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你不要再说了！”

清欢话还没说完就被教授打断，平日里温声细语的老教授突然变了脸色，严肃道。

“清欢，搞科研是一件十分严谨的事情，容不得半点个人情绪。我知道你刚从长泽回来一时半会儿难以接受，但你必须接受！”

“可是教授，那样的情绪跟感受实在过于真实，足以用刻骨铭心形容！”清欢还想辩解。

“林清欢，茧上配备了两万多个传感器，就是为了营造出真实的感受，而长泽的主程序是你一点一点做出来的，它究竟是真实还是虚拟你比我清楚，何须我多费口舌？！”老教授不容置疑道。

清欢话语一滞，默默垂下了哀伤的眸子。

教授说的话，每一句，每一个字，都让她无从反驳。

“教授，我知道了。”

“清欢啊，”老教授话音又柔和了下来，伸手拍拍她的肩，笑道：“你做我的学生也有好多年了，我早已把你当成了我半个闺女。你如今也二十五岁了，终身大事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了？”

清欢愣了愣：“教授，您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老教授呵呵笑了笑，又道：“你还记不记得，茧第一次运行的时候，因为怕设备出故障会闹出人命，所以没有人敢去尝试。是慕铎站了出来，进去之前还对你说如果他能活着回来就娶你为妻。”

“如今你跟他都平安归来，我看慕铎这个小伙子人也不错，清欢啊，你是不是也考虑一下？”

“您不说我都忘了，”清欢垂下眸子，本想拒绝，可走廊上的灯忽然转成了浪漫的粉色，音乐响起，一只只心形气球从伸缩地板中飘了出来，电子门缓缓打开，慕铎怀抱着鲜花就在众人的簇拥下微笑着朝她缓缓而来。

他在她面前单膝跪下，琥珀色的瞳仁含着笑说：“清欢，我爱你。为了你可以冒着生命危险进入茧里，可接口了出现问题，你怕我出事又不顾安危进入系统找我，我相信你也是爱我的。所以清欢，嫁给我吧！”

“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象征爱情的玫瑰花高高举起，耳畔全是同事一声比一声高的呼喊声，铺天盖地，几乎要将她淹没。

清欢为难地蹙了眉，耳边的嘈杂声让她脑子里一片空白，目之所及之处全是同事们热切的眼神，清欢只觉得自己想被赶上架的鸭子般手足无措。

“慕铎，我……”

清欢按按酸疼的太阳穴，四周的呼喊声才渐渐小了下来。她不能了同事之间的驳面子，不能太让慕铎下不来台，只好说：

“对不起慕铎，谢谢你的心意，可是我刚从长泽回来，这边的生活一时间我还难以适应，状态很不好，所以我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答应你的求婚，对不起。”

“没关系，清欢，”慕铎眉眼暗了暗，还是笑着说：“我能理解你的意思，我不介意多等你一些时日。可是清欢，长泽毕竟是一个虚拟的世界，你既然回来了，就只有尽快把那里的人都忘掉，才能开始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