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聊了一会,都是一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事,我完全插不上话,我妈和婶子还不停的问我的意见。牛胖和我爸聊的不亦乐乎,把我爸忽悠的团团转,答应他明天去抓兔子。
聊了一会,我发现我妈和婶子的话锋慢慢偏离了。
“冬子,你这一个月挣多少钱?”
我不能我只赚三千,幸亏有医院给我保底,“不多,也就几千块钱,不要一万。”我道。
我妈看着我,“整容医院的工作能赚这么多呢,我以前咋没听你提起过。”
“这不是刚找着没几个月吗,现在了也一样。”我道。
牛胖招风耳没有能漏听的话,听到我们这边在聊工作的事情,从怀里拿出一张名片,“您儿子现在是我的头,整容咨询的组长,上面有网址,不信可以上网看看。”
我他娘的都想把牛胖踹出去,啥时候印的名片我都不知道,农村人都保守,思想里接受不了整容,我都是一句话带过的。再,万一真有人想整容,我不可能坑自己家里人,以后我怎么在村里待了。
我妈和婶子接过名片,还好只是大概看了一眼,“冬子,咋没带女朋友回来啊!”
我一听,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按照正常逻辑,我是想把魏晓晓带过来的,可是已经再见了。“我现在正忙着工作,根本没时间谈恋爱。”我敷衍着。
婶子从怀里掏出几张照片。“你瞅瞅,这些都是咱十里八乡的好姑娘,你看上哪个了,婶子给你去。”
我看着婶子手里的照片,有些哑口无言,不过想想,我这年龄在农村连孩子都有了,老子现在还是光棍一条呢。“这个不急,先等等。”
牛胖倒是大方,抄起炕上的照片就瞅,那个都好看。
婶子见我连看都没看一眼,又从怀里逃出来一沓照片,这可是一沓,有教科书那么厚,“不急,你一个一个看。”着拿出一张照片,“这个,大屁股,准定是生儿子的料。”
我妈瞅了一眼,“不行,太矮了,我家冬子怎么也不能找一个这么矮的。”
婶子不急不忙的又拿出一张照片给我看,“你看着,三万块钱。”
三万块钱吸引了我,没想到还明码标价,我拿起那张照片,女孩长得挺好看,不像是我们农村的人,“婶子,他是哪的?”我问道。
婶子看我拿起照片,脸上满意的漏出笑脸来,“这姑娘泰国的,怎么样?看上了我给你牵线搭桥。”
我无语的看着婶子,将照片放在了炕上,“算了吧,泰国的,你这是贩卖人口,犯法的,到时候可不是国内得案子,算是跨国案件。”
牛胖拿起照片,和我的态度截然相反,“马冬,你你,人家婶子好心好意的给你介绍对象,你还老大不乐意。”完还笑呵呵的看着婶子,“婶子,您也给我介绍一个咋样。”
婶子看我对这些照片没兴趣,“那你好好想想,想好了婶子这有大堆的美女等着你挑。”完开始招呼牛胖。
在家住了一晚上,我爸带着我给我大伯烧了纸就回来了,去了一趟大伯家,不过这次去,我发现了一些端倪。
烧完纸,我和我爸直接去了大伯家,我大伯家住在村子的偏西,但不是最西面,我记得我上学的时候,就属他们家最好,而且没事的时候给我这些孩分糖吃,那时候我们都养成了一个习惯,到了周五就去他家门口守着,等着大伯出来给我分糖。
大伯的口碑在村子里不错,是个老好人,只有夸他的,没有骂他的,但是上天不公,就是没有孩子,而且老婆走的早,后来听又娶了一个,长得有那么几分姿色,那时候我在上大学,这些事还是我妈电话里的。。
不一会,我们就走到了他家门口,门口的大铁门虽然上了一层新漆,还是能让人感觉到人去的萧条。
一个妇人穿着干净利落的走出房门,看到我们连声招呼,只不过我听不太懂他的我们这边的话。
我只是跟着我爸进去,一直话的都是我爸,其实今天这次是应该我哥带我过来的,我哥字村子里开超市的,打算引进一些新产品,跟着我嫂子去了河南那边。
在我爸和妇人聊天的时候,我看到屋子里我大伯的遗照,我看遗照上的表情有不对劲,貌似有很多话还没来得及一样,而且我发现遗像的眼睛在盯着妇人看,有深仇大恨。
我听严肃过,人死后的魂魄不会里立刻离开,会在家里逗留一段时间,附在某个物体上,一般都是自己的贴身衣物,或者生前经常待的地方。
我怀疑,大伯的魂魄就覆盖在他的遗像上,而且对妇人很不满。
我爸见我一直看着我大伯的遗像,拍怕我的大腿。“冬子,你时候没少吃你大伯给你的糖,去给你大伯上两柱香。”
我站起身,走到我大伯的遗像前,起了三炷香,恭恭敬敬的鞠三次躬,将香插进了谷米斗里。
就在我转身的时候,我仿佛听见了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心里咯噔一下,鬼叫名,勿回头,这大白天的,鬼也不敢出来啊。
上完香之后,我爸就开口道别了。妇人毕竟是寡妇,我和我爸一直呆在这也不合适,了几句话,我们就回去了。
一路上我总觉得我后背一阵凉飕飕的,到了家才缓和,牛胖和我妈已经做好了一大桌子菜等着我们开饭。
吃过饭后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大概下午五,我感觉浑身不舒服,又是吐,又是发烧的,浑身酸疼,好像被打了一样,可能是上坟的时候受了风寒。
