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红颜祸水,先前在山上的时候,陈墨也没有将这句话放在心上的,只是此番下山之后,莫说别人了,单单因为这唐沁,这等事情就不是头一回了!念及了此处,见怪不怪,陈墨听得了这公子哥儿的言语之后也不曾有过恼火,只是抬眼看着,嘴角处噤着轻笑,开口道:“若只是那些个银钱的话,这买卖还是不划算的,不说别的,便是前几天儿在京城的时候还有人许下了莫大的官职呢!”一边儿说着,这陈墨的言语里满是嘲讽!
那公子哥儿闻听此语,面上一愣,好一会儿才缓过了神儿来,眉头紧锁,面上不悦,似这等富家公子自小跟随在自家父亲的身边儿,见识过了好些个场面儿,哪里能听不出这陈墨言语的嘲讽,满是不喜,开口道:“哼,听这言语,这位兄弟也是见识过大场面儿的人物?咱也不管你先前是怎么样,但此番来到了这大名府,是龙就给我好生盘着,是老虎也得给我老实的趴着,若是敢呲牙炸毛,定要你不死也脱层儿皮!”
似这等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陈墨也听说过的!只是那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说到底还是因为强龙不够强罢了,就说自己,莫说眼前这位不过是个知府的公子了,便是在上京城里,那位当今太子的脸面自己不也是不曾理会过!
这般心想着,陈墨开口道:“若没事情,咱们自然也不会自找麻烦的,只是今日这些个麻烦找上门儿来,咱也不能轻易服了软儿不是!”一边儿说着,陈墨眯起了双目,上下打量着这位公子哥儿,嘿,也是有着些许的修为,不过也不值得自己放在眼里的!
“大胆,你是什么人?怎么敢跟我家公子这般说话!”那公子哥儿身后,为首的那一名下人开口,一边儿说着,转头对着自己身后的那几人眼神示意,朝着陈墨那边儿围拢过去,一个个都是摩拳擦掌的模样儿,眼看着就要动手!
那公子哥儿眼见如此,面上有着几分不悦,守着唐沁这等女子的面儿,若是做出来这般以多欺少的事情,实在唐突了佳人,更是给自己丢了几分脸面,再说自己有并非寻常凡夫,好歹也有着一些个修为傍身,眼前的这人看样子不过是个单纯的江湖武夫,自己还能对付不了?
这般想着,那公子哥儿对身后的那几名下人眼神示意,将他们制止,接着又转眼看向了陈墨,开口道:“听你这言语,看来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便休怪本公子不客气了!”那公子哥儿将此语说罢,那肥厚的手掌仅仅攥紧,来做拳头,朝着这陈墨的面庞便是打了过来!
陈墨此时一手揽抱着小狐狸,另外一只手更是提着那柄长歌宝剑,眼见的如此,左手中长歌翻转,也并未出鞘,自左胁下来到身前,刚好将那拳头当下!
那公子哥儿的这一拳已然是使出了八九分的力气了,此番见得陈墨竟然能够如此当下,心里惊骇,也不顾变招,赶紧扯手,后撤数步,在抬头看向那陈墨的时候,那眼神里全是一些警惕的模样儿!
陈墨此番并不想惹出麻烦,见着那公子哥儿后撤了之后,这陈墨朝着他身后看过了一眼,眼见着原先在那儿哭哭啼啼的绿衣姑娘此时早已不见了身影,想来也是趁乱逃走了,这陈墨也是放下心来,接着又是抬头,看着那公子哥儿开口道:“此事到此为止,这位公子意下如何?”
先前这公子哥儿还对这陈墨有着几分忌惮,只是陈墨的这一番言语说出口之后,这公子哥儿只当是那陈墨害怕了自己,面上假作痛苦模样儿,左手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右手,开口喊道:“就此罢了,你如此伤了本公子,这事情又怎么会就这般罢了?”一边儿说着,还对着身边儿的这些个下人们使着眼色!
想来这等手段也是使的惯了,在这公子哥儿的那几分眼色之下,那几个下人也是上前,将陈墨与唐沁两人围在了中间,再看四下里的那些个百姓,估计着也是见过了这等场面,晓得接下来回生出一些个什么事情,尽做鸟兽般散去,便是原本在这摆摊儿的小贩,此时也顾不得自己的那些个货物了,刚忙躲到了一边儿,生怕遭到了池鱼之祸!
陈墨见得了这般阵仗,对着身旁的唐沁看过一眼,眼神里全是无奈模样儿!可是这等眼神儿在唐沁看来,只道是那陈墨责怪着自己多管了闲事,惹出来这等的麻烦,心道这陈墨好歹也是太华山的弟子,怎的这般矫情!如此想着,唐沁那纤眉竖起,对着陈墨娇喝一声:“若是你怕了,只管离去便是了,这些个腌臜之辈,我自己也能够收拾了的!”
