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宝崖上就那么大点儿的地方,便是女儿家的步子要小一些,这巴掌大点儿的地方,几片莲叶儿就能遮住的地儿,没一会儿的功夫儿,这白朝容在意石碑前停住,许是身材傲人了些,远远地也是将那石碑挡住,陈墨几人也是看不到那方石碑之上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看样子朝容是找到了心仪的法宝了,我等也是过去看看吧,说不得也会有什么收获的。”那佘元开口,从头到尾也不曾理会过陈墨几人,说罢,也是径直的朝着白朝容的方向走去。
身后的那些个妖族男女也未曾有多少犹豫,紧紧的跟在佘元的身后。当然了,那些个妖族的女子对陈墨自然也少不了的调侃,“陈小哥就不关心咱大姐头得了个什么机缘?”说完此语,也不曾停留。
听得了此语,陈墨还不曾来得及说过什么,便听到自己身后那一直不曾言语的唐沁悠悠的开口:“人家都这般说了,我们也过去看看吧,白姑娘也是与我等同舟共济了一番,若是不过去看上一眼,想来你也不会放心的。”
陈墨愣住,转眼看着唐沁那好似无波古井一般的面容,还是如往常一般清冷,只是此番这言语听在那陈墨的耳朵里,总觉得有着几分不一样的。
便是陈墨愣住这一会儿的功夫儿里,这脚下的步子却也是没有停下的,来到了白朝容这儿,只是这石碑前的地方实在太小了一些,被妖族的那十几个男女堵地严严实实的,陈墨也是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来回转了好几次才稍稍看清了里面的光景。
“人家白姑娘的机缘,怎么你比人家还要着急?”也不知是怎么了,陈墨总觉得唐沁有些不一样,这不,来到这珍宝崖上之后,便是言语也是多了。只是这心里也是纳闷儿,先前要这几人来此看看的也是她,现在怎么就埋怨起自己对这机缘太过关心了呢?陈墨实在是想不通的。
既然想不通,便索性不去管它,稳住了心神,定睛看去,也是瞧得了那仙缘的真容。石碑之上,一柄狭刀,也不知是什么材质,没的刀鞘,通体白亮,森然光寒!
......
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上京城里的风又开始有了动静,原本安静了好长一段儿时间的朝堂,今日里又好似闹市一般,你来我往,唇枪舌剑,当真是好不热闹!
无论是什么时候,咱这位当今圣上永远是这朝堂的主角儿,这风向如何,自然也是掌握在这位当今圣上的手里。当然了,再好的掌舵手,手里的船也会有着跑偏的时候,如此遇见了此等的事情,也没别的办法,只能依着蛮力,将它在扳回来!
原本这姜烈也是以为,凭着自己一言九鼎的性子,这朝堂之上自然也是少有一些不听话的,这船的航向自然也是掌握的容易一些。只是今天的事情却也是有一些出乎这姜烈的意料,在这朝堂之上,竟出现了一些个
不甚动听的声音,实在可恶!
说来这事情也是与那六皇子姜子陵有关的。想来也是前些日子这姜烈与那姜子陵太过亲近,让这底下的臣子也是生出了一些个别的想法,心里自然也是说不上安稳了。毕竟底下的这些个臣子里,十之七八都已经加入了党争,各为其主的,却是没一人将这宝压在那六皇子姜子陵的身上,若是这姜烈真的生出了另立太子的念头,那姜子陵一朝得势,这么多年的心思岂不是白费了。
也是这般心思,今日早朝的功夫儿,那底下的百官之中走出一人,只见那人身着锦澜官服,顶上更是带了一定方冠,身份自然也是不低。那人站了出来,持着一柄玉笏板,弓着身子,头也不曾抬起,朗声开口道:“臣礼部侍郎乔远明有奏!”
“有事便说吧!”上方那姜烈抬眼看了这乔远明一眼,开口说道。
“六皇子殿下已是成年,况且求道在外,按照祖宗礼法,不便在京城久留,请陛下下旨,放殿下离京!”
“嗯?”那姜烈闻此,冷哼一声,面上显然也是有着不快,接着便又转眼看向了另外一人,开口说道:“秦爱卿向来熟知礼法,当真有这条规矩?”
