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肥头大耳的日本军官出了墓室，接连不断有鬼子兵进墓室，我很疯狂，整个墓道全是我的谩骂声，可引不起鬼子兵的一丝一毫的反应。

周围的一切发生着变化，手推车的声哐哐作响，很多鬼子在墓道里走动，更有甚者，从我的身体里一穿而过。

孩见我不再做声，摇摇头，“年轻人还需要历练，这些是游魂，没有神志，只知道重复着生前的工作，日日夜夜的徘徊。刚才绑架胖子的算得上真正的魂魄，不过根本不能算冤魂，杀不了胖子。”

我茫然的看着来回走动的鬼子兵，伸手想要拦住一个，就像孩的，鬼子兵在我手上一穿而过。

孩无奈的摇摇头，转头朝死尸嘀咕了一句，死尸朝前开路，我马上拦住孩，“袁雨晴还在里面，我们不等她吗？”我道。

孩挠挠后脑勺，“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她只要进到这里，永远无法离开。我不知道之前用了什么邪门秘术把她带离了这里，可我知道她很虚弱，用不了多久，她就和这些鬼子一样，成为一个游魂。”

听到这些话我愣了愣，陷入沉默，怪不得之前蜥蜴在我脸上蹭，原来她知道我不会同意她变成游魂，用自己的方式和我道别，而我跟傻子一样浑然不知。

“你也不用纠结，不管什么方式，她的路只有一条，等待他的只有消散。不过她的灵智好像没在她的魂魄里。”孩用了一个消散掩饰了魂飞魄散。

“灵智？”我反问。

孩指指我的背包，“灵智就是精魂，我们所的大脑支配，她的灵智好像在蜥蜴身体里。”

我将信将疑的从背包里取出蜥蜴，一只死的透透的蜥蜴任我摆布。我想要掏出通灵牌试探，奈何周边全是游魂，没办法确定蜥蜴身上有没有精魂。

牛胖扯住我，“马冬，咱回去吧，这地方太吓人了，反正我们要办的事已经办了。”

孩默不作声的看向我，她想让我和他一起找老太婆，而我也不能丢下何易一个人。“牛胖，何易在里面呢，我们不能不管。”

“你管他呢，他是雇佣兵，比咱本事大了去了，你还替他担心这个。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我们来的路已经走不了了，想从这出去，只能走孩走进来的路。”牛胖道。

我提了提何易的背包，“不管怎么样，我要去看看他，不然我会内疚一辈子。”

牛胖还想什么，最后纠结的磨磨牙，“我他娘上辈子就是欠你的。”

牛胖满腹委屈跟着我往前走，路过一个个墓室，里面的人都在重复生前的动作，各种刑法再现眼前，若是生人可以参观，我一定要曝光这里，让他们看看，鬼子是怎么对我们的，那段最黑暗的时期，我们应该永远铭记。

不知不觉，我们走到了分叉路口，正对我们的是道厚重的大铁门，两条分岔路在一条直线上，领路的尸体不肯再往前走。孩和尸体了什么，尸体开始往回走，学生环顾两条路，最后把书包交给我，朝我鞠了一躬跟着尸体走了。

“我就危险，连学生都知道。”一有借口牛胖就想跑。

我无视牛胖，问向孩，“他们怎么了？”

“再往里走很危险，他们不敢进去，劝我们也别进去。”

孩话一出，可给牛胖逃跑的理由，“走吧，他们本地人都不敢进去，更别你这胳膊腿的，老子没那么多的力气背你出去。”

牛胖和我话的时候，他胸前的通灵牌一闪一闪，绿色中带着黑光，我低头看我的通灵牌也是一样。我不知道通灵牌发射出黑光是什么情况，但我只知道绿色深浅的程度代表着这个魂魄的战斗力，我和牛胖现在勉强能战斗一些普通的魂魄。

砰~砰~砰~连续三声枪响在左侧墓道里传过来。手中有枪的只有何易，我估计他现在只有一个匕首和一把枪。

我抹了抹鼻子，他娘的关键时候，老大倒地去哪了，没次做决定的时候，我都对牛胖多一分歉意，我怕我的一个决定害了牛胖一辈子。

“还走不走？”孩问向我。

我看了眼牛胖，牛胖知道何易在里面我会继续走，脸别过一旁不看我，“墨迹啥，想走就走了。”态度和之前二百八十度翻转。

三声枪响后，没了动静，我们只能判断大致位置。走了将近五十来米，墓壁上出现了一个拇指大的洞，上面还扎着一颗子弹。继续走，第二颗，第三颗子弹露面，子弹给墓壁造成了不同程度的破坏，从子弹投射的方向来看，应该是边跑边开的枪。

