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个毛啊,输了五百。我看你昨天手气不错,你子昨天进账不少吧。”
“嘿嘿,不多,也就千把来块钱。”声音越传越近,看样子是冲着我们这条路过来的。
果然,两个人影从我们面前经过,因为聊得热火朝天,没发现躲在门廊下面的我们。
见欧阳泽的紧跟其后,我本想着跟上去,不成想被严肃拦下,“先让他探探路。”
这一等,等了半个多时欧阳泽才回来,回来后,欧阳泽没有直接和我们,而是招呼我们快走。
在大路上走了十多分钟,看见一个骑着摩托车的中年男人,欧阳泽果断甩下了五千块钱,买下了摩托车,载着我们三个人离开的村子,直奔县城。到县城后欧阳泽还有意往后看了一眼。
“欧阳泽,你看见啥了。”牛胖问道。
欧阳泽瞅了瞅我,“我看见警察了。”
我顿时一愣,“我们又没敢犯法的事,怕警察干啥。”我不解道。
“那条胡同里有一个废弃的厂子,我刚进厂子,看到这些人在聚众赌博吸毒,警察就进来了,你我不跑,还等着被抓?咱几个外地人,有嘴也不清。”欧阳泽解释道。
我琢磨着欧阳泽的话,的在理,“那咱的线索岂不是又断了?”我心想,早不端晚不端,偏偏这时候端。
欧阳泽摇摇头,“也不能又断了,我看见有几个人熟悉地形,跑了。如果那俩年轻的是真的,这几个人里肯定有浩子,像他这么狡猾的老鼠,不可能这么简单被抓住。”
“那我们去哪找他?”严肃问道。
“明天继续去夜总会守着,这里的货源应该都是从浩子手里出来的,这种瘾君子花钱比较快,自己的钱肯定养不起的自己的瘾,被逼无奈他肯定露面。我们只管守株待兔。”欧阳泽道。
“欧阳,这件事会不会太巧了,正好我们去探查,警察就来了,一般像这种地方都隐蔽,怎么就偏偏今天出事。”严肃道。
我也起了疑心,“浩子只是一个棋子,真正的boss在后面,不会是这个boss引来的~”我没敢后面的话。
欧阳泽苦笑一声,“恐怕没那么简单,不定浩子是棋中棋的一枚棋子。”
不断探索,不断发现,没想到简单的老大失踪,会演变成这种地步,老大究竟去了哪?是消失还是失踪?
回到宾馆,连续一个星期都在夜总会晃,起初一两天是新鲜,到后来开始焦躁,守株待兔不一定得等到什么时候才算个头,有了魏晓晓的警告,我尽量不开机。
就在我们快要绝望的时候,功夫不负有心人,在长达半个月的守护,我们终于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就是那天穿蓝衣服的男人。衣服还是上次的那件衣服,稍微有些脏,整个人比较落魄,眼睛盯着舞池中央的几个人。
看了一圈,蓝衣男的目光聚集到了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身上,只见中年男人在舞池中跳的气喘吁吁,咸猪手不断的伸来伸去,一个也没得手,最后实在没办法,中年男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端着啤酒,整个人看起来没精神。
蓝衣男趁机坐到男人身边,和中年男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开始中年那人不怎么搭理蓝衣男,后来两个人越聊越投机,勾肩搭背出了慢摇吧,严肃见状,紧跟上去。
出去没几分钟,这两个人一前一后又回来了,好像不认识一样,我看出中年男人好像换了一个人,整个人精神饱满,完全看不出之前的萎靡。
严肃坐回欧阳泽身边,刚准备和欧阳泽几句,没想到蓝衣男吊个郎当的朝我们这边走过来。
“哥几个不是本地人吧。”蓝衣男随着音乐节拍晃着身子,自嗨的厉害。
严肃打开了一瓶啤酒,递给蓝衣男,“外地的,过来做生意。”
蓝衣男不客气接下酒,仰头喝光一整瓶酒,空瓶子往地下一摔,“交个朋友?”
欧阳泽翘了翘嘴角,往里让出一个座位,“看你怎么交朋友了。”
欧阳泽的回答让蓝衣男很满意,一屁股坐到欧阳泽旁边,“整一个吧。”
“一个恐怕不够。”欧阳泽这时候开口。
蓝衣男依然很拽的样子,“多少管够。”越看他这个样子,我越想抽他。
蓝衣男起身,朝外走去,我们跟在后面,进了一个ktv包间,蓝衣男指着牛胖,“胖子,你在门口守着。”
牛胖想着还嘴,被严肃的瞪了一眼,不敢出声,守在门口装作打电话。
蓝衣男见安全了,低头将紧身牛仔裤往上一拉,从袜子口拿出一个一厘米宽的方形袋子,里面装着白色粉面。
蓝衣男将袋子往桌子上一丢,“看看吧。”
欧阳泽坐到沙发上,拿起桌子上的袋子,掏出匕首从袋子里挖出了一丁白面,放到鼻子下,一手捏住一个鼻孔,猛地将白~粉吸入鼻孔。浑身一哆嗦,长长舒了口气。
缓了很久,朝严肃头,“是好东西。”
蓝衣男一听严肃这句话,脸上的笑意更浓,“废话,这东西只有我手里有,我敢,这是所有糖里边最甜的。”
欧阳泽拿起袋子里剩下的白~粉,在ktv灯下晃了晃,“那得看看多少钱了。”
蓝衣男背对着严肃,我分明在他脸上看到了得意,“两百一克,纯的。”
“兄弟,都是道上混的,是不是太多了?”严肃马上推~翻他的要价。
“你是懂行?”蓝衣男皱着眉毛问向严肃。
欧阳泽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恢复了之前在台上的样子,“都是一条道上的兄弟,给兄弟留条活路。”
蓝衣男转了转眼珠子,将信将疑的问道,“你想要多少?”