底下那人,身上穿的自然也是花团锦绣,有着走兽飞禽,显然这职位也是在那乔远明之上。说来这人也是与这乔远明有着别样的关系。此人唤做秦会之,在这朝堂之上,那也是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官至左相,更是那礼部侍郎乔远明的岳父老泰山!这翁婿两人早在几年之前便已经站在了当今二皇子这一边,今日早朝那乔远明的奏折,还是在这秦会之的示意之下才给递上去的。
这秦会之也是有着五六十岁的年纪,更是当了二十多年的官儿了,便是在这左相的位置上那也是待了有些年头儿,别的本事不敢说,单说这揣摩圣意这一样儿,他若说第二,这天底下没人敢说自己第一了。也是因此,这秦会之有如何看不出那姜烈脸上的不悦,低头思量了好一会儿,这也是开口低声说道:“规矩自然是有的,可若是陛下实在舍不得这六皇子,自然也是可以改的。”
“哼!若是连祖宗礼法都可擅自更改,那岂不是乱套了吗?”姜烈冷哼一声,开口喝道,只是那语气里却也是并非有些个什么怒火,“可是朕也是的确舍不得子陵,爱卿你来说说可还有着什么别的法子?”
那秦会之仿佛早已知晓这姜烈还有此问,也不曾思索,便也是接着开口说道:“法子自然也是有的。陛下前日里刚刚给六皇子赐下了婚事,若是这些日子留殿下在京城里准备婚事,别人自然也是没什么可说的。”
“哈哈,好!”那秦会之的话还不曾说完,这姜烈脸上的不悦便也是尽数不见了,脸上也是罕见的腾起了一丝笑意,接着便也是开口说道:“如此便也听爱卿的,便传下旨意,即日起,让子陵留在这京城
里好好准备婚事!哈哈,周卿家,让嘉鱼这些日子也在府中好好准备一下自己的嫁妆,若是缺什么便直接对真说,朕让人给你送去。”话音未落,这姜烈接着又是转头看向了另一人说道:“且给朕拟一道折子,请天师府的那位老天师测算个好日子,也好作那婚期!”
“臣遵旨!”
“恭贺陛下!”接着,底下高呼,百官齐贺!
待那人声落下,这早朝也并未就此退下,那姜烈的面上接着又变作一脸的严肃模样,好似先前的事情不曾发生过一般,开口看着那底下的百官说道:“众卿家可还有别的事情?”
那姜烈话音落下,底下却也是鸦雀无声,没一人站出来说着什么。那姜烈见此,也不曾有什么稀奇,接着便也是开口说道:“你们没事情,朕却是有事情要与你们说!”那双龙目将这朝堂环顾,接着便又是开口说道:“怎么,凭着你们那些个耳目,就不曾听闻那扬城之事?就不想着参那柳轻舟一本?”
这姜烈话音落下,底下却仍然还是一片死寂,便是连那些个上了年纪的官员的喘息声,此时也是显得格外的清晰。这姜烈眼见如此,接着开口道:“秦爱卿,你可曾听闻了那扬城的事情?”
底下那秦会之的身子也是猛然一震。这扬城的事情,秦会之自然也是早早地就知晓的,不仅仅知晓,这里面说不准还有这秦会之的推波助澜。当年这秦会之刚刚登上这左相的位置的时候,自然也是盯上了扬城的这一块儿肥肉,再加上要帮着二皇子夺嫡,有着做那从龙之臣的缘故,自然也是想那柳轻舟示好,只是那柳轻舟方正,哪里懂得那奉承之道?如此便也是得罪了那秦会之,自那时起,这秦会之便也是在那扬城插下了眼线,便是那柳府的家丁里,那也是有着秦会之的人!如此,这秦会之又怎会不知晓那扬城里的事情?只是此番,又怎敢说真话,便如此,这秦会之便也是耷拉着头颅,开口道:“自然也是刚刚知晓。”
“那爱卿且来说说,这事儿该如何处置?”
这秦会之自然也是知晓,虽说此番圣上询问,但历朝历代,圣心独断,如何处置这柳轻舟的事情,只怕这位威烈皇帝的心里早就有了决定,若是自己再多说什么,别再失了恩宠!如此,便也是开口说道:“兹事体大,如何处置,自然也是要听凭陛下的决断!”
“既然如此,众卿家便先来听听这封折子吧!”说罢,这姜烈将案上的奏折拿起,朝底下那不曾说过一句话的王御今开口说道:“王爱卿,便由你来将这封折子念出来吧。”
“老臣遵旨!”说罢,那王御今也是接过由着那曹季递过来的折子,转过身去,面朝这那百官,两手摊开来那封折子,朗声说道:“臣扬城知府柳轻舟敬上......”
......
衣冠楚楚,看堂上皆作优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