牛胖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掏出匕首，开挖子弹头。

“你干啥呢。”我不解的问道。

牛胖刚好挖出一颗，在手上掂量，“回去做个子弹挂坠。”

我拿过牛胖挖下来的子弹头，“你是想吃牢饭了，这东西你也敢瞎戴。枪械在国内明令禁止的，你他娘的戴着这东西瞎晃，不清楚，这辈子完蛋了。”

“何易不就带了吗，不仅带了子弹，还有枪。”

我他娘的真想踹牛胖一脚，“麻蛋，何易是中国人吗？他娘是雇佣兵，我们出去之后，想找都找不到他。”

牛胖扁扁嘴，把子弹头丢在地上，“不拿就不拿呗，又不是啥好东西。”

子弹掉在地上，在地面弹跳了两下，打了个滚，恰巧滚过一滴血，若不是子弹经过，很难发现这滴血的存在。

不光是我，孩也注意到了，并做出了一个令我这辈子都无法接受的事情，孩伸出手，在地面上一蹭，那滴血出现在了孩的指尖，孩用鼻子闻了闻血，竟然伸出舌头碰了碰，最后把手指塞进嘴里，吧唧了两下后和没事人一样。

我和牛胖一句话不敢，作舌孩的动作。引起了孩的不屑，“没试过吗？”

我和牛胖同时摇摇头。

“像我们这样的人都喜欢血，难以抵挡血的诱惑。”孩解释道。

牛胖捅了捅我，声音虚的不像样，“马冬，我好像发现了重大秘密。”

“孩喝血？”我无语道。

牛胖咽了口唾沫，“老大好像也喝过血，有一回我看到老大杯子里有血，当时我以为是他做手术用的，后来我见他用那个杯子喝过水。”

我轻笑道，“你不会是看错了吧，老大怎么可能喝血，老大用的杯子都是医院统一的，撞杯子常有的事。”

牛胖没话反驳我，孩倒是一脸释然解释道。“你们这么恐惧我这样的人吗？”

我被问的哑口无言，喝血的人怎么能不恐怖，现在还好，要是放在以前，我要知道有人喝血，心里早就给他判了死刑。

孩看我和牛胖不话，也不勉强我们，眼神失望的招招手，“继续走吧。”

前面的血迹越来越多，孩没有再碰，应该是在考虑我和牛胖的感受。走到血迹的终，在一个铁皮箱旁，我看到一个男人趴在血泊里，浑身上下全是血，头埋在胸脯下，看不清面貌。唯一能证明他身份的只有刚才的枪声。

三个人大眼瞪眼，谁也不敢去查看，孩再怎么也是女人，牛胖胆子本来就不大，让他去相当于要他的命。重任又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咬着牙，一步一顿的朝何易走去，手垂在两侧不断不打哆嗦。好不容易走到何易身边，我用脚踢了踢地上的何易，生怕何易不分人，给我来上一枪。

“何易？”我声喊道。

地上的何易一动不动，甚至看不到他呼吸的起伏。

我咽了口唾沫，乍着胆子蹲下身，把浑身是血的何易搬过身，使他正面朝上。这一搬过来，我霎时傻了眼，地上的男人不是何易，男人即便一脸血，我也辨别的出这是老大的脸。

我吓得整个人往后一坐，屁股下仿佛有条蛇，蠕动着逃走了。我又吓得从地上跳起来。

此时的牛胖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一脸懵逼的瞅着地上的老大，张着嘴，不知所措。一个救世主一样的人物，死气沉沉的趴在我们面前，无疑是断了我们求生的念想。

我哆哆嗦嗦的试探着老大的鼻息，不知道是过于紧张还是手已经麻木了，我感受不到老大的呼吸。正欲抽回时候，手腕突然一紧，老大的手死死攥着我的手腕。

“马冬，我不想死。”看到这的牛胖憋了半天憋出了这一句话。

害怕到了极，人的思维变得越发冷静，牛胖没了主意，我可不指望一个身体的爆发，最重要的是救世主已然成了拖油瓶，现在除了接受之外，没有其他出路，不出我所料的话，刚才的枪声引来了老大，老大受伤这段时间是空白的，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唯一不变的是何易已经遇险，生死不明。

我将我的背包和学生的书包丢给失了神的牛胖，何易的背包背在胸前，何易的背包我不敢给牛胖，怕牛胖好奇里面的东西，一个失误引爆炸药，就全玩完了。

“死毛线，你这不是好胳膊好腿的站在这吗？我大骂牛胖。从地上扶起老大，背在背上，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