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照应?既然陈兄弟敢来这上京城,本宫自然是要对陈兄弟好生照应一番的。”那姜伯约怒极反笑,开口说着,仔细看去,也是能发现那双眸子里的一抹恨意。
“这上京城也算不得什么龙潭虎穴的去处,有何来不得的。只是咱都来到了此处,殿下就不尽一番地主之谊?毕竟殿下先前给的那张牌子,我还保存的完善呢!”陈墨开口说着,从怀里掏出来一面令牌,正是先前在暗昆仑山里,姜伯约赠给陈墨的那一面。
听得陈墨此番言语,一旁的那位宫里出来引路的,不管是脸上还是心里,都是疑惑的很的。这地主之谊向来都是主人家说的,怎的这位太华山弟子还开口讨要呢?
见得那面令牌,姜伯约眼里的阴冷更甚,开口小声说道:“这上京毕竟不是那昆仑山里,凡俗里规矩多的很,陈兄弟还是守规矩的好,若真的惹出些麻烦,便是本宫的这面令牌,也是护不住你的。”
“这边不劳殿下担心了,虽说也是头一次来这上京城,但陈墨也晓得这山下的规矩的。只要麻烦不来找我,定不会去寻别人麻烦的,向来凡俗里的规矩定然不需强抢他人妻子的。那句话怎么说的,叫做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咱下山的时间短一些,也不知这话说的对不对!”面上仍然有着笑意,陈墨开口,对那姜伯约说道。
“哼!先前在昆仑山的时候怎么没察觉,陈兄弟这口角上的功夫也是好生厉害。不过如此也好,日后陈兄弟若是在这上京城里生出了什么事情,就莫要怪本宫不曾提醒过你了。陈兄弟还是要小心一些。好了,既然父皇召见陈兄弟,本宫便也不再打扰了。”姜伯约说罢,也不曾等着那陈墨开口答话,便也是迈开了步子离去,头也不回。
见着如此,陈墨也不曾有什么反应,只是跟咱前边引路的那人后面,迈开了步子朝着那宫门里走去。
也没多久的功夫,便也是过了这皇宫外墙,只见的在那黄门前,站着一名内监,看着也是年轻,只是听人说这些个宦官与常人不同,舍弃了那传宗接代的物事,反倒是让自己个儿老的慢一些,也是因此,陈墨实在猜不出眼前的这位是何等年纪。那内监见着陈墨两人到此,也是急忙迎上前来,抬眼看着陈墨,开口说道:“这位便是太华山的仙师了吧,果真是一表人才。陛下在宣政殿里等着呢,仙师且跟我走一趟吧!”
“谢过公公了。”陈墨开口,便也是迈开了步子,跟在这内监身后,朝着那内廷走去。
毕竟是大齐皇宫,也是当年那位太祖姜飞熊亲自设下的布局,里面的这些个弯弯绕绕实在多的很,若是生人头一次来此,定会迷路的,便是这眼前的这条路,若是不走上个十回八回的,陈墨觉得自己也是记不住的。
好不容易,两人来到了一座大殿之前,那内监停下了步子,转过了身子,却
仍然是低垂这头颅,对陈墨开口说道:“这边是宣政殿了,陛下在里面等着您呢。小的就先退下了!”说完,也等陈墨开口,那名内监便已经是迈着步子退下。
看着那内监离去,这陈墨心里也是纳闷,虽说这陈墨不曾习过什么佛法,却也听说过那句“送佛送到西”的话语,只是这宫里的这人怎么都是这般,把人送到一半儿就走了!心里虽说有着一些个抱怨,但还是不曾有过什么犹豫,陈墨迈开来步子,朝着那所宣政殿走去。
这宣政殿也不曾有什么大门,四敞大开,却是在那门口处,设下一道颇高的门槛儿,看起来,倒也是阔气,毕竟是皇宫里,不论什么都是要比寻常人家的要奢侈一些的。进了那宣政殿,陈墨便也是见到了那大殿上头端坐着一人,身旁也是一名内监垂首而立,想来那坐着便是这大齐威烈皇帝了。
上面的姜烈低头批阅着那些个奏折,倒也不曾留意到陈墨进来。倒是一旁的曹季,在这宫里待的久了,尤其是跟在这皇帝身边儿,伴君如伴虎,成天提心吊胆的,经年累月下来,便是耳目也要比常人聪敏一些的,见着那陈墨进来,曹季也是走到那姜烈的身旁,低头在姜烈的耳边小声提醒了一声。
有着曹季提醒,姜烈抬头,也是看见了那刚刚进来的陈墨,虽说隔得远了一些,可咱这位威烈皇帝陛下也是有着些许修为,看的清楚,仔细打量过,眉头轻锁,开口说道:“可是太华山的才俊?”
