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注视到她身上,只见她和老太医一样对熊立志行了个大礼:“陛下说喜欢的那个女孩,我知道不是我,能和她长的相似,我很高兴,也很满足。【】”
“祝吾皇千秋万岁,复我大明江山。”嫔妃学着老太医的样子用手去抓架在脖子上的钢刀,可是看守她的士兵这回机灵了,钢刀及时的往后撤,嫔妃只抓住了刀尖的一小部分。
锋利的刀尖割破了嫔妃的手心,汩汩的鲜血顺着她的手臂往下流淌,瞬时两只雪白的衣袖染成了耀眼的红色。
嫔妃抓住刀尖不放,其他人也不敢乱动,生怕刺激到她,做出威胁生命的动作。
嫔妃看到跑了几步的熊立志不敢再过来,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喃喃的唱着诗句,仿佛和熊立志做着下世的约定:“待我长发及腰,陛下娶我可好?此身君子意逍遥,哪怕山河萧萧。天光乍破遇,暮雪白头老。”
嫔妃惨然一笑,猛的站立起来扑向士兵,拉着刀尖刺向了自己的胸口,刀尖刺入她身体的刹那,点点血花如同绽放的红玫瑰,抛洒的漫天飞舞。
“啊!”接连死了两个人,熊立志仰天长啸,如同一匹野狼般疯了,看向娘娘腔的眼神都充满了鲜血。
这一刻,什么江山社稷,什么安危荣辱,什么百姓苍生,熊立志统统抛到了脑后,他只想复仇,只想杀人,只想用所有女真人的头颅祭奠老太医和嫔妃的在天之灵。
漫身金光的杀神一步步向娘娘腔走去,弥漫的杀气如同泰山从天而降,压的前面的所有人喘不过来气。
坏了,坏了,他发疯了,娘娘腔知道自己捅了天大的篓子。
娘娘腔吓的面无血色,浑身颤抖,不由自主的后退,他是真的怕了,他不确定处于失控状态的熊立志会干出什么事来。
“熊立志你要干什么?”娘娘腔害怕面前发飙的野兽,尖叫着命令身后的人,“快拦住他,拦住他。”
前面地上躺着的老太医的死尸突然微微抬起了头,回头呵斥娘娘腔:“童雪儿,你瞎喊什么熊立志,要叫崇祯皇帝,穿帮了知道不?”
娘娘腔受不了熊立志给他的压力,嚎啕大哭起来,一声女声喊了出来:“我不玩了,不玩了……”
“还没到熊立志自杀的桥段,怎么就不玩了?真没劲。”原本死透了的老太医跳了起来,白了一眼满脸泪水,正往身下扒拉盔甲的童雪儿,然后他自己揭下了贴在脸上的面具,露出了真容,走到了那个嫔妃的死尸边,踢了踢她的脚,“唉,王秀,起来了,别装死了,童雪儿撂摊子不玩了。”
听说收工了,所有的演员放松了下来,演女真人的刀枪入鞘,拉起了跪在地上演俘虏的,有心细的还给他们拍打着身上的尘土。
……
一个个嘻嘻哈哈的,完全没有了刚才你死我活的架势,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谈论着这两天出彩,可乐的剧情。
愣在原地的熊立志也被人包围了起来,陈天侠领着一帮教官,扛着十几部摄像机,兴高采烈的给他看这两天的回放。
从熊立志醒来,在床上大跳特跳热舞,到选美时的猪哥模样,尤其是老道扮演的老太医一次又一次把熊立志气的吐血的桥段,特别招人好笑。
“老杂毛,八婆,童雪儿,你们敢玩我?我弄死你们。”一声炸雷在天空中响起,吓的罪魁祸首的老道三人小腿直哆嗦,没敢往熊立志这边看,手里的东西往天空中乱抛,撒丫子就消失在人群中间。
“农民工工资不能拖欠啊!”特么的老板吓跑了,一部分演员急眼了,工资还没结,医药费还没给,炸营似的一群人喊着要帐的口号,在后面穷追不舍。
害的自己出了这么大的丑,熊立志弄死他们的心都有了,他也想追过去,可刚迈出一步,身体不自觉的开始打晃,一股腥臊的血气上涌到喉咙,接着两眼发黑,头朝地下栽去。
边上正乐呵的教官们眼疾手快,几个人连忙拉的拉,扶的扶,手忙脚乱的把熊立志放平在地上。
王勇仔细的检查了他的情况,笑了笑让大家放心:“急火攻心,他这是气的,没什么大碍,休息休息睡一天就好了。”
“真不该陪着雪儿胡闹。”洪北山身上穿着黑色盔甲,手捂着胸口,脸色有些苍白,还不时的咳嗽两声。
那个把熊立志踹倒两次的黑甲影卫就是洪北山,刚开始他感觉没脸见熊立志,现在熊立志晕倒了,洪北山挤不进圈子里,垫着脚尖从圈外往里勾头,查看熊立志的情况。
