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钢铁摩擦声响起,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此刻恰巧阿强只有一个头在门外面,身子全在里面的时候响,肯定有危险,加上女鬼,他怎么会好心放我们走?我心底一沉,坏了,门要关上。
看到这一幕,我高喊:“不对,门要关上了。”我迈开步子朝门口冲过去,想把阿强拉回来。
我一手拉着阿强的衣服,一手搬住门框,尽管我的力气对这扇金属门来九牛一毛。
阿强卯足了劲往外冲,一只手死死抓住门外的门把手,嘴里骂我,“阿强的,滚蛋,老子还不想死。”着一只脚不留情面的朝我肚子上踹了一脚。
我吃痛的收回了搬住门的手,这就在这几秒钟内,门迅速关合,我脸上一阵温热,顺着我刚才的手劲,阿强往后一倒,连带着我摔在地上。
阿强此刻却变成了一个没有头的尸体,脖子向外喷溅着猩红的血,手神经性的动了几下,最后的挣扎,之后死一般的安静。一个人的生命就在这一瞬间消失在世间,就在我眼前,我的手还死死的抓住阿强的衣服,阿强的血沁湿了我的衣服,喷溅我的满脸都是。
牛胖走到我身边,拎起我往外阿强旁边拉。女尸就在不远处看着我,不做任何动作。
“马冬,你咋了?”牛胖推搡着我。
阿强的死严重的刺激到了我的神经,亲眼看见一个人死在我面前,我无力去救他。我之前觉得我做好了面对死亡的准备,可真到这时候,我脑子除了嗡鸣,做不出任何反应。
我还在发愣,身子猛地向后倾倒,被拖了一米远后,我被放下了。我纳闷的往后瞅了一眼,见到牛胖双脚离开地面,离我越来越远,被一双无形的手塞进尸柜里,启动,关上。我这才意识到,刚才拖我的人是牛胖,他自己意识大危险的时候,松手将我放下。
我咽了口咽唾沫,傻愣愣的看着我身上的血,又看看女尸,牛胖的事把我拉回现实,此时我异常的冷静,这种冷静抱着必死的心态,救牛胖的前提先解决掉女尸,我这次的目标是:女尸。
我疯狂的朝女尸冲过去,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没有目标的在女尸身上乱刺。
女尸一个冲力将我甩出去,打在尸柜上,头部被猛烈撞击,昏沉沉的感觉袭来,一股血液,从我头上蔓延下来。我明确的知道那是我的血。
那个我认为胆怯弱的鬼头,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冲女尸面前,一把抱住女尸,并喊着,“马冬,你清醒,胖子还等着你救。”
我的眼皮越来越沉,我极力要自己清晰,我知道我是他们的唯一希望。
我挣扎了几下,抹了一把脸上血,拿着刀颤颤巍巍朝女尸走去,我知道我的伤害对他来,连屁都不算,但我能找到的根源只有女尸,就是死,我也要侮辱她一次。
鬼头在我眼前被甩出去,在地上动弹了几次,晕了过去。
我一步一步的靠近女尸,女尸又要抬手甩我,可是手到半空,顿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
我不知道女尸是害怕我,还是有更恐怖的东西在我身后,我现在来不及回头。
女尸被我逼迫到一个角落里,不断的摇头,那种感觉像是祈求我放过她。世界上最好笑的事就是,你想要害死我,被我发现之后还想让我网开一面,给你第二次害我的机会。
我控制着自己的手,拿着刀,朝女尸刺过去,我手中的匕首在我眼里好像变了样,手柄上出现了一条龙,手心里感受到龙的纹路,刀锋如冰,通体透亮,发出盈盈的绿光。匕首是我爹给我的,从带到大,连草都削不断。
我没工夫多想,双手握住刀柄,用尽全身力气推送,刺进女尸的身体里。
在刀尖接触到女尸的瞬间,女尸发出刺耳的尖叫,我猛然听不到一声音,耳膜阵痛。
尖叫声持续了一分多钟,女尸如同泄了气的气球,向后仰去,我也无力的顺势趴在女尸身上。
