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剑？这还需要学？”柯宇疑惑的问道。

“自然是需要学的，连剑都握不稳如何能杀敌呢？剑的握法有好几种，今天就先教你最基础的阳把单手剑。”林老解释道。

“单手剑？不就是这样吗？”柯宇拔剑后比划了两下。

林老也不解释，转身回屋取出了一柄黑漆漆的巨剑。

“这是......”柯宇脸上的吃惊表情怎么也掩饰不住。原因无他，因为这把黑剑实在是太大了，不但有五尺之长，剑刃更是厚钝无比，至少也有三百多斤。

“这是昨夜我去铁匠铺专门定做的，剑法可不单单依靠的是手腕的力气，待会你一试便知。什么时候你能将此剑使到举重若轻的地步，你就会用剑了。”林老侃侃而谈，手持黑剑的他，眼神中似乎也有了一股追忆。

柯宇暗笑一声，若是比力气的话他自信十个林老也不会是他的对手，当下就接过巨剑，按照林老所说单手持剑，齐眉而立。

“就这样子？”巨剑虽然沉重，可柯宇举起来却丝毫不费力，甚至还活动了一下手腕。他右手握剑，左手捏剑决，正是典型的阳把持剑。

林老虽然对柯宇的臂力感到惊讶，但依旧静静的看着。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柯宇开始感到手腕酸涩无比，原本垂直竖立的巨剑也变得摇摇欲坠起来，数息过后他再也坚持不住，巨剑咣当一声砸在了地上。

柯宇此刻的心情难以用言语表达，身为天灵根修真者，他的**力气比同阶修士大的多，可如今仅是举三百斤重物还坚持不了多久。

“人力有穷，刚不可久，柔不可守。说实话，你能坚持这么久已经超乎了我的预料，我当年习剑才坚持了十息左右，剑者要学会变通，最忌死力。身如游龙，剑与神合可不单单是说说而已，要内养精气，凝神敛气才能将剑使的出神入化，你现在要学的还多着呢。”林老感叹道。

柯宇经此失败也收起了轻视之心，专心聆听教诲，不敢有丝毫怠慢。许久过后，他再次捡起地上的巨剑，一边回忆林老所言，一边琢磨凝神敛气的法门。

这一练就是一个月的功夫，好在他也不是愚钝之人，在林老的多次演练下总算找到了诀窍，如今也能坚持整整三炷香的时间。

“不错不错，短短一个月就有如此进步，实属难得，看来你的确有练剑的天赋。正所谓身与剑合，重要的是剑术要与步法相容，我这一脉的剑步又分为并步，马步，歇步，仆步，交叉步，虚步，等......”林老对柯宇的进度十分满意，当即又传授了几套身法步法，柯宇每日站桩苦练，结合疾风术后也有了一些心得。

身法练成之后，林老便开始传授真正的实战剑术，他将剑术的直击、崩击、斜击、横击、挑击、撩击、抹击之法一一拆解，倾囊相授。柯宇如获至宝，每日废寝忘食的苦练，三个月后终于将身法与剑法相互融合，身形一动，一划一拉就有切金断玉之威。

“如今你也算是一方剑侠了，对剑的运用也已经远超以往了，今日我便教你剑劲的运用。只要剑招是那就一定有破绽可寻，这世上没有毫无破绽的剑招，可剑招是死的，人是活的。剑有上下，人有阴阳，阴极阳生，阳极阴生便是剑劲的真正奥妙所在。”林老将剑劲的奥妙一一解释。

转眼间柯宇已经在抹元城习剑一年之久了，这一日他尚在睡梦当中，窗外突然传出了一阵敲锣打鼓之声，紧接着鞭炮声也响彻不绝，柯宇仔细一算，又到了北寒域一年一度的迎春节了。他穿好衣物后就准备去给恩师拜年，谁知刚开门就看林老怀抱长剑在院中席地而坐，看样子已经等他许久了。

