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警察啊,仅凭三个印第安人绝对守不住木门,一向稳重的洪北山也开始额头冒汗,熊立志哥俩更是身上泛起一明一暗的金光,准备拼命。【】
门口的双方还在争吵,熊立志焦急的对老道说:“门口的三个印第安人顶不住的,我把后墙轰出个洞来,你们带着蚂蚁叔先跑,这里我顶着。”
“老娘和他们拼了。”王秀实在受不了心里的煎熬,怒气冲冲的挥舞着MP7,就要开门拼命。
突然,广场外面响起了震天的脚步声,上千穿着怪异的印第安人手持来复枪和突击步枪,把广场上的白头鹰国警察包围了。
警察们好像预料到了这种结局似的,他们并没有慌乱,枪口朝外戒备的同时,有警察通过手机和总部取得了联系。
上千印第安人端着枪,肩并肩排的密密麻麻,缓慢的向着警察靠近,一点点压缩着双方之间的空隙。
二十米,十五米,十米……
双方离的越来越近,都不用瞄准了,恐怕一扣扳机,就会有很多人成为枪下的亡魂。
警察中有人开始手抖了,盯着对方小心肝乱颤,却不敢大声喧哗,生怕刺激了对面的野蛮人,完全没有了追杀熊立志等人时的那份霸气。
印第安人的彪悍狂野此时表现的淋漓尽致,面对枪口,距离死亡是如此的近,他们脸上反而带着淡淡的微笑,显得是那么的从容镇定。
最后,警察们不知是受不了这份压力,还是得到了命令,纷纷放低枪口,派人与印第安人交涉之后,全部上车原路返回,远离了这帮印第安人。
“走了,走了。”靠窗的熊天翔高兴起来,兴奋的通知大家,“白头鹰国警察走了。”
屋里的人全部松了口气,大家围到了床上的蚂蚁身边,仔细的检查他的伤势。
等老道认出堵住蚂蚁伤口的是卫生巾时,开始破口大骂:“特么的,谁让你们用卫生巾的?”
听到骂声,洪北山和王秀满脸通红的对视一眼,洪北山这才想起来:“我真没注意是卫生巾,以为是消毒棉呢!”
“草。”老道苦笑一声,大家忙中出错,幸亏蚂蚁身体强壮,“你要是再换一片,估计这兄弟就挂了。”
老道没换止血的卫生巾,只等送来药物,再抢救蚂蚁。
这时,大家向老道询问为什么警察会被印第安人逼走。
老道解释说,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印第安人的保留地。
在这里,印第安部落有地方主权,有自己的总统(就是酋长)和政权。
与白头鹰国联邦政权之间的关系,相当于外国政权与白头鹰国政权一样。
不经部落同意,任何白头鹰国人是不能进入保留地的。
所以,只要印第安人不把人交出去,这些白头鹰国警察没有任何办法。
“吱”的一声,木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身穿白色西服,瘦瘦的中年人。
他手里拎着一个黑不溜秋的布袋,见到熊立志未语先笑:“我是格纳瓦部落的总统马努力托,听说堵场里来了贵客,我是特意来送筹码的。”
“马努力托总统阁下。”老道伸出手,“一百万美金我们照付,筹码就不要了,希望您能尽快把药送来,需要抢救我们的朋友。”
白送一百万美金?