我眼皮越来越重,心里的不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你要睡觉了。
我强迫着自己,支起身子,我见到太平间的门口出现了好多人,有尖叫的,有淡定的,我听不到一声音。
我眼皮沉重的闭上了眼睛,我感觉被抬上了担架。
就在刚被抬起来的时候,我猛的睁开眼睛,我见到抬着我的医生很惊讶,对我着什么,我却听不到,我歪着头,看了一眼关着牛胖冰柜,没有人注意到他,我张了张嘴,喉咙撕扯,发不出声。
我努力的坐起来,想去救牛胖,可是医生不断的把我摁在担架上。直到我将一名医生一巴掌甩在地上,我才得以站起来。
看到这一幕的所有医生,没有人敢拦我。我走了几步,摔在地上,我就爬着,朝牛胖的尸柜爬过去。
我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下,就坚持一下就好,靠着这意志,我爬到牛胖的尸柜前,摁下了开启键盘,看到冰柜里的牛胖没有像我预料的一样坐起来,我心里异常害怕,伸出手试探着牛胖的鼻息,身体上透支的厉害,手都已经麻木,感受不到牛二的呼吸。
等我再次醒来,周围摆放着各种仪器,身上插着各种管子,更严重是有一根管子就插在我的手臂里,听得见流水声,我就算再傻也知道流水声是我的血液循环。
我做了一件很蠢的事,扭头看了一眼床单,看看我是不是死了,听老一辈人人死后灵魂是身体分离的。
看到身后空荡荡的,我才放心。扭动着身体,脚能动,手也能动。我开始感受到我身上的各种管子带来的疼痛,鼻息里冲人的氧气。
“你醒了?”护士在门口惊呼道,看见我跟看见鬼似的。
我张了张嘴,喉咙嘶哑难受,发不成声。我指着自己的嗓子,极力撕喊,引来的是一阵干咳,带着略微的血腥。
护士在门口,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愣了几秒,转身就跑,鞋都跑掉了。
我无语的看着护士消失的门口,打量着医院病房的环境,厚重的窗帘遮挡了外面的阳光或月光,没有表来计算时间。身边的各种仪器发出响声,这些器材,我只在电视上见过。
不出十分钟,我病房里来了很多医生,还有外国人,我头一次见到外国人,眼睛不眨的盯着他看,外国医生看我瞅他,他自己也打量自己,感觉很好笑。
外国医生在我身上检查一番,噼里啪啦的和旁边人了半天,他的鸟语我一个字也听不懂。
半个时后,我见到了欧阳泽,我还有意看了一眼他身后,他身后没有跟着牛胖。
我在病床上手舞足蹈询问牛胖去哪了,我不相信皮草肉厚的牛胖会出啥事。
欧阳泽的看我摆动的姿势好笑,失态的轻笑一声,“你就别想着牛胖了,那子已经能吃能喝。”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我做了很多项检查,由于是医院太平间出了问题,医院赔了钱,地方的也没几万。至于阿强,对外宣称太平间运作出了故障,总归,医院把这件事压制下来,欧阳泽在我看来很冷血,没怎么追究这件事。
我做完一系列检查,转到了普通病后,牛胖拎着大包包才过来,我看到里面有很多补品,但是医生对他,我暂时不能进食。牛胖骂骂咧咧的回了一嘴,“他吃不了正好,我正馋呢。”这些东西不贵,对于我和牛胖这样的人来讲,是万万舍不得的,男人总要面子。
通过牛胖的讲述,我了解到,我已经昏迷了一个多星期,医生我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脑子受到了重创,很难恢复,而我奇迹般的醒了。
那天我把牛胖拉出来,半时后这子就醒了,反倒是我昏迷了么多天,牛胖每天守在医院门口,盼着我醒过来。一方面和我一样,怕一起出来的时候是两个人,一个人回去,心里那滋味只能用煎熬形容,后半辈子都要生活在愧疚里。另一方面,他怕我家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