证。你尊礼法并没错,可错在误会礼法的真谛。”
黄城主吼道:“你这个小毛头,竟敢和我讲大道理。”
苏赫巴兽则笑着对李五郎道:“我绑你来,正是因为你对礼法了解得透彻。只是表面上胡闹,让世人不理解。”
李五郎笑道:“何必让世人理解。”
苏赫巴兽连赞数声,“好,我很欣赏你俩。接下来,你俩就进我的肚子里吧。”
两人瞬间明白苏赫巴兽的意思,吓得脸色惨白。
黄城主怒吼道:“你这来自外族的歹人。竟然做出这野兽才做的事。你当真不是人。”
苏赫巴兽则很骄傲,“世上有人称我为神明,有人说我是野兽。唯独没人说我是人。我才不屑于和你们人类为伍。只不过恰好以人类的皮囊来找吃的而已,就像是披着羊皮的狼,混进狼圈里。”
黄城主大骂不止。李五郎则很快冷静下来,坦然面对。
“我很看好李五郎那家伙。”周大壮声音洪亮。
“他们心底最强烈的渴望是什么?”乐明好奇地问道。
那女子像是这才想起来,嫣然一笑,“黄城主心底是在一个院子里。每个人衣服上都有字,孩子遇见一个威严的男人时,孩子衣服身上是一个‘子’,威严的男人身上写的是‘父’。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男子走到孩子面前,卑躬屈膝,衣服上出现的是‘仆’,孩子身上是‘主’。又有很多人进来,孩子遇到不同的人,衣服上的字都会变。”
周大壮摸着头,“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乐明让那女子讲。
那女子略一犹豫,才说道:“他想的是,父是父,子是子,主是主,仆是仆。儿子必须服从父亲,不得悖逆。仆人必须服从主人,不能有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