唐沁一边如此说着,那持拿着宝剑秋水的左手猛然抬起,那秋水宝剑也不曾出鞘,来到右手之上,使劲握住,朝着身边儿的那几个下人呼啸而去,那身影宛若游龙,凭借着自己拿一身和合境的修为以及龙虎山传下的步法,那几个下人
又怎么会是这位龙虎山掌教的对手,即便那秋水都不曾出鞘,可是几个呼吸间,来回下,那些个下人们都已经是瘫倒在了地上,面上鼻青脸肿的,哪里还有个人模样儿!
陈墨先前听得这唐沁的言语之后,还未反应过来呢,转眼间,唐沁出手,地上零零落落的瘫倒着那些个下人,七横八竖,嘴里哼哼着,满面的痛苦之色!
看得了这般,那位公子哥儿面上道士没有半点儿的恐惧模样,反而还是有着几分欢喜,嘿,先前只道是这美人儿生的好看,此番见得这般身手,看样子还是有着几分修为的,也好,如此的话,就更有意思了不是!
“美人儿好生身手,只是此番伤了我的这些个下人,再怎么说也得给本公子个交代不是?且随我回府上去,陪本公子过上一个晚上,这事情咱们也就权当揭过去了!”那公子哥儿一边儿说着,面上还是挂着那几分淫!荡!
“呸,无耻恶徒!”唐沁啐过一口,接着也不做犹豫,手中的那柄宝剑秋水已然出鞘,朝着那公子哥儿的咽喉袭取!
唐沁这一间来的迅猛,可到底也不过和合的修为,这公子哥儿面上并未有过什么异样,身子后撤一步,刚好将唐沁的这一剑躲了过去,那剑势去尽,唐沁停住了身子,面上慌神儿,原先只当这淫 徒不过是个富家公子罢了,此番看来,也是修行中人的!
“姑娘修行勤勉,可到底也不过是和合的修为,实在白费了这一副好皮囊了!”那公子哥儿一边说着,右手搭上了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翠绿色的戒指,随手一抹,一道光芒乍现,一柄细长的狭刀已经是出现在了自己的手里,“倒不如转投到我合欢门门下,彼此交融,阴阳寻欢间,你我也能提升不少的修为的!”
唐沁听得了这些个言语,面上的那些个厌恶之色更是浓郁了一些,那手中的秋水宝剑再次抬头,身子再起游龙,翩翩步子,朝着那公子哥儿那边,挥剑斩下!
那公子哥儿手中狭刀随意抬起,将这秋水当下,只是但听得“当啷!”一声,再看时,自己的这一柄狭刀已经是变作了两截儿!心里惊恐,刚忙侧过了身子,将那剑芒躲过,可那剑芒来的突然,纵然躲过,这公子哥儿的面上还是显出了一道血痕!
那公子哥儿觉得自己面颊上猛然刺痛,舍却了那柄断刀,抬手一抹,再看时,自己的手已经是有着不少的血迹,见得了如此,这公子哥儿将先前的那些个怜香惜玉的心思全都收起,面上闪过了一丝狰狞的模样,不退反进,抬手作掌,朝着唐沁的胸膛便要打下!
唐沁先前见得自己伤到了这淫徒之后,心里也是做过侥幸,可是猛然间,那淫徒欺身上前,自己哪里能反应过来,心中生出一丝忌惮,躲闪不及,只得任由着这一掌打下!
眼看着那凶猛的一掌就要落到了唐沁的身上,那公子哥儿只觉得自己掌心出传来一股刺痛,接着,整个身子不自觉的后撤,在抬眼看时,先前那武夫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到了这儿,那宝剑不曾出鞘挡在了唐沁的身前!
那公子哥儿此番见得如此模样儿,面上难看的很,尽做狰狞模样儿,对着这陈墨开口道:“不过一介武夫,怎敢管老子的事情,若是此时离去,还能保下一条性命,可若是执迷不悟,便休怪本公子狠辣了!”一边儿说着,又是绿芒一闪,手中还是一柄狭刀!
“呵!”陈墨面上轻笑,也不曾开口说着,只是那面上全是一些个不屑模样!
见得陈墨那般,这公子哥儿的心里更是恼怒的很,抬手,那狭刀横在身前,脚下似乎也是那合欢门的步子,朝着陈墨冲去,待近前,那狭刀当空砍下,刀锋处闪烁这青芒,凶猛的很!
陈墨抬眼,见得那般,心里不曾有着半点儿的波澜涌起,眼神里平静的很,眼见的那倒忙眨眼就要来到了自己的面前,陈墨抬手,将手中原本的长歌宝剑笔直的插在地上,就凭着那只血肉凝成的肉掌硬是将那狭刀,只见得那肉掌与狭刀相撞,“当啷!”一声脆响,好似金石一般,再看去,陈墨已经是将那公子哥儿的狭刀紧紧的握在了手里!
那公子哥儿见得了这般,面上尽是惊恐模样儿,此番也是回过神儿来,眼前的这个江湖武夫哪里又是什么普通的角色,早就听说在昆仑山前有着一个从太华山上下来的江湖武夫,就只是凭着自己的那些个江湖上的把式就跟龙虎山那化神境的长老打成了平手儿,再看自己,就那点儿不过脱胎的浅薄修为,哪里又能让人家放在眼里啊!