此时的马努力托总统心情大好,当即表示,可以帮忙救治伤员:“我们有一间手术室,请跟我来。”
院子里站满了持枪的印第安人,马努力托向外挥手,马上进来了十多个人,抬起蚂蚁躺着的木床小心翼翼的往外走。
熊立志想伸手帮忙都被挤到了一边。
马努力托口中的手术室其实只是一间普通的木房子,当中是一张手术台,上面悬挂着无影灯,四周的柜子里整齐的摆放着消毒和手术用品,勉勉强强达到洪北山的手术要求。
洪北山把不相干的人赶出去,由他和老道主刀,熊立志哥俩打下手,四人换好手术衣,开始了手术。
神经阻滞麻醉后,进行枪伤清创,处理损伤的血管和神经,最后缝合。
五个小时的手术非常成功,蚂蚁虽然还非常虚弱,但可以确定已经脱离危险,清醒后就可以恢复意识。
把蚂蚁在旁边的木屋里安置好,心情大好的熊立志出了门,像个散财童子似的见人就发十美金,二十美金的小费。
惹得印第安人们对熊立志好感急剧上升。
又见到马努力托,没等他开口,熊立志大方的问他哪里能转账,说好了要给他一百万美金,欠钱不还不是熊立志的性格。
几人来到了马努力托的办公室,小屋内光线很暗,东面靠墙只有一张椅子和狭小的木质桌子,
桌子上有一台电脑,西面靠墙是一张长长的木椅。
在电脑上转过账之后,马努力托非常不好意思,特么的什么都没干,收人家一百万美金,老脸骚的难受,一个劲的向熊立志感谢。
可是部落确实需要钱,修路,建学校,通电,通水……一百万美金还远远不够。
马努力托为了表示感谢,非要请熊立志等人赏脸吃饭,熊立志反倒觉得一百万美金换回蚂蚁一条命太值得了,就算是一千万,一个亿美金,他也会毫不犹豫花钱。
至于老马请吃饭的事,熊立志毫不客气的答应了,于是熊立志等人吃上了有史以来最贵的一顿饭。
印第安人的饮食以素食为基础,主食是橡子,各种果实和坚果,辅以兔肉,鸟肉,鱼肉等,食物取材于当地。
后来印第安人保留地制度,令大部分印第安人失去了可耕种的土地,依赖于联邦政权提供的食物,其中以猪油,面粉,糖为主,利用这些原材料,印第安人制作出了炸面包,它现在已经变成了很多人的主食。
宴席在不远处的马努力托家举行,他的家同样是简陋的木质房屋,生活水平和普通人家没什么两样。
马努力托指挥五个八岁到十几岁的孩子,把一条巨大的毛毯铺在了门口,后来他又嫌孩子们吵,就把孩子们撵进了房子里。
马努力托的老婆很快上好菜,熊立志一瞅,炸面包,烤玉米,甜瓜,炖土豆,炸坚果,唯一的硬菜是烤野牛肉。
在海边上的天地美食城吃惯了山珍海味,在东北习惯于大碗喝酒大碗吃肉,后来又在香港的豪华酒店开了洋荤。
在熊立志眼中马努力托准备的宴席简直是简陋至极。
更加令大家不爽的是,根据印第安保留地的法律,不能出售酒类,所以没有酒喝,只能喝甜瓜汁。
古人云: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熊立志真心看不上这顿饭,马努力托不知道熊立志等人的真实想法,还热情的招呼大家吃好喝好。
熊立志等人应景似的随便吃点,熊立志突然看见扒着门框往这边流着哈喇子的五个孩子。
“过来,过来。一起吃啊。”熊立志冲孩子们招手。
孩子们期待的眼神一起看向父亲,没有父亲的允许,他们不敢过来的。
马努力托唬着脸不允许:“今天有贵客,不许你们捣乱。”
“孩子嘛。”老道不以为许,满不在乎的冲孩子们招手,“我们才不是什么贵客,孩子们上桌才热闹。”
马努力托低着头不说话,似乎是默许了。
孩子们欢叫起来,老老实实的坐在父亲旁边,别看他们挺斯文,可是吃相可不斯文,狼吞虎咽的吃下去一多半菜。
熊立志傻眼了,失去父母后,他和弟弟的生活陷入了困境。
邻居们做了好吃的叫他们一起吃饭,哥俩的吃相比这几个孩子好不了多少。
自己眼中的不上档次的食物,在孩子们的眼中确是如此的美味。
总统家都这样了,印第安人的生活不容易啊。
熊立志深深的自责刚过了几天的好日子,就忘了本。
开始时,熊立志是不想吃,现在熊立志是不敢吃,他要把“美味佳肴”留给孩子们。
“慢点吃,喝口水。”熊立志的话刚说出口,才意识到孩子们听不懂自己的华夏语,看来掌握一门外语是多么有必要。
“马努力托先生,您是保留地的总统,生活尚且如此,平常的人家的生活,岂不是更糟?”熊立志实在忍不住了,让老道翻译给总统先生听。
马努力托低下了头:“是的,大部分人靠救济金过活。”
熊立志想起华夏的情况:”那你们为什么不多开垦耕地,或者外出务工呢?
“我们也想啊!”马努力托苦涩的耸肩,表示不可能。
不是保留地的印第安人们懒惰,而是联邦把他们像牲口一样圈养了起来。
联邦夺走了他们肥沃的土地,划给的保留地全是鸟不拉屎的荒漠,种不出任何庄稼。
印第安人缺乏资金,受教育程度低,自然资源贫乏,没有水,电。
公路,桥梁等基础设施落后。
如果外出打工,更不现实。
因为印第安人只是白头鹰国的“法定公民”,而不是“宪法公民”。
外面的人不愿意雇佣这些二等公民,甚至不愿意与他们接触。【】