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主指着乐明和那日松,“这两位是从其它部落来的朋友。他们想来结盟。我们前些天攻击的就是他们的部落。”
一个浑身赘肉的汉子哈哈大笑,“是不是求饶来了?带来什么好东西?”
旁边的瘦小男子却不屑地说道:“送东西算什么?他们部落联盟都应该是我们的。再加上草原部落联盟的赏赐,总比他们带来的东西多百倍。”
“这句话很不妥。以我来看,不如留着他们,让他们的部落世代为我们的奴仆。”一个手脚粗大的妇人劝道。
那日松冷哼一声,“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想尽美事。”
乐明大声道:“你们部落的五百多条狼都在汤锅里。部落里人人吃得嘴上流油。我们部落无一伤亡。再说一次,我们是来结盟的。”
那日松大声道:“说句难听的,是给你们一次机会。倘若你们不愿意,大不了我们大战一场。”
乐明看向狼主,“你来决定。”
那个浑身赘肉的汉子高喊道:“想让我们结盟也好办。在我们部落里,是以驯狼数量来决定地位的。我们不要求你驯狼。只要你全身挂满流着鲜血的肉走进狼圈里,能活着走出来,我们就愿意和你们结盟。对不对?”
“对。想结盟,就先办到这件事。”
“做不到,什么都别想。”
……
那日松抽出弯刀,大怒道:“你们能做到吗?不想结盟就不结盟,谁稀罕?”
乐明含笑道:“好啊,可以试一下。”
那些草原汉子自以为得计,都相视而笑。
他们急不可耐地想看一场杀戮好戏,就迅速地把还滴着血的鹿肉挂满乐明身上。
在旁看着的狼群若不是被钳制着,早就扑上去。
所谓的狼圈,就在部落的西南。他们如养羊般圈养一批狼。
在路上,巴图小声地提醒道:“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在狼圈里的都是难以驯服的野兽,平时喂食都要极为小心。他们分明是想取你的性命。”
那日松虽往日经常和乐明争吵,但也知道他的重要性,也极力劝阻。
乐明全然不听,没有丝毫的迟疑。
狼圈,就是金属和木头建造的牢笼,如一个帐篷的骨架。
那些难驯的狼老远就闻到气味,早就饥渴难耐,呲牙咧嘴,不停地狂吠,涎水顺着嘴往下流,恨不能立即扑上去咬。
乐明突然回想起在山寨里的那天,七百多人如野兽般冲过来,恨不能咬下他的每一块肉。
那日松猛地有种极为痛苦的感觉,就像是最恐惧的东西活生生地出现在面前。
狼主抬头看天,不禁眉头紧锁:分明是青天白日,为什么会这么压抑?比胸膛被挖开还难受。
部众们都从空气里嗅出不可抗拒的恐惧,恨不能拔腿逃跑,可双腿完全不听使唤,如生根一般纹丝不动。
那些本要扑上去的凶兽都乖顺得如小狗,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鹿肉上的鲜血往下流,在乐明身后留下一条长长的红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