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嗷了两嗓子，正想跟云溪说，你看这样慕容瑾都不开门。

只听“吱”地一声响，门颤了两下，竟真的从里面被推开。

慕容瑾站在高高的门槛上，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看得清欢脸一下子就红了。

不及他说话，清欢梗着脖子“刺溜”一声就跑进门从慕容瑾身边溜了进去。

天神奶奶的，她本来以为没人听得见才喊的，谁知道慕容瑾就在门口蹲墙角呢！

太丢人了！

直至多年之后，慕容瑾想起清欢在他眼前落荒而逃的一幕，都会忍不住摇摇头，笑她当时的青涩和局促。

“王爷——你媳妇儿回来了”事件过去的第三天，清欢才终于不情不愿的露了脸，原因还是慕容瑾以添香阁的盈利为命，倒逼她出现。

寝殿主位上，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桌面，慕容瑾像剥削长工的地主老财一般，审视着一页页账目。

“添香阁这几个月收入明显不比从前，王妃可有什么话说？”

嗯？慕容瑾这是要开罪她？

一听这话，清欢先磨了磨牙，这些时日，罂粟一案、锦州织造贪污一案，再加上荔枝失窃三个案子赶到了一块，她哪有功夫管理添香阁？

大老板不在，添香阁还在盈利就不错了好嘛？商场如战场，松懈一点都不行的，清欢翻了个白眼，添香阁挣钱的时候不见他夸过半句，这个时候倒上赶着落井下石了。

瞧出她的不服气，慕容瑾憋了口气，他真是快把她惯得不成样子，账本往她眼前“啪嗒”一摔。

“自己看！”

“看就看。”清欢小声磨叨，低头看账本，没两眼就愣了。

慕容瑾说的还算轻的，添香阁的账目不仅是有问题，还是很有问题！

清欢一把抄起厚厚的账本，拿到眼前细看，发现不仅是最近这几个月，连上一开始发现业绩下滑的那个月开始，添香阁的收入跟坐了滑梯似得，再不管全线崩盘都有可能。

“添香阁的老鸨也不是吃干饭的，看记录里，她尝试着挽救过几次都无疾而终。若不是有人暗箱操作，收入不可能一点起色都没有。”

多年的商海经验让清欢立即警觉起来，抬头对着慕容瑾定定道，“我怀疑添香阁内部有人捣鬼！”

“怀疑有何用，”慕容瑾伸出手，将厚厚的账本在她眼前合上，定定道。

“把她揪出来！”

单凭几页账目就敢断定添香阁有内鬼并不是清欢的凭空揣测。

记录上写的分明，老鸨在添香阁尝试过几次酬宾来吸引生意。

原本定下的噱头一开始还反响热烈，可没几天就再引不起人们的兴趣，以至于无疾而终。

这酬宾的套路是清欢一早在纸上写好的，老鸨只要在照办就好。这策划案还得过奖的，按理说不该是这样的结果。

清欢暗自琢磨，“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原因，要么账目作假，要么有人将消息提前泄露了出去。”

“那老鸨在风月场所混迹了这么多年，最明白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她敢在账目上作假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那唯一剩下的可能，就是有内鬼！”

她得去添香阁查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