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金光刚刚浮现在身上,就撞上了高压电棍,双膝巨大的冲击力把它撞开,余势不减的砸在王秀脑袋上。【】王秀再一次哀嚎着倒地,身体在地上滑行了七八米远才停下。
王秀微微起身向熊立志竖起了大拇指,赞叹道:“铁布衫,好功夫。”然后重新倒地,脑袋耷拉向一边昏了过去。
三个治安军看着正低头在身上乱摸的熊立志傻了眼,闪着火花的高压电棍明明戳在了他身上,怎么会没事呢?太不科学了。
难道是长时间没用,电量少了?带着疑问,矮个的治安军拾起了高压电棍,给自己大腿来了一下。巨大的电流穿过身体,电的他眼斜嘴歪,抖得像跳大神似的,一头栽倒在地四肢抽搐了起来。
电棍的电量一点没少啊!剩下的两个治安军顾不上研究为什么,救人要紧,抱起了王秀和矮个治安军,分开围观的路人,上了车直奔医院。
熊立志刚才也吓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的,检查完身上没有零件被打坏了,才发现人已经上车跑了,他着急的垫着脚尖,向车挥着手:“八婆,别走,还没给钱呢!”
其他人像中了魔法纷纷石化了,被熊立志一嗓子喊的清醒了过来。熊天翔赶紧过来问哥哥怎么样?
熊立志苦笑一声:“到手的一万块钱黄了,咱哥俩今天只能睡马路了。”
熊天翔没吭声,而熊立志看到了远处的小米,刚才这女孩替哥俩向王秀求情,于是心存感激的走了过去:“你好,刚才谢谢你。我是熊立志,他是我弟弟熊天翔。”
“你们果然是兄弟俩,我猜的没错。”和一个陌生男孩说话,小米腼腆的满脸通红,低着头,双手卷着衣角,不敢面对熊立志的笑容。
小米想起王秀,猛地抬头:“秀姐没事吧?”
“没事,死不了人。”熊立志提起起这个彪悍的女治安军就一肚子气,“她真的是治安军?”
“秀姐是海边市东城区治安中队的。”小米为王秀辩解,“她虽然脾气暴躁了些,但是非常正直,是个好人。平时非常照顾我们福利院。”
“不说她了,怪扫兴的,咱们去吃点东西吧?”熊立志哥俩坐了那么长时间客车,又折腾了这么一阵,现在缓过劲来,感觉饿的前心贴后心。
三人找了个地边摊,要了三份河粉就花光了熊立志身上所有的钱。熊立志有些不好意思:“在车上让骗子把钱都骗走了,要不然能请你吃顿好的,好好谢谢你。“
“我该谢你才对。”小米急忙说,“是你在客车上制服了骗子救了我,当时我看到骗子的刀,心里吓的要死。本来应该我请你们吃饭的,可是我把钱留给了老院长,只能以后再请了。”
熊立志听王秀提到过老院长,好奇的问小米她是谁,福利院又是怎么回事?
小米解释说:“我们是一家孤儿院,老院长年纪大了,非说呆在这里是给福利院添麻烦,就回到了老家豫东市,把福利院交给了我,我这次就是去豫东市看望老院长的。”
两人年龄差不多,挺能谈得来,说起了骗子,小米感叹他们的演技真好,当时她也动了心,要不是身上没钱,一定会换钱的。
当小米听说了熊立志哥俩没有地方落脚,热情的邀请他们去福利院先住下,再找工作。
熊立志哥俩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不用考虑就同意了。
福利院离得并不很远,据小米说直线距离不过两三公里。
小米背了个小包,熊立志哥俩空着手,但是他们走了一个多小时,才来到了一个十字路口。
这段路真的太挤了,本来是双向四车道的沥青马路,路两边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轿车,加上很多小商户把摊位摆在了路上,使原本宽敞的路面变的非常狭窄。走路的行人和电动车,汽车混合在一起,都挤成了一锅粥。
熊立志走过这段路挤的浑身是汗,站在路边环视一下周围,四周有很多高楼大厦,路上车水马龙,非常繁华。
“福利院在这里?路段真不错,就是交通太堵了。”
“这才下午三四点钟,到了晚高峰时,那才叫挤呢。”小米一指十字路口的东北角,有一处与周边环境格格不入的大院子,低矮的围墙,破旧的大门,在高楼大厦的映衬下显得特别萧条,破败。
经过了长途跋涉,终于到家了,小米显得特别兴奋,脚步也快了许多。她一直担心孩子们能不能吃好,睡好,有没有孩子生病,有没有认真学习,有没有调皮捣蛋。。。。。。。