“山哥,这你就错了。雪儿为了给立志哥俩赔罪,花大价钱准备了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圆立志一个帝王梦。”陈天侠反倒一直笑嘻嘻的毫不在乎,“你不演黑甲武士,谁能制住熊立志这个愣头青?万一他失手把人打死打残,就真的是乐极生悲了。”
“唉。”洪北山叹了口气,想想也对,自己一不小心都被打伤,换个别人还真不是熊立志的对手,可现在熊立志被气晕了,洪北山自责是不是演的太过了。
第二天,福利院里。
东面操场边的大树下,几十个教官悠然自得的喝着茶,聊天打屁。围的人最多,最火爆的话题当然是熊立志当皇帝闹的笑话。
有当时在场的教官站在人群中间,手舞足蹈,口吐白沫的讲述着那天的情况,经他们添油加醋的夸大之后,简直是悬念迭出,精彩纷呈,唬的没有到场的老兄弟一愣一愣的。
也有少数的教官没搀和进来,躺在躺椅里闭目养神,听着远处几间教室里孩子们上郎朗的读书声而面露微笑。
院子里小米正在收拾东西,上午十点多了,她一会儿就跑到熊立志房门前看看熊立志起没起床。
小米也不敢叫他,琢磨着给他留的早饭是不是再热一下。
一会儿又跑到大门口张望,老道和陈天侠一夜未归,打手机也不接,不知道在哪儿睡的。
她不知道老道是害怕熊立志找他算账,拉着陈天侠躲到了天地美食城避难。
屋里的熊立志其实早醒了,只是他觉的丢人丢大了,没脸起床。
熊立志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仔细想着那两天的情形,其实老道一帮人百密一疏,还是有破绽的,比如这些冒充的女真士兵留的大辫子,不是清初的样式,清初的俗称鼠尾,在脑后留了细长的一绺,标准是要求能穿过铜钱的方孔,男人梳这样的发型,要多傻逼有多傻逼。
其次,伺候皇帝吃饭,试毒的流程不错,可轮不到太医院来干,那是太监的活。
不能说老道不知道这些,而纯粹是老道的恶趣味,为了搞笑而故意的。
要说熊立志也有收获,他情急之下几次运起了内功,阴差阳错的发现竟然可以灵活的运用,已经达到了洪北山定的可以实战的标准。现在他躺在床上没事,控制着内劲游走全身,皮肤鼓成了个包,还挺好玩的。
到了中午,老道,王秀,童雪儿在陈天侠的陪伴下来给熊立志赔罪了。
老道下了车一改往日嚣张的模样,四处拱手作揖,陪着笑脸,他是没想到玩笑开大了,害怕熊立志找他麻烦。
童雪儿的凯迪拉克后面还跟着两辆皮卡,上面满满的装着大大小小的纸箱子。里面是孩子们的玩具,教官们需要的药品和保健品。
童雪儿,王秀一下车就帮着工作人员卸箱子,累的满头大汗也不停下来。
“雪儿太客气了,来就来呗,还给我们带东西。”东西不在于贵贱,这份心意教官们领了,瞬间教官们被童雪儿收买过去了。
教官们跟着四人去找熊立志说情,一大群人到了熊立志房门前,陈天侠抬起手咣咣的砸门:“立志,开门,开门。”
熊立志翻身面朝里,用枕头盖住了脑袋,装作没听见,他实在是没脸出门了。
装死不开门?
陈天侠冷笑一声,抬脚把门踹开了,三个合页掉了一对。
床上的熊立志腾的跳了起来,站在床上指着门外的陈天侠破口大骂:“欺负人是不?小心我和你玩命。”
陈天侠斜叼着烟,更不不理发飙的熊立志,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屋里,笑的贼坏:“咋了?是抑郁了?还是没脸见人了?”
熊立志白了他一眼,实在拿这帮人没招了,熊立志坐在了床边,低着头不说话。
“其实啊!童雪儿的出发点是好的,想为在白头鹰国的事给你们哥俩道歉,只不过玩的过火了。”陈天侠掏出根香烟,碰了碰熊立志的肩膀,等他接过之后,又给他打着了火机,“你也没吃亏,过了把皇帝的瘾,人的一生,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啊。看我的面子上,这事儿就算了吧。”
最重要的一点,陈天侠憋在了心里没说,实际教官们和熊门的徒弟们都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