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些日子里,这扬城柳府都是荒凉的很,便是那些个普通百姓平日里也是绕着走的,毕竟这府里生出了一些个不干净的物事,若是离得近了,也说不准还会引火烧身不是!只是这柳轻舟毕竟也是这扬城知府,平日里的一举一动难免也逃不过那些个有心人的眼睛。
这不,这大清早的功夫,这扬城里便也是传遍了消息,紧闭了好几天的柳府大门也是被打开了,那柳轻舟也是从那府中出来,一路径直来到了府衙,刚进府衙没多会儿,便从那扬城府衙之中走出十几名捕快。
见着如此的光景,这些个扬城的百姓自然也是来了兴趣,也是想着看看这位一向爱民如子的柳大人,在自己府里憋了这么些日子究竟是为了何等的大案子!便也是这般想着,在那些个捕快出去办差的功夫儿,这扬城府衙的门口也是聚满了想着来此看热闹的百姓,只是这心里还是害怕那柳府里的脏东西,但想着在这府衙这等光明正大的地方里,想来便是那等鬼物也是不敢有什么动作的。
也是没多久功夫,若是放在平常,就这点儿功夫,这衙门前这些个人便是连早茶也是不曾吃完的,但也就是这点儿的功夫儿,那些个捕快们却也是逮回来了十几个男子。为首的那人,一身的儒生打扮,便是衙门前的这些个百姓也是认得为首这人,不是那柳轻舟的独子柳正明还会是谁!再看看他身后的那些个人,这些个百姓也是认得,虽说不能叫上名儿来,但平日里也是时常见着,实在是眼熟的很,都是那柳府的那些个一众家丁。
眼看着这柳府里的人进了衙门,这些个衙门前的百姓也是一头雾水,难不成是这柳轻舟被那柳府里的鬼魅上了身,来在这人前行此绝灭之事?便也是这般想着的时候,那府衙里也是开始了审理案子。说是审理,哪里又废过什么口舌,只是那柳轻舟开口,底下跪着的那些个人也只是点头应下,便是连刑也不曾上过,连同着柳正明在内十几人便也是全都应下。
直到退了堂,这些个衙门前的那些个百姓也是才反应过来,平日里见着这柳家公子温文尔雅的样
子,直道这书上所说的君子如玉,也不过如此。可谁曾想得到,便是这般君子样的人,怎么就做出了那禽兽一般的事情!
“原来那曲庄的燕儿便是这畜生害的,可怜了那燕儿,生的那般水灵模样儿,怎么就遭了那畜生的毒手,这老天可真是没眼啊!”
“这柳家公子生的人模人样的,怎么就赶出来如此的事情?”
“倒也是可怜了咱的这位柳大人了,当了半辈子的好官儿,这名声就毁在了自己儿子的手上!”
“名声什么的,这柳大人想来也是瞧不上的,只怕是为自己的儿子心痛啊!”
随着这桩案子的真相大白,这些个百姓自然也是晓得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在这扬城里,却也是有着那么一些人,虽说也是干着一些个普普通通的营生,只是这身份却也不曾普通了,知晓的事情自然也是要比那些个普通人要多一些的,不说别的,就说柳正明的这桩案子,这些个人那也是早早的就知道了,便是在他柳正明刚刚做下这等事情的时候,这些个人便已经是全都知晓了。
要说这些个人为何不向那柳轻舟检举,自然也不是存了替那柳轻舟着想的心思。说来也是这柳轻舟太过正直。按理说扬城本来就是这天下富裕之地,那油水自然也是不会少的。要是放在别人身上,便是远离那上京,自然也会给京城里的那些个皇子什么的送些钱财,也算是打点。只是这柳轻舟是何等人,两袖清风,心里更是不曾存了那党争的心思,便是想对京城里打点几番,却也拿不出钱财不是。
便也是因为如此,那京城里想着夺嫡的那几位皇子自然也是生出了将这柳轻舟拿下来的心思,再换上自己的人,这一年下来,自己那私库里也能多上不少的一笔收入,若是在用这笔钱财来拉拢人才,那自己的羽翼定然又要丰满几分了!
也是因此,这扬城里便也是多出了好些个眼线,好向京城那边传递这边的消息。这不,也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这呆了这好几年的时间,终于被这些个眼线拿住了那柳轻舟的把柄,想
着在那几位皇子从神山出来之后,也有了邀功的资本,谁曾想这柳轻舟先来了这么一个大义灭亲,让这些人也是好生失望,如此,自然也是生出了好些嘀咕。
便是这衙门前的这些个百姓里,自然也是少不了那些个眼线的身影,见着如此的光景,心里不快,更是对那柳轻舟生出了几分恨意,所说有些莫明,却也是牙痒的很!
“哼,看样子是这柳轻舟大义灭亲,说不准没几天就把自己的儿子给放了!”
“嘿,你别说,没准还是这儿子替那老子背了黑锅呢!”
“也是,再怎么说咱这位柳大人也做了好些年的鳏夫了,这一个没忍住做出这般事情也是有情可原不是!”
“别这么说,再怎么说咱这位柳大人也是上了年纪,只怕是有那心也没那力喽!”
“若是这般,还不知道会想出什么花样儿呢,说不准这燕儿姑娘就是经不住那些个大户里的玩法儿才没的呢!”
......
便也是在那扬城人为柳正明那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这扬城西城门却也是有两人正往城外走去,不是别人,正是那李丹阳与陈益师徒俩!也不曾有什么逃犯通缉,这出城的功夫自然也是要生出许多的,再说了,今日里那衙门前的热闹自然也是让许多打算出城的人放缓了行程,这城门的人也是少的稀奇,也没消几步的功夫儿,这两人便也是出了城。
便是走出了好远,这陈益的心里却还是记挂这城里的事情,不禁也是开口对一旁的李丹阳说道:“师父,毕竟那柳正明是他柳轻舟的独子,难道他真的会大义灭亲不成?”
“自然会的,虽说心里还是不舒坦,只是这些个儒生最在意的便是自己说出的话了。”说着,那李丹阳也是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那繁华的扬城,轻声说着,“儒家所说的圣人,没了七情六欲自然要轻松了许多,便是在这般抉择间,看到的才是最难得的!”
......
方寸难度,决左右而知灵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