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胖压根没敢看死者房间一眼,我倒是乍着胆子瞄了一眼,这一瞄可吓软了我,只是一眼,我就看见隔壁死者房间半掩着的门内,有双眼睛,那双眼睛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死者的眼睛,突兀的一对眼睛上两只黑眼球机械的看着外面,在我瞄了一眼的之后,消失在门缝里。
在平常人眼里,可能是被刚才一吓,出现幻觉了,但是在我眼里,那只眼睛分明就出现在门缝里,瞅着我们的一举一动,瞅着一切。
“快走。”皓哥连推带搡,把我们挤出门。
牛胖还想问问题,见皓哥脸色刷白,额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意识到不妙,拉着我往楼下走,一行人一步三台阶,几乎和跑的速度差不多。
到了楼下,刘颤抖着手拿出烟,分给我们,“科长,是不是出现啥事了?”男人的表情,谁都看得出来,如同如临大敌一般。
男人不客气的接过烟,和刚来的时候见到刘的状态一样,夹着香烟的手都在颤抖。“不知道,这次的案子很~~棘手。”
通过彼此介绍,别看刘年纪轻轻,到警署已经有五个年头了。
我站在一旁无意抬起了头,瞅了一眼四楼死者房间的位置,吓得一屁股瘫软在地上。
“咋了?害怕了?”皓哥嘲讽道。
我晃着脑袋,哆哆嗦嗦指着楼上,“我.....看见...看见....上面....有....人。”只有害怕到极才会这么话。
男人撵灭烟头,“走吧,晒晒阳光就没事了。”
一行人走到老年人健身的场所,现在是上午,都已经送完孙子孙女上学,一些老人聚在这地方下下棋,唠唠家常,研究研究广场舞,最重要的一也是八卦的聚集中心,谁家丢了一只袜子,在这里都能聊出来,健身场这块地方都显得和菜市场一样,到了这时候,都没什么事情可做,老年人聚集到这一块地方,都有自己的玩伴,就不显得寂寞了。这里大多数都是电工厂的老员工,退休在家。
找了个人多的地方,看着三个老人在打牌,其他人还挺爱凑热闹,教人家打牌,还一直输,输了还抱怨人家牌技不行,上了年纪都爱唠叨几嘴。
一个看牌的大爷,瞧见是一个穿着制服的同志,推了推眼镜,“哎?你们不是来调查后头那家女儿的吗?”
刘头,“是啊,我们已经看完了,估计一会就有人来拉尸体了。”
其他人一听,这种八卦都想知道一星半,忍不住好奇。“警察同志,你这家人是不是撞邪了?”
刘一听撞邪?刚才看到的不就是撞邪?但是身为警察不能宣扬这种思想,“大爷,您怎么会想到撞邪上面来的。”
“哎,不是我们想,还不是老刘,天天邪门,身上跟着不干净东西,不然谁想到这上面,当年我们也是文化青年。”下棋的老人不经意出一句话。
另一个老头开始反对了,“这世界上啥事都没准,你我们家,前两年一直不闹好,自从请人看了风水之后,你瞧瞧,整个大变样了,房子也装修了,我儿子还要搬出去,买栋大房子呢。”起来一脸的自豪。
“快被提你搬家的事了,我们都听出茧子了。你你真搬出去,我们就见不到面了,高档区的老头老太太会跟我们一样,称兄道弟?人家都是高文化的知识分子,讲究的是高雅。”
几个老头越越乱,看来是打听不出什么重要线索,只能找找老刘试试看。“几位大爷,您们知道老刘住哪吗?”
“老刘?刚才我还看见他在那边下棋呢。”
我们顺着大爷手指的方向看去,早没了老刘的身影,大爷挠挠头,“哎?这老刘去哪了?”
“那不是吗?老刘。”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嘴。
只见老刘转过身,正是刚才男人停车问路的老人,上身的三大眼背心,下面宽松的裤子,胳膊上的皮肤因为常年暴晒与身上形成完全相反的两个颜色,一双板鞋。
“咋地了?你们又输牌了,我就你们玩不过那子。”边边往这边走,起话来尤为自豪。
“嘿!真让你错了,我这局就能赢,双王三个二,我就不信他有多大本事能赢我。”一个老头手里捏着牌,笑呵呵的。
“那你们叫我做啥,没瞧见我听戏呢吗?”老刘走道人群里,比人群的中等身高低了一头,一看这老头就是精明之人。
“不是我们,是这几位警察同志找你问事。”
被刘叫科长的法医伸出手,“你好大爷,我们想找你问事。”
老刘看了法医一眼,伸出手握住法医的手,“你好你好。”这声音感觉很心虚。
四个人找了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男人将刘买来的冷饮递给老刘,“大爷您好,我是本市的法医,这是我们的侦查组的同志,你可以叫他刘,这是我的助手,这些是协助我们办案的通知。”男人做了一个简短的介绍。
老刘头,提溜转的眼睛打量我们。“我叫刘丙田,你们想问什么就问什么吧。”
男人看着老刘,总觉得这老头有什么秘密,“大爷您.....”
话还没完,老刘摆摆手,“算了,还是我吧。”这倒是让我有些惊讶,第一次问话主动的。
“二十年前,这里还不是楼房,都是平房,我偷看过凤儿他妈洗澡,还有偷过他们家的水瓢,这件事压在我心里二十多年了,我都已经交代了,看着处罚吧。”
这句话让我们有不知所措,刘赶紧道,“大爷,我们不是问这些问题。”
老刘抬起头,“你们不是凤儿他爹报警找我问话的?”
“大爷,我们是来问凶案的事的。”刘正辩,免得这老头继续出什么让人崩溃的话。
老刘貌似对自己的问题很担心,“那我这事,你们要关我多久?”
男人被问的有些好笑,“大爷,这事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只能算是民事案件,你这件事根本不够立案的。”
老刘这才放心下来。“哦,我还以为你们是凤儿他爹找来的呢。”到这,老头脸上才漏出笑脸。
“大爷,我之前听您,您不止一次看见死者身后跟着东西?”男人试探性的问老刘。
老刘头,“对啊!前几天我是看见有个女人跟在这死者后面,挺邪门的,穿着一身红衣服,当时我还以为是谁家娶了媳妇。但是我仔细一琢磨,不对劲,这区本来就这么大一,谁家娶媳妇,我们都会提前知道,而且这女人一直跟着他进了楼道,我还纳闷,他喝的烂醉,这女人在后面跟着,也不上去扶一把。”
老刘沉思了几秒,“当时我也没往心里去,他算是被他姐姐宠坏了,接触的什么人都有,不往正道走,给他找了个居委会的班,后来偷人家东西,跟一些狐朋狗友出去鬼混,姐姐也管不了。”
“大爷,那你怎么知道,这女人奇怪的?”男人打住老刘没边的话。
老刘这才把思绪移回来。“第二次我看见这女人跟着她还是三天前,女人走路很心,好像走路重心不稳,我就有好奇,多瞅了两眼,这一瞅不要紧,那女人脚下穿的是一双三寸金莲,你想这时候有谁还穿着鞋子?我们都是过来人,啥事看不明白。吓得我好几天晚上都没敢出门。”老刘到这,声音听起来还有抵触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