“一百二。”欧阳泽出口直接压下去差不多一半。
“绝对不可能。”蓝衣男马上否决,准备夺下欧阳泽手中的袋子。
“要三十万的货。”严肃轻描淡写的道。
蓝衣男立刻僵住,机械性的动了动头,瞅着严肃,“你要多少?”
“三十万。”严肃重复道。
蓝衣男瞅了瞅我,又瞅瞅欧阳泽,咽了咽口水,我知道他动心了,在这个县城,三十万对他们这些人来,不是数目。
“怎么?拿不出来?”严肃追问道。
蓝衣男抹了抹鼻子,这个动作体现了他现在很不安,失去了自我判断能力。“我回去准备准备,明天这个时候在这里答复你。”
严肃头同意,蓝衣男出了包厢。
牛胖进来一脸疑惑,迫切想知道我们刚才聊的什么。“你们是不是打他了,瞧把他吓得。”
别是牛胖,我在里面听得清清楚楚,还是茫然一片,“欧阳,你真想花这么多钱买这破玩意?”
欧阳泽把手中的匕首往桌子上一丢,“才多大岁数想跟我玩?也不看看爷在道上混了多少年,我吓不死他。”
“到底怎么回事?”我看着欧阳泽问道。
“这只是个喽喽,想要离真相越近,你首先得靠近真相。三十万,不是一个喽喽能决定得了的,不出我所料的话,明天他身后的鳄鱼肯定露面。”欧阳泽着,脸上的表情更加兴奋,可能是那东西起了作用。“游戏越来越好玩了。”
欧阳泽摇摇头,“明天估计会来一帮人,浩子肯定掺杂在里面看着我们交货。”
“那我们怎么抓他?”牛胖问。
严肃摇摇头,“那要看浩子露不露马脚。”着看向我,“马冬,明天你有个重要的活。”
我一听欧阳泽这话,心里有发虚,生怕自己做不好漏了馅。“干干啥?”
“明天他们肯定不会在这里交货,按照逻辑,当然也不会让我和欧阳泽去,不出所料的话,他们会选你。”严肃道。
我咽了咽口水,瞅了眼牛胖,“为啥是我?”我的题外话是:不是还有一个选项呢吗?
欧阳泽瞅瞅牛胖,“如果你是干这行的,在你和胖子两个人里,非要选出一个,你会选谁?前提有应对这种突发~情况的应变能力。”
欧阳泽一解释,我心里倒释然了,“这么我聪明呗。”完我便后悔了。
牛胖一脸不满的,“我槽,老子招谁惹谁了,躺着也中枪,你们事就事,老拿老子的智商事。”
第二天,正如欧阳泽所的一样,他们来的人确实不少,包厢里站满了人,一水的年轻,男男女女,还有未成年。
蓝衣男很大方的坐在沙发上,拿出四根烟,递给我们,虽然我不会抽烟,为了撑撑面子,也接了,谁也没规定接了烟必须要抽。
“货呢?”严肃这是明知故问。
蓝衣男眼神有意无意往人群中瞟了一眼,“着啥急,现在都是朋友了,互相认识认识。我叫阿生。”蓝衣男自我介绍。有意在拖延。
严肃抽着烟,平静的开口,“他们都叫我头。”
“欧阳。”欧阳泽很随意的道。
轮到我这边,他们都不用真名,我也不能用真名,“冬子。”
到牛胖这边,这货想了半天,了个外号,全场哄笑,“牛子。”
“我们该聊聊~”
不等严肃完,阿生马上接话,“着啥急,交个朋友。”
此后,阿生扯了半天闲篇,但凡我们一聊到货上去,这丫就转移话题,使我们想聊都不能聊。
后来被这一群人拉去撸串,一顿饭吃了四五个时,一直聊到后半夜。
我想,应该是浩子吩咐这么做的,还是对我们不放心,有意提防我们。如果这里面有浩子的话,肯定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试图寻找破绽。
一直等到夜市也收了摊,这群人才罢休。
最后,我们被带到了县区广场,在广场上,阿生才把话撂下,“不好意思兄弟,你一出手就要这么多货,我们耍了心眼,不过没事,现在我们是真正的朋友了。”
欧阳泽赔笑脸,“应该的,应该的,这不是量,你们要不这么做,我们还不敢要呢,下次继续合作。”
“不过兄弟,这人还是多,不保险,要不然你们出一个兄弟,我们出一兄弟去取货咋样?”阿生道。
我心想这孙子果然藏着九九。
“成,只要不把我兄弟半道上灭了就成。不过我事先好了,一定护我兄弟周全。”严肃的倒是大方,等会老子上战场。
阿生瞅瞅我和牛胖,目光定格在我身上,“兄弟,你跑一趟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