到了门口,小米高兴的喊了几声孩子们,可是没人答应,不对啊,小米慌忙跑进了院子里。
熊立志哥俩迅速跟上,他边走边看,院子估计有二十多亩地,南面是操场和菜地,北面是十四排破旧的平房。
第一排平房的门和窗户全部被砸的稀巴烂,屋里的桌椅板凳东倒西歪,好像刚遭了土匪洗劫似的。
熊立志捡起了一个镜框,上面的玻璃已经碎了照片上满是脚印。熊立志擦干了照片,上面是小米和二十多个大大小小的孩子的合影,孩子们从几岁到十几岁都有,虽然衣服都不是很好,但是他们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证明他们很幸福。
是谁?是谁砸了小米的福利院?熊立志哥俩满腔怒火的握紧了双拳,向后面去找小米。
后面的厨房,食堂一样被砸了一遍,到了最东面的一排,小米正跪在一间房子的门口,搂着一个男孩伤心的哭着。
熊立志扶起了小米,她怀里的男孩仅仅八岁左右,白白的脸上有两处淤青的地方,鼻子下边还有些血迹。
“小米,到底是怎么回事?”熊立志脸色变得很难看,看出孩子的伤明显是被人打的,“这么小的孩子也下的去手,还是人吗?”
孩子睁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两个陌生人,小米怜惜的抚摸着孩子的头发,只是无声的哭泣。
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大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一个壮汉瓮声瓮气的解释:“是裴金龙又来捣乱了。”
壮汉三十出头,身材高大,精赤着上身,腰里围着一个满是油污的牛皮裙,可是他的身上和左脸紫了一片,好像也是刚刚被人打的。
“胡大哥,你的伤?”小米哭的更厉害了,“一个月前,秀姐找过裴金龙了,他不是答应不再来福利院捣乱了吗?”
胡大羞愧的捂住左脸,低下了头不吭声。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婆婆瞅了眼胡大,接口道:“不知道裴金龙抽的什么疯,大清早的就带了房地产公司的人来福利院,满地方的找你。找不到你就开始砸东西,往外撵孩子,街坊邻居们看不下去,都来制止他们,结果胡大他们和裴金龙的一帮狗腿子动起了手。多亏城市协管王队长及时赶来了,裴金龙才不敢继续打人撒野,孩子们也是王队长接走的。“
老婆婆指着小男孩叹了口气:“这孩子说什么也不走,非要等你回来。“
小男孩趴在小米怀里,仰着脸看着她,眼泪不住的流:“小米姐,虎子他们都被打了,但我们没有孬,我咬了坏蛋裴金龙一口。“
“傻孩子,你们怎么打的过大人呢?“小米捧起男孩的脸蛋想为他擦净泪水,看着小家伙倔强的模样,自己又忍不住心里阵阵酸楚,满面泪流。
熊立志哥俩气炸了,问老婆婆:“裴金龙在哪?“
“裴金龙是我们这的房地产开发商,怎么,就你们俩想去找裴金龙算账?“胡大上下打量了一番熊立志哥俩,年纪轻轻的好像是学生,怎么看怎么不像能打的样子,”裴金龙手下能打的人多的很,他还有一个贴身保镖,特别厉害,我就是被他打的,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惨。“
“两位小伙子,你们不是裴金龙的对手,还是算了吧。”旁边一个大姐过来抱起了男孩,边给他擦泪,边劝小米:“裴金龙疯了,你还是找个地方躲躲吧,咱们惹不起他。“
“躲,我看你往哪里躲?’一个很刺耳的公鸭腔传了过来,接着又是一阵嚣张的怪笑声。
街坊邻居们不约而同的往外看去,发出了阵阵惊呼声,原来一个油头粉面,长的像河马似的矮胖中年男子,带着十七八个穿黑色西服的人,站在了不远处。
“裴金龙。“人群一阵骚动,有胆小的赶紧低头离开,眨眼间就只剩下十来个街坊邻居。
“嘎嘎嘎。“
看见人群的反应,裴金龙松开了双臂,嚣张的仰天大笑,露出了一口黑牙。接着右手食指,中指岔开,旁边一个手下熟练的掏出一个精致的铁盒,拿出一只雪茄给他剪好,夹在他手指间,另一个手下忙用一个金色的打火机给他点着火。
裴金龙斜叼着雪茄,流里流气的,活脱脱一个土匪流氓,哪像个干实业的企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