“你入我门下也有段时日了，今天就让为师来考验一下你的剑术！”林老面色肃然，将青剑拔出一尺。

柯宇也是久无对手，技痒难耐的他也不推辞，告罪后当即持就剑刺去。这一剑力达剑尖，剑与手臂连成一线，招式间已有大家风范，正是他苦练许久的刺之剑决。

面对柯宇的全力一击，林老不闪不避，他拔剑橫削，轻易就击偏了柯宇的剑尖。紧接着身形一弓，宛如老猿，三尺青锋直点柯宇的眉心。

柯宇暗道一声好剑，可已不是吴下阿蒙的他面对林老的攻势毫不畏惧。身形一退避过了剑芒，一招白虹贯日从下而上，直斩林老的手腕。

林老的剑术已到了剑与神合的最高境界，他驳剑如龙，展腾不息，一剑回撤就抵住了柯宇的剑势。久攻不下，柯宇便使出身法左右游动，剑如出洞毒蛇般杀气四溢。

见识到柯宇这些日子的成果后，林老总算拿出了真正的实力，他大喝一声，剑如雷霆，收如细雨，漫天剑影纷纷席卷而至，柯宇疲于应对，稍不留神就被崩飞了长剑。

“好，很好，看来这段时日你并没有白费。”林老收剑后夸赞了一句。

“比起林老我还差的远。”柯宇早就料到会有这种结果，因此没有丝毫气馁。

“知易行难，短短一年将剑术练到如此地步实属不易，如今你只是欠缺火候罢了。今日我便教你小乘剑术，之后我们就分道扬镳吧。”林老感叹过后竟要将柯宇逐出门墙。

“林老，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还没有来得及为您老人家做些什么。”柯宇怎么也没想到林老会说出这种话，当即就要恳求。

“行走江湖何必在乎区区俗礼，我已经在这里呆的够久了，也该走了。”林老摆了摆手打断了他。“想要将剑法练到小乘，单靠研究剑术是行不通的，重要的是剑客本身的剑心。我当年行走各地，见识世间冷暖才将剑心打磨透彻，后又在夹雷域历经无数生死磨难，最终才将剑法练到了大乘之境。其中苦难不足为外人道也......”林老眯起眼睛，一字一顿的道。

长久过后他长叹了一口气：“你走吧，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若想炼成小乘剑术，就要先去打磨自己的剑心。世事险恶，你自己好自为之吧。”林老说完过后便独自离去了，留下柯宇一人在院中渺茫。

林老离去后，柯宇从此以后再也没能见过他。而传艺之恩未能报答，再往后的无数岁月中一直是他心中莫大的遗憾。

“打磨剑心吗？”柯宇的眼神逐渐坚定，回屋里收拾一番后就出发了。

由于御风岩太过显眼，柯宇出宗时就没有带在身上，他去驿站选了匹高头大马代步。此时正逢严冬，出城后快马疾驰的他也感到了丝丝寒意。

......

王石村是一个坐落在山间的小村子，村里满打满算也只有十几户人家，像这样的村子在北寒域多的是，稍一遇到寒潮就要面临绝户之危。

迎春大节刚刚开始，城里城外张灯结彩，各家各户都喧嚣不止，可王石村的村民们却丝毫没有过年的喜悦，因为绿林强盗也是要过年的。

“妈的，臭老头你敢耍我！”村外，几个凶煞的彪形大汉正在踢打一个年过古稀的老者，此人是王石村的村长，由于村里交不起所谓的供奉，便遭到了毒打。

村长年岁已高，身体虚弱的他自然遭不住这番毒打，当场就昏死过去。被挨家挨户揪出来的村民面目悲切，妇孺们的哭声响彻不断。

“年末我们聚义寨就通知你们交钱，可拖到今天也没兑现，你们谁也别想好过！男的全部砍死，女的拉到寨里好好快活！”匪首一声令下，匪众便开始行凶，村子顿时变成人间地狱，哀嚎声四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