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你只是个傀儡罢了。”商纣依旧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正主不在,你少跟我废话。”
白衣人大怒,猛然站起身来。在他站起身来的同时,商纣立即感到了一阵巨大的压力,大厅中点着的蜡烛也同时一暗。
就在白衣人站起来之后,他却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声音,身形突然停顿住了。过了片刻,那白衣人居然又缓缓坐回了椅子上。
由于白衣人戴着面具,商纣自然看不清他的脸色,但也能感觉出对方的情绪发生了变化。
“算了,关于之前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但你也要记住,我们的名字不可提起,普照的名字也尽量不要提起,还是叫他佛光。”白衣人缓缓说道。
商纣见对方突然让步,也就不再太过无礼,但他生性孤僻,还是“哼”了一声,口中说道:“搞得这么玄之又玄,又有什么作用?”
“谢晓荻失踪,沈鸿飞毙命,必然会引出谢梦得和白眉叟,我估计此时他们差不多也该出山了。”白衣人仿佛没有听见商纣的话,继续自说自话,“你还嫌事不够多吗?非要去杀了沈鸿飞一家,结果招惹出来了白眉叟。”
“谭老大他们是死在沈鸿飞手上的,我早就说过要替他们报仇,”商纣看起来毫不在意,“欧阳天石死在谢晓荻手上,你们不是也为了报仇杀了普意吗?谢梦得都不怕,怕什么白眉叟?”
“怕倒不怕,谢梦得、白眉叟两人早晚也是我门称霸武林的障碍,此时如能一并除去,倒也是一件好事。”白衣人若有所思,“谢梦得如果出山,除了寻找谢晓荻之外,必然会找一个人。”
“周开山?”商纣已经想到了此节。
“周开山行藏已露,谢晓荻和展鸿途都知道了他是无量门中之人,只是这两人现在都已失踪,不知道谢梦得会不会知道此事……”白衣人想了片刻,仿佛打定了主意,“你先去和周开山汇合,等门中之人打听到谢梦得的行踪再作商议。”
商纣点了点头,又问道:“白眉叟那边谁来对付?”
“我自有安排,你就不用管了,”白衣人不想再多说,便冲着商纣微微摆了摆手。
商纣见状也不施礼,扭头径直走了出去。
又过了片刻,从厅堂外面进来了一个青年男子,看年纪也就是二十七八岁,长得甚是俊秀,只是柔美有余,英气不足,给人一种阴柔的感觉。
“参见门主。”那青年进了厅堂,便对白衣人躬身施礼。
“免了,这些日子辛苦你了。”白衣人微微点了点头,“你那里的事我都听说了,就不用一一禀报了。今天叫你来,只是想见一见你。”
青年人答应了一声,垂手侍立在一旁。
白衣人望着那青年人,良久不语。
“好了,你回去吧,一切小心在意,我自会给你加派人手。”白衣人看了那青年半天,突然说道。
白衣人的举止奇怪,那青年人却好像并不在意,答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厅堂。
望着青年人远去的背影,白衣人不知道在心中盘算着些什么,突然全身微微一震,接着又平静了下来。
原来,在这白衣人的身后,突然多了一人,也是一模一样的打扮,脸上同样戴着个银色的面具。
“为什么不让我教训一下商纣?”坐着的白衣人问道。
“撅嘴骡子不值个驴钱,就坏在了那张嘴上。”身后的白衣人说话声音倒很随和,“他就是那么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此时正值用人之际,我们的力量再也损耗不起了,切不可内斗。”
坐着的白衣人点了点头,既没有站起身来,也没有回头,继续说道:“谢梦得和白眉叟都有人对付,娄无识要是也和我们为难怎么办?”
“娄无识独来独往,不像谢梦得和白眉叟结交甚广,他一个人成不了气候。”站着的白衣人沉思了片刻,“虽说他不同意加入我们,但也不一定和我们为难。”
“不和我们为难?”坐着的白衣人突然又激动起来,双手“喀嚓”数响把两个椅子扶手抓得稀烂,“为了邀他入门,我已说过,我的‘金雕牌’和面具都可以让给他,他不但不领情,反而打死了咱们两个舵主……”
坐着的白衣人越说越激动,又要猛地站起身来。身后的白衣人见状,便用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肩头之上。
“制怒。”站着的白衣人缓缓说道,声音仍然非常柔和。
坐着的白衣人被站着的白衣人用手一扶,突然没了火气,沉声答应道:“是。”
“如果娄无识真的要加入,你也不必把‘金雕牌’和面具让给他,我再给他一套便是,”站着的白衣人微微叹了口气,“娄无识杀咱们的舵主,是因为那两人对他无礼。漫说是他们,就连武夷派的掌门、无为教的副教主、点苍三大剑客等人,全都是因为对娄无识无礼,结果均死在他的剑下。”
“依着娄无识的性格,只要我们不再去招惹他,他应该不会主动找上门来。当然,如果他真的要和咱们为难,谅他一个人也掀不起多大的波涛。”站着的白衣人慢慢把手收了回去,放在了椅子背上,“我最担心的,倒不是这几个人的事。”
“要是‘云霞仙子’的事的话,你就更不用担心了,”坐着的白衣人声音中带了几分兴奋的语气,“尉迟已经去对付她了。”
此言却出乎站着的白衣人的意料,他微微愣了一愣,接着问道:“谁叫他去的?”声音中已经有了不悦之意。
“没人叫他去,他自己要去的。”坐着的白衣人并未察觉对方的不快,“尉迟忍了这些年,也该出手了。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谢梦得,要不是这次我们打定主意要对付谢梦得,恐怕他还不敢出来。”
“我是问你,他为何要去对付云彩霞?”站着的白衣人身上突然发出了一阵强烈的杀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