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的名字？可是不都说要皇上的名字不可直呼么？那我总不能叫你瑾瑾？”清欢不仅没有领会到精神，还自顾自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慕容瑾长长吸了一口气，恨不得当下就能活嚼了她：“叫我阿瑾！”

“阿瑾？”清欢黑亮亮的眼睛一转，心里头就忍不住琢磨，家门口有棵葡萄树的那个人就阿什么来着？

头上突然挨了个爆栗，清欢哎呦了一声就见慕容瑾不悦地盯着她。

“还敢走神？！”

“没有没有，”清欢两只小手一摆：“我是在想啊，阿瑾这个名字好啊，朗朗上口，有平有仄，还好记！”

不用想也知道清欢是胡诌出来的，慕容瑾嘴角抽了一下，还是放过了她。

晚膳撤了下去，清欢拉着慕容瑾下棋，当然了，下的是五子棋。

清欢拄着小脸看着棋盘，慕容瑾看着她，烛火阑珊，也别有一番韵味。

紧闭的宫门外来了不速之客，青宁推门就要进却被守夜的秦枫拦住。

“我去侍候陛下洗漱，你为何拦我？”青宁不解。

“陛下早就说了不用人伺候，倒是你，三番五次屡教不改。”

青宁不悦道：“秦枫，虽然这次封册里没有我的名字，但我跟陛下的婚约是先太后亲口订下的。我封妃是早晚的事，你别太狗眼看人低了！”

正说着，门忽然被人从里头拉开，青宁以为出来的会是慕容瑾，脸上立即浮现出甜甜的笑意，可真瞧见来人时却瞬间僵住。

开门的人正是清欢。

“怎么会是你？！”

清欢凉凉地朝她一歪头：“就是我啊，阿瑾就在里头，你想进来啊？呸，门都没有！”

“你！”

透过门缝，青宁瞧见慕容瑾听见清欢的话，面上露出溺宠的笑，顿时气白了脸。

她不敢当着慕容瑾的面说什么狠话，只得一跺脚，气哼哼地走了。

“略略略！”清欢冲着青宁的背影做鬼脸：“横什么横啊，活该！”

“哗啦”一声关上门，清欢小脸上就露出几许失落。

青宁的话她听见了，慕容瑾要封妃，还要封一个册子那么多。

慕铎跟她说过，慕容瑾将文武百官的女儿都接近宫里其实是做人质的，这样那些大臣才会有所顾忌，一心效忠于新皇。

清欢一琢磨也是这么个理，虽然能理解，可心里还是说不出的难受。

清欢抿了抿唇，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模样，回去继续跟慕容瑾下棋。

慕容瑾瞧着她素白的小脸，千言万语卡在嗓子眼里，最终化成了一声叹息。

不知过了多久，巡夜的绑子敲了三下，慕容瑾压压灯芯，室内立即昏黄了许多。

“清欢，该就寝了。”

“哦，那我去哪？”清欢昂起小脸，天真地问：“后宫妃嫔不是都有自己的住所么，我住那一间？”

慕容瑾没由来的一阵心疼，凝视着她，缓缓道：“你哪也不去，就住我这间贪欢殿里。”

“贪欢殿？”清欢好笑道：“做皇上的不应该修身养性，勤政自律？你倒好，直接取了这么个荒淫无道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