那公子哥儿猜出了这陈墨的身份之后,心里更是恐惧的很,也顾不得自己先前顾忌的那几分少的可怜的脸面了,不在去管那柄狭刀,松手之后,脚下一软,直接就跪倒在了陈墨的面前,面上那等涕泗横流的
模样儿,也实在让人看得可怜!
“大侠,小人我实在是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侠高抬贵手,放过小人这一马!”一边说着,也不再顾忌着自己知府公子的身份,一个劲儿的趴在那地上给陈墨磕着响头!
陈墨见得这般模样儿,面上不曾有着一丝的动容,从很小的时候,陈墨就晓得了那等除恶务尽的道理,毕竟谁小时候儿还没有个仗剑天下,行侠仗义的梦?陈墨随手将那柄狭刀抛却了一旁,面上轻笑:“哟,这公子怎么就跪在了地上,咱不是还得商量着那婆娘的价钱吗!”陈墨一边儿说着,转眼看向了一边儿的唐沁,眼神儿全是一些个玩味!
那唐沁听得了这些个话语,面上通红一片,全是一些个羞恼的模样儿,只是此番这等街道之上,这唐沁还是拉不下脸面的,只得兀自忍下!
“哪里,是小人被猪油蒙住了心窍,日后小人定然不再敢了!”那公子哥儿一边儿说着,头颅还是不听的磕碰到地上,也实在心狠,没几下的功夫儿,那额头上就已经是鲜血淋漓的模样儿了!
“呵呵,不敢了?看来公子这等欺男霸女的事情也是干过了不少是吧!”陈墨一边儿说着,那双眼更是细细地眯了起来,面上也没什么表情,让人看不出他到底实在想些什么!
那公子哥听得陈墨这些个话语,浑身一颤,也是猜到了这位身手莫测的武夫是个什么意思,止住 头颅,猛然抬头,目露狠光,咬牙切齿的说着:“我爹乃是这大名府的知府,若是你真动了我,即便是你有这天大的本事,也要你走不出这大名府的!”
陈墨不怒反笑,开口说道:“呵呵,那昆仑山都闯了出来,我还真想看看你这大名府又是个什么阵仗呢!”一边儿说着,陈墨动了,白衫掀起,那衫下踹出一脚,正狠狠的落在了那公子哥的脐下丹田处!
这一脚收回,但见得那公子哥儿身上自脐下一阵隆起,那隆起处不停游移,没一会儿的功夫儿,又回到了那丹田的位置,紧接着,便听得一声闷响,再看去,那公子哥儿的已然是浑身无力的瘫软在了地上,满头的大汗,不停的喘着粗气,眼神里全是一些个不可思议的模样儿!
“你竟然......竟然毁了我的丹田?”那公子哥儿喃喃的说着几句,接着面上狰狞,对着那陈墨大声的喊叫着:“我师父乃是合欢门新任掌教桑行!今日你竟然毁我丹田,便也不要想着走出这大名府了,还有你护着的那个女子,哼,本公子定然守着你的面儿与她好好亲热一番,不仅如此,还要我府中的那些个下人都与她睡上几觉,还要将她卖到青楼......你干什么!”
这公子哥儿的言语还不曾尽数的说完,便见得那陈墨满面的怒气,提起了那一旁的狭刀,一步便是来到了这公子哥儿的身前,眼神里流露出些许的狠辣,开口说道:“你已然毁了好些女子的清白,我怎会再容你继续作恶!只希望你父亲膝下并非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了!”陈墨一边说着,那狭刀狠狠地朝着那公子哥儿的胯下刺了过去,那鲜血不停的涌出!
“啊!”那公子哥儿还未来得及明白过来那陈墨言语是个什么意思,只觉得自己胯下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头脑中一片空白的模样儿,整个人都已经是昏厥了过去!
......
街道上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陈墨到底还是不曾取了那公子哥儿的性命的,也并非是忌惮那大名府知府的威势,只是觉得不想在今日杀人了!将那公子哥儿收拾了之后,陈墨与唐沁也就离开了,倒也不曾出了这大名府,还是在这街道上寻到了一所看着模样儿还算不错的客栈,径直的走了进去!
也是不知是怎么回事儿,自打那街道上的事情了解之后,这都好一会儿了,唐沁连一句言语也不曾说的,毕竟自己也算是又救了她一命,就不跟自己说声谢谢?陈墨倒也没在这等小事上纠缠,权当不曾理会!
进了这客栈之后,两人来到了那柜台前,还是那唐沁自腰间取出钱袋,开口询问着那正打瞌睡的店家:“店家,两间房要多少银两?”
听见了动静儿,这店家也是醒来,见着这殿里来了买卖,店家立即就回过了神儿来,仔细打量了那唐沁与陈墨一眼,嘴角处扯出几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开口道:“小两口儿哪里还要两间房,怎么,是闹别扭了?”一边儿说着,这店家还不停的朝着陈墨使眼色,那意思仿佛是向陈墨邀功一般!
“店家,你误会了.......”
“就是,哪里还要两间,就要一间就好了!”陈墨将那唐沁的言语打断,开口笑着说道!
.......
因果报应,纨绔子洒血长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