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恩奇却不以为然,“他们应该没有这个胆量。刚才统计过了。今天斩敌九千多人。我军只有近六千的伤亡。兵力本来就相差悬殊,如此一来,他们必定会谨小慎微。”
“统帅,您是个极为谨慎的人,就认为他们一定会谨慎。也许他们中有聪明人,正是看透这一点,会派兵在后半夜偷袭。”必勒格分析道。
“你今年几岁?”乌恩奇露出善意的笑。
“再过两个月就十六岁了。”
“你还是个孩子,不懂行军打仗。我军日夜兼程赶路,即使暴雨也一刻不停,再加上今天大战一场,将士早已疲惫到极点。今晚更应该趁着对手不肯进攻,好好地休息一晚。我让你做侍从长,是因为你敢于提醒我。并不是让你来指挥我如何打仗。懂吧?”
“恕属下冒犯。”必勒格跪下,谦恭地说道。
“起身吧。你还是个孩子,我不会和你计较。”
“请容我退下片刻。还有一点儿小事要处理。”
“好,你去忙吧。我也要睡个好觉。”
必勒格恭敬地退出去。
后半夜,那日松和吉布哈率领骑兵悄无声息地靠近兵营。
两人先让探马散出去,了解兵营的外围警备。
片刻后,探马全部回来,向两人汇报。
吉布哈听完,示意探马们退下,转而对那日松说道:“你刚才也听到了。只有东南角有重兵把守,其它方向都只是普通的警戒。”
“也就是说,对方统帅不在中军大帐,仍躲在东南角。不如我们直接攻击东南角吧?”那日松笑着问道。
吉布哈坚决地摇头,“这次来就是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当然要哪儿防守薄弱就攻击哪儿。”
那日松本意是嘲弄他,可吉布哈完全没有感觉到,顿时觉得很无趣。
如之前的计划,两百条狼溜进去,都藏在暗处,并未被发现。
待部署完毕,巴图发出夜莺般的叫声。
群狼立即从暗处跑出来,扑到站岗的兵士身上,用尖牙撕开他们的咽喉。
那日松和吉布哈率领骑兵缓缓地进去。
所到之处,狼咬死守卫,兵士冲进帐篷里,迅速地解决还在睡梦中的敌军兵士。
随着安全地往前推进,吉布哈心里乐开花,但又有点儿小小的遗憾:若早知道会这样,就应该再增几倍兵力,彻底击垮敌军。
那日松看到吉布哈脸上的亢奋表情,就小声地令人传达下去,千万不要浮躁。
半个时辰后,他们就如蚂蚁,将一块肉啃去大半,而对方还在睡梦中。
连那日松也忍不住兴奋。
当众人几乎要忍耐不住时,他们发现前方有所变化:火把增多数倍,将周围照得每一个可供狼藏身之处;站岗的兵士和巡逻的也增加数倍。
简直连飞进去一只蚊子都难。
他们身后就是中军大帐。
吉布哈眼中放光,音量不禁提高,“他们的统帅一定就在中军大帐里,冲啊。斩下头颅的有重赏。”
骑兵们都迅速地翻身上马,抽出弯刀,疾冲过去。
两百条狼冲在最前面,纵身一跃,扑到守卫身上。
那日松拦阻不住,只得也翻身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