晚饭也没胃口吃,早早的就睡了,睡着睡着,越来越感觉冷,盖上了三四条被子都觉得冷。
迷迷糊糊睡到了半夜,我被噩梦惊醒,,却不知道自己刚才做的事什么梦,出了一身冷汗不,还起了一阵一身鸡皮疙瘩。
我想要翻身继续睡,发现我怎么也动不了,身体不听大脑的,鬼压床,这三个字跳出我的脑海里。我眼球使劲我的往牛胖那边看,牛胖睡得像猪一样,丝毫没有不适。
这时候我发现,我连眼睛都不能眨了,肯定是鬼压床,鬼压床的解决办法是舌尖血,舌尖血是最疼的,我宁愿是指都扎一遍,我也不愿意咬舌头。
这时候我被鬼压床,这鬼肯定在屋子里,我转动着眼珠子,在屋子里打量了一圈,我却没看到鬼的影子。
鬼压床,就是有鬼,我身上有通灵牌,我肯定能看到这些鬼。
“马冬,咱明天吃啥?”牛胖翻身平躺着对我道。
我看着牛胖,半天不话牛胖也没注意到我,这子什么时候有梦话的毛病了。
我犹豫要不要咬舌尖血,我眼角略过一个人影,就这么近距离的,在我头的方向。
我用眼睛的最大的极限看向头的,头隐隐约约站着一个人,手中拿着一个本子在写着什么东西,这人几近透明,在慢慢呈现实体化。
我额头上惊了一层冷汗,我不自觉的演了口唾沫,我和这个人就只有厘米的距离,把头对向敌人就是作死,我现在就在作死。
这个人手中拿着一支毛笔,在纸上记载着,我连闭眼的能力都没有,眼睁睁的看着一只鬼在我头无能为力。
我和这只鬼对峙了半个钟头之后,我终于看到了这只鬼的脸,是我大伯,和遗像一模一样,怨气缠身,典型的枉死之人。
我正看着大伯,大伯的脸突然看向我,朝我笑了笑,我浑身一个激灵。
对于我来,只要能闭眼,我就知足了。
大伯将手中的本子揣进自己的口袋里,走到板凳前面,一脚踏上去,我才意识到我家的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一条绳子悬挂着。
大伯站在板凳上,继续朝着我笑,将下巴放在绳子上,把中指放在唇边,还特意示意我不要出声。我他娘的现在想出声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大伯脚下一登,整个人吊在绳子上,眼球瞬间凸爆出来,舌头也拉的大老长,张着嘴,呼吸困难,我脑子里想的不是如何害怕,而是大伯在重复生前的动作。
我将舌头定在牙齿上,想要张嘴将舌尖咬破。努力了五分钟,牙齿才张来一条缝,不过已经够了,我把舌头伸劲这条缝隙里,心翼翼的往下咬,尝试了两次怎么都不忍心咬下去。
‘啊~’
上吊的大伯开始哼唧,那种在哪绝望中才有的声音。
心一横,闭上眼睛猛地咬了下去,疼的我眼泪直往下掉。嘴里蔓延开来一股血腥味,舌头疼的僵住了。
我缓解过来,动了动手,发现能动了,我马上坐起身子,刚想张嘴叫牛胖,我舌头打卷被自己又咬了一次。这下大伯发现了我的意图,坐在炕的边缘,牛胖的头就在大伯的旁边,睡得挺香,哈喇子都流出来。
我张了张嘴,发现我只要一话,舌头就打卷,完全发不出任何声音。
“冬子。”大伯在炕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一个烟斗抽了起来。
我咽了咽口水,伴着浓重的血腥味,眼睛不敢离开大伯身上半分。
大伯似乎意识到自己吓到我了,站起身,走到沙发上,“东西,你能帮我把魂魄拿回来吗?”
我看着大伯,已经吓傻了,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看着大伯,盼望着他什么走。
“冬子,你有没有听过古曼童?”大伯抖了抖烟斗上的碎渣,看向我。
我极力让自己安静下来,“古~古曼童?”
大伯头,“古曼童,就是做成孩的模型,把还没出生的孩子的灵魂打进这个模型里,再由高僧加持,成为家中的守护神。”
“那~那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话哆哆嗦嗦,但还没到吓死的地步。
大伯常常的叹了一声气,“我就是为了这个古曼童来的,你婶子你今天见过了吧。”
我强迫自己头,指着牛胖,“能不能也把他叫醒?”牛胖除了尿频尿急之外,胆子比我大。
大伯瞅着熟睡的牛胖,好像觉得牛胖不靠谱,我见状马上道,“大伯,他比我有本事,你来找我绝对是有事托我办才来的,他没准能帮上忙。”
大伯打量了牛胖几眼,最后无奈头,“你子就是胆,找个胆大的壮壮胆也好,省得我到一半,没被我吓死,也被我的故事吓死了。”
我额头上的黑线码也码不完,我都多少年没回家了,还我胆。
我拍醒牛胖,牛胖睡眼惺忪的半睁着眼睛看了一眼我,反映了一会,“滚蛋,老子睡觉呢。”
大伯在沙发上听到这句话,笑的合不拢嘴,“我你交友不慎呐。”
我没有搭理大伯,继续拍打着牛胖,牛胖的反应是拉紧被子,不搭理我。
“牛胖,有鬼。”我提醒牛胖道。
牛胖打了一个哈欠,“有个毛鬼。”完身子一弹,毫无预兆的坐起来,“鬼?哪呢?”肩膀正好撞我额头上了,牛胖的大块头撞我身上,我整个人往后一仰,差没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