陈墨来到近前,不曾跪下,只是双手抱在胸前,垂首做过稽首,正是道门里的礼节,开口说道:“太华山陈墨,见过陛下!”
“朕听说有着两位太华山的才俊来到了上京城,怎么不见着另一位?”姜烈紧皱着眉头,面上也是不悦,开口问道。这也怪不得他姜烈,毕竟是一朝之君,最在乎的还是这脸面的,可那名太华山的弟子却是如此地不知好歹,让他的面子往哪儿放?
虽说隔得远了一些,看不清那姜烈面上的表情,但陈墨还是听出了姜烈言语之中那些个不快,心里不禁嘀咕,这还一国之君呢,就这点儿度量?怪不得那姜伯约是那副德行,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虽说这般想着,陈墨还是开口给易一解释着说道:“倒也不是我那师弟不想来,只是我那师弟说了,这皇宫乃是天下龙气聚集之地,他一个术士来此,直恐泄了龙气,折了大齐的气运,实在不美。”
“哈哈,是他多虑了,天底下的事情自有定数,若是我大齐天命所归,便是没了那几分龙气又何妨,下次进宫,便让他一同来吧。朕也想看看那位太华术士!”听得了陈墨的话语,姜烈脸上的那些个不悦散去,开口说道,言语之间尽是傲气!
“在下晓得了。”说着,陈墨也是多看了姜烈一眼,到底是一国之君,这份涵养实在不凡。
“你可晓得此番朕召你进宫所
为何事?”抬头看过那陈墨一眼,姜烈开口。
听得姜烈说这言语的时候,陈墨的那双星眸却是在这宫里瞄着,心里泛着嘀咕,在这儿站了好一会儿,也没见着这皇帝派人给自己设张椅子,难不成就要这般一直喊着与他言语?听得了那姜烈的言语,陈墨的也是打住了自己心里的嘀咕,抬头看着这威烈皇帝开口说道:“若是陈墨猜地不错,想来是因为这几日里太华山的事情了。”
“不错,先前朕也不曾理会,毕竟也是他们在昆仑山前先对你们出手,你太华山派人下山讲上一番道理,讨个说法也是情理之中的。可是今日,在那兖州合欢门,那两位却是将那合欢门总舵灭门,打杀了二十几条人命,委实是有些过分了的!”姜烈开口说道,神情严肃,释放出这二十多年养就的帝王气势,不怒自威!
“兖州合欢门我也听说过,尽是一些个奸杀掳掠之徒,杀便杀了。”陈墨开口,随意说道。
“放肆,便是那合欢门再怎么奸邪,那也是我大齐的子民,如何处置也是轮不到你太华山动手的!”姜烈开口,大声喝道,“真当我大齐不敢对你太华山动手不成?”
“虽说我太华山曾经以一山而挑天下,却还真不曾颠覆过俗世的皇朝,倒是不知陛下是否也想试试?”陈墨抬眼,直视着上方的姜烈,只是这话音未落,陈墨也是察觉自己的这一番话语重了一些,接着垂首,轻声开口“是陈墨失礼,说到底,陛下还是怕我师伯那师徒俩会继续出手罢了,何必行此威胁。陈墨在此也先说下,讨说法这事情,也是到此为止了。陛下放心就好!”
陈墨说的这些个话语自然也不是什么空穴来风,在那太华山待了这十几年里,自然也是清楚山上的规矩,小辈们在山下受了欺负,山上的那些个长辈们自然也是要帮着找回场子不是,可也不会害及无辜,无端生出一些个是非的,那兖州之事,陈墨今日里也是听说了,说是那十方谷的邪极老人也是在那儿,被一并给除了去,如此,当日在昆仑山前,对自己这些人出手的,便也都被寻了麻烦了。
“哼!”听着那陈墨的话语,这姜烈面上也尽是怒气,自登基一来,那里曾有人开口威胁过自己,“倒是好生威风,颠覆了皇朝?你是吃定了朕不敢拿你怎样了?”
“陈墨只不过实话实说罢了,若是陛下不乐意听,陈墨不说了便是了。只是这道理摆在那儿的,便是陈墨不说,陛下心里也是清楚不是!”陈墨继续开口,面上不曾有着半点儿的惧意。
“哈哈,果然也是那太华山的弟子,不说别的,便是这份沉稳就是朕的那几位皇儿也比不过的。”君之喜怒,向来无常,这姜烈也是不曾例外,方才还是一副仿佛要将陈墨生吞了的样子,转眼间,面上尽是笑意。
......
圣心息怒,超